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隨飽滿的唇瓣張合時很漂亮、也很堅定,“我是不是從來沒有跟你發過脾氣??因為好像你做的每件事都能夠讓我感覺到快樂,除非是在你受傷的時候。”
“但是現在你已經很強大了,我也會成為你的依靠,你不會再受傷了對不對?但是我又擔心會有別人覬覦你。”
“大約平時的時候這種想法沒有那麽頻繁,但是見到你脫掉上衣的時候……”
“哥。”寧隨深深地吸了口氣?,直白表達了自己的欲望,“我會控制不住地去想,這分明只是屬於我的東西,我想要藏起來誰都別想看到。”
“這種情緒是無法被消化的,只會一步步地把我吞噬。而當我實在是無法控制自己的時候,它又會激烈地轉化為別的欲望,我會很想咬你——”
寧隨的話語驟然停住,他看到沈星燎豁然抬起眼睫,幽深地盯著他,瞳仁中的晦暗就像是浪潮般拚命地洶湧著。
後知後覺地,寧隨的瞳仁也逐漸擴大,像是遮天蔽日的迷霧又消散很多,顯露出內心深處的底色,原來自己想要的是這些東西。
從前他隻覺得沈星燎咬他的時候很疼,密密麻麻地痛感傳遍全身,但是也會帶來鋪天蓋地的滿足感?,讓寧隨心甘情願的配合。
可直到此時他才徹底地明白,每次沈星燎在咬自己的時候到底是什麽情緒,他的佔有欲比自己更加強烈、且無法控制,甚至毫無辦法,便只能夠通過這種製造疼痛的方式換取片刻的滿足。
還好寧隨心甘情願。
每次都能夠讓他予取予求。
否則現在寧隨換位思考,都無法去想象如果自己拒絕沈星燎,甚至是表現出任何推拒難受的意思,沈星燎到底會有多麽的難過。
會跌進黑暗不見底的深淵,被鋪天蓋地的負面情緒所淹沒,會覺得自己愛的人壓根就不愛自己?,伴隨而來的還會有憤怒和絕望。
“哥。”不知道多久,寧隨沙啞著低聲開口,“對不起。”
“為什麽道歉?”沈星燎的視線輕輕的,盛滿了幽晦和寂靜。
寧隨莫名有點落淚的衝動,卻不知道為什麽,隻覺得眼眶乾澀又熱熱的,伸出手去將沈星燎抱住,將腦袋深深地埋進他的頸窩。
沈星燎身上滾燙,寧隨跟他貼著覺得發熱,但是手臂依舊收得緊緊的,低啞的聲音在脖頸間顯得悶悶的,又好像帶著點幾不可察的顫抖,“我好像現在才理解到你說的那句話。”
“什麽話?”沈星燎任由他抱著,明明知道他到底是什麽意思,卻還是一步步地拋出問題,非要聽到自己想要的答案不可。
“就是你說你愛我的那句。”寧隨將腦袋埋了很久,才終於松開點手臂,抬頭直視著沈星燎的眼睛,喊他,“哥。”
大約是情緒動蕩得厲害,寧隨的眼角還染著無法消散的薄紅,用這樣熾熱的視線盯著沈星燎時,沈星燎的心臟都好似顫了顫。
“我當時不應該隨便應答的。”寧隨的呼吸跟他灼熱地交纏,但是吐詞格外地執著篤定,“在沒有徹底理解到你說的愛我到底是什麽意思前,我不應該說我也是,因為我們倆付出的感情根本就不對等。”
“但是現在我知道了,哥,在我全部對你的感情裡面,絕對不全都是親情友情,現在我可以說我也愛你,最起碼有百分之八十都是愛情。”
他每次說的時候,沈星燎的神經都會跟著顫動,尤其是最後說到大部分都不是親情友情的時候,沈星燎的手都有點抖。
他克制不住將寧隨的腰抱得很緊,勒得寧隨都有點疼,但是寧隨並不吭聲,說完以後還是那樣盯著他,熾熱得完全沒有退卻的意思。
沈星燎咬了咬他的耳垂,終於疼得寧隨輕輕的嗚咽了聲,但這已經讓沈星燎竭力地忍耐了,他總覺得寧隨天生就是會克制他的,不管是任何的話語和行為都會讓他受到強烈的牽引。
怎麽會有人將自己的愛意說得如此直白熾熱,甚至還為會早點沒有跟自己感同身受而覺得難過,跟他道歉。
倘若沈星燎真的表露出半分受傷的情緒,寧隨說不定什麽都會答應他。本來就已經是予取予求了,熱烈起來竟有種奮不顧身的偏執。
所以沈星燎才會那麽愛他,每次得到回應的時候都覺得好像足夠了,但是心底的深淵卻拚命地汲取著,像是直覺裡面早就認定,寧隨還能夠給他無止境的縱容。
寧隨險些被疼痛衝碎了意識,片刻後才緩和過來,他還有別的話要跟沈星燎說。
“哥。”他撫摸著沈星燎的背脊,還是覺得燙手,均勻的肌肉在他的掌心就像是會呼吸似地,每次的起伏都能夠讓他感受到強大而蓬勃的力量。
“你再等等我。”
“我說百分之八十的意思,不是說只有這麽多。但是我還剩下一些沒有完全整理清楚,到時候我會給你一個交代的。”
“好。”沈星燎雙手將他拔起來,讓他從一個跪坐在床上的姿勢,變成了坐在自己的腿上,然後深深地抱著他。
額頭抵著他的,沉默著沒有言語,但是寧隨能夠察覺到他洶湧澎湃的情緒,透過彼此密切交織的體溫,還有肌膚觸碰時如同灼燒般的觸感?。
寧隨也完全平靜不下來,但凡是跟沈星燎聊到這種話題,他的情緒就會像是鋪天蓋地的浪潮似地,一浪浪地接踵而至,前面都還沒有能夠消化,又會有強烈的衝擊力撲面而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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