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不單單是他們在寧隨面前呈現出了秉性的其他面,寧隨也是同樣。
只是可惜兩人的談話被打斷了,現在他們都不是再想繼續,本來那些話就是由衷而發,沒有必要單獨去談,隨時隨地都可以再說?。
寧隨剛剛追著揍人,搞得滿頭大汗,重新衝了個澡便爬上床睡覺。
沈星燎關了床頭燈,伸出手臂,寧隨便自覺地滾進他的懷裡,臉頰貼著他的胸膛,還能夠聽到他堅實有力的心臟跳動?。
寧隨倏地想起來,自己最開始察覺到對沈星燎有不同感情的時候,就是因為看到沈星燎脫了衣服。
現在他們倆雖然什麽都說開了,但是除了接吻以外,好像還有很多都沒有變,就像是衣服都還穿著。
“哥。”寧隨的眼睛在黑暗中也顯得很明亮,而且認真坦誠,“你把衣服脫掉吧。”
這話不是寧隨第一次跟沈星燎說?,以前在療養院裡面的時候也會說?,但那時候寧隨還很小,就是睡到半夜含含糊糊說的,因為天氣很熱,他察覺到沈星燎熱得渾身都是汗。
可現在兩人的關系已經有了翻天覆地的變化?,而只要想到這種變化?,寧隨的心臟就會有種沉甸甸的厚重感,讓他覺得渾身被滿足感充斥著,既安穩又很舒服。
說這句話的時候,沈星燎原本都已經閉眼,卻忽的重新睜開,沒有說話?,深邃的瞳仁就這樣注視著他。
寧隨沒有催促,只是跟他的視線無聲交織,周遭的氣息好像也逐漸變得黏著,沈星燎坐起來脫掉上衣,露出深深的優美的背線。
然後他俯身去吻寧隨,灼熱而具有侵佔性的氣息鋪天蓋地,寧隨疼得低低的嗚咽出聲,唇瓣被重重地吮吸撕咬,腰被用力地掐著,像是要把他糅碎了融進自己的血肉裡面。
昏暗的室內什麽都是模糊不辨的,彼此的喘息聲卻格外地清晰急促,寧隨到最後都有點受不了,沙啞地嗓音帶著點哭聲,“哥。”
沈星燎本來以為他要跟自己說什麽,從他的腹部間抬起頭來,瞳仁漆黑卻很灼熱,像是洶湧晦暗的底色浮現,壓抑著摧枯拉朽的風暴。
周遭的氣息幾乎是要燒起來,他渾身都是汗,晶瑩的汗珠從鼻梁滑落到唇瓣上,還有的順著下頜線滑落進鎖骨,胸膛急促地起伏著,均勻有力的肌肉蘊藏著蓬勃的力量。
寧隨卻只是很輕很低地抱怨了句,“好熱。”
“嗯。”沈星燎吻他打濕的睫羽,額頭還有唇瓣,嗓音比他的還要嘶啞,“再忍忍,待會兒就好。”
陽台的鎖剛剛被弄壞,更深入的事情兩人也沒法做,全靠著親吻解決掉突如其來的躁動洶湧,卻依舊留下深深地難消的印記。
寧隨是真的被親的渾身發軟,坐起來的時候人都在發抖,他捧著沈星燎的臉反覆看,有點擔憂地道:“哥你要漱口嗎?我陪你去。”
“等會兒。”沈星燎濃密的睫羽微顫,都覺得寧隨有點弄反了,這個問題應該自己問他才對,但是寧隨在這種事情上是真的很縱容他。
剛剛即便是在黑暗裡面,他也能夠清楚地看到寧隨從下至上的望他的目光,積攢著水霧的瞳仁有瞬間的迷離,直白乖順卻又虔誠。
沈星燎的心臟猝然顫抖,渾身的血液像是灼燒起來,連頭皮都被激得發麻。這才導致他後面瘋狂失控,都有些擔心寧隨的嘴角會不會撕裂。
“讓我看看。”沈星燎溫和地審視著寧隨的臉,還好嘴唇只是有些紅腫,傷口還是自己咬的那些,沒有新增別的。
本來他還想說對不起的,但是說了也沒有用,只要碰到寧隨他就不可能控制得住自己,寧隨也總會沒有底線的縱容他。
盯著寧隨還沒有消散緋紅的眉眼,沈星燎滾燙沸騰的血液還沒有平息下來,很輕地側頭吻了吻寧隨的手腕,道:“現在去吧。”
沈星燎能夠感受到寧隨的心情很好,他們不但各自漱口還洗了澡,直接把窗戶打開讓風灌進來,這才覺得涼爽了很多。
從頭到尾寧隨看著他笑,沈星燎不自覺地便也想笑,“隨隨,你是不是在笑我?還是真的有事情能夠高興這麽久?”
“我是在笑你。”寧隨坦然道:“因為哥你真的,身上有兩種截然不同的秉性,有的時候很凶,有的時候卻很溫和。”
沈星燎的面具是溫和的,至少在圈內這幾年所有人都是這麽認為,覺得他脾氣好而且也很好說話?,走到哪裡都能夠讓人很尊重?。
但是寧隨從小就接觸到他的真性情,其實他壓根就不溫和,醫生的診斷也沒有任何問題,冷漠殘酷,底色是看不到盡頭的幽深晦暗。
否則當時他也不會在療養院裡面能夠把寧隨保護好,也不可能在出院以後掀起整個家族的血雨腥風。
甚至他極端偏激,具有很強的獨佔欲和控制欲,這些都在跟寧隨親密接觸的時候有著強烈的體現。
可寧隨縱容他的原因,就是知道他絕對不可能傷害到自己,不管他的真性情到底怎麽凶悍,他感受到的愛意都會更多,鋪天蓋地洶湧地將他淹沒?。
所以寧隨還是覺得很高興,說這話的時候眉眼不自覺地舒展開來,眼底大約是映著頭頂的燈光,像是落著點璀璨的星星。
沈星燎無時無刻,不被他的這些話語所牽動神經,像是連心臟都輕微地顫抖,片刻後也跟著笑起來,“是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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