今天和前幾天沒什麽太大的區別,林鳳鳴依舊沒有感受到大作詞家那種文思泉湧的感覺,還是一副擠牙膏的架勢。
燕雲倒是管殺不管埋,他完全不考慮作詞的事,只是在洗澡前就感覺到自己不知為何有些燥熱,洗澡時更是情難自禁,忍不住壓著人在花灑下接吻。
林鳳鳴卻在此刻偶然想起了一句歌詞,於是驟然抬手將身上人推開,燕雲猝不及防被他推的差點咬到舌頭,回過神時林鳳鳴那起花灑隨便衝了兩下,轉身浴巾都沒披,赤著腳便出去了。
燕雲陡然又有了離婚前那種被人用完就扔的感覺,他暗暗磨牙,快速洗完澡拿了浴巾和毛巾緊跟著出去,走到臥室時腳步卻是一頓。
只見林鳳鳴洗完澡什麽樣此刻依舊是什麽樣,正廢寢忘食地坐在床上寫歌詞。
沒有擦乾的發梢不住地往下滴水,看得燕雲腦袋發脹。
林鳳鳴靠在床頭任由燕雲給他擦頭髮,之前在浴室中的靈感似乎已經用盡了,他蹙眉思索了良久也沒能得到下一句,正苦思冥想時,突然看到了床頭櫃上擺著的另一條圍巾。
這條圍巾和他今天戴的那條是一個牌子的,都是燕雲新買的,唯二的區別是顏色,以及那條拆封了,這條還沒有。
林鳳鳴突然又有了靈感,正給他擦頭的燕雲順著他的目光看過去後,不知為何也是一頓。
林鳳鳴對此一無所知,他低頭寫下了下一句後,所剩無幾的靈感也終於在此時枯竭了。
燕雲好不容易把懷中人的頭髮擦到了半乾,將毛巾和浴巾都收拾好後,拿著睡衣過來想給林鳳鳴套上,卻被人一把奪過,隨手扔到了一邊,順勢拽著他的領子把他拉了下去。
“沒必要穿,我現在需要靈感……”林鳳鳴說著把筆一扔,勾著他的脖子湊到他耳邊道,“來點靈感,大明星。”
燕雲此刻深感自己像個男寵,沒用就踢開,有用就往死裡用。
但他卻並未像離婚前那樣不情不願且咬牙切齒,反而看向床頭的圍巾勾出了一個意味深長的笑容:“好。”
夜幕緩緩降下,林鳳鳴一開始還沒覺得燕雲有什麽不對,直至本該出現在床頭的,昂貴無比的新圍巾被人慢條斯理地戴在他的脖子上,他才驟然僵在床上,而後不可思議地抬眸看向了眼前人。
如果是被人用圍巾捆手林鳳鳴甚至都能接受,但眼下這種渾身上下僅套了一條圍巾的樣子,卻讓他陡然升起了一種常識倒錯的荒謬感,羞恥感油然而生。
“你……”林鳳鳴面紅耳赤地想去推身上人,“把圍巾拿下去……”
就像前幾日在普林斯頓的雪夜時,林鳳鳴拽他脖子上的項圈一樣,燕雲拽著圍巾輕輕用力,林鳳鳴被迫仰起頭,聽到那人在他耳邊誇讚道:“你戴這條比白天那條更好看。”
燕雲語氣無比認真,仿佛在真心實意地誇讚林鳳鳴戴這條圍巾好看。
可一臉想到自己此刻是以一副怎麽樣的姿態戴著這條圍巾的,林鳳鳴就恥得恨不得把臉埋在枕頭中。
“你有病嗎…要做就做……”他耳朵紅得仿佛要滴血,語氣卻還是重的,“別整這些有的沒的。”
燕雲聞言挑了挑眉道:“好。”
之後的事情徹徹底底超出了林鳳鳴的想象,燕雲居然真的再沒玩別的花樣,甚至連話都沒說幾句,甚至闡明了什麽叫“咬人的狗不叫”這一哲理。
對於林鳳鳴來說,那種小死一樣的感覺幾乎透過骨髓滲到了他的靈魂裡。
直到第二天蘇醒時,他用了差不多半小時的時間才徹底清醒,而後才想起了昨晚那碗很可能是罪魁禍首的羊肉湯。
自此之後有很長一段時間,林鳳鳴不能聽到有人提羊肉湯這種美食,尤其不能聽到燕雲提。
接下來兩天不到的日子裡,二人為了各種事項忙得腳不沾地,白天和晚上都是。
期間婚綜還在進行,剩下的六個人似乎已經選好了第三次旅遊的地點,但忙得腳不沾地的兩人暫時沒有空關注這些。
兩天的時間一晃而過,終於來到了開庭當天。
不少人正在網上關注這個案子,兩人到達法院下了車時,外面還有不少媒體在拍照。
他們謝過一直在關注此事的媒體,抬腳走進了法院。
豔陽高照,天氣好得讓林鳳鳴心曠神怡。
但更讓他心情好的是,坐在法庭上看到林勇輝的那一刻。
這是自從事發後,他第一次見到林勇輝。
舊居病榻的折磨下,他看起來無比憔悴,瘦到近乎脫了相,兩頰向內凹陷,頭髮也白了不少。
但在開庭後,他還是對著原告席進行了長達五分鍾的謾罵,中心思想圍繞林鳳鳴不孝,以“同性戀”為核心,輔以“父殺子無罪”的延伸。
法官牢牢地蹙緊了眉毛,林鳳鳴好整以暇地看著他,像是在看一個跳梁小醜,燕雲卻連眼神都欠奉。
兩人完全沒把林勇輝放在心裡,滿腦子想的都是同一件事——最好當庭宣判。
最終,可能是聽到了他們的心聲,審判結果當庭宣布——林勇輝以故意殺人罪和其他數項罪名被判處十年有期徒刑。
聽到結果的一瞬間,之前還在位置上不斷叫囂的林勇輝面色蒼白地跌坐在位置上。
走出法院的那一刻,林鳳鳴仿佛獲得了新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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