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到這裡,徐圳立又朝徐恪欽投去目光,“你和顧以欣認識嗎?”
“嗯?”徐恪欽沒想到他爸爸會這麽問,既然能問出這個問題,總歸是聽到了什麽風吹草動,他面上處變不驚,心裡已經把能想到的可能都琢磨了個遍。
“算了,爸爸不該這麽問你。”
徐恪欽故作恍然大悟,坦白道:“算是認識吧,之前就見過一次,後來,我倆一個學校,不過交際不是很深。”
見徐恪欽一臉坦然,目光也沒有躲閃,徐圳立緩緩吐出一口氣,表情變得柔和起來,“你大哥跟我說,你倆在交往,他總是想在你跟顧永豐有聯系這件事上做文章,我真想知道到底是誰給他出的主意。”
他拉過徐恪欽的手拍了拍,“他說的話,我一個字都不信。爸爸現在能信任的,只有周遊跟你了。”
徐恪欽蹲到他爸爸床邊,“爸爸,您別想太多,安眠藥的事情,大哥也可能只是一時走錯了路,等他想明白了,也會後悔的,我們是一家人,很多事情可以家庭內部解決的。”
年齡越大,越覺得家才是最終的歸宿,徐恪欽的幾句話,算是說到了徐圳立心坎兒上,自己的良苦用心徐星闌是一點兒沒明白,反倒是受了委屈的小兒子把家看得這麽重。
“是爸爸對不起你。”
徐恪欽搖了搖頭,“爸爸,您別這麽說。”
從房間出來後,徐恪欽扶著門把手站了好一陣,他覺得挺可笑的,父子反目成仇,他爸爸信不信任他已經不重要了,只要信不過徐星闌就夠了。
大三課程變得多了起來,郭嘯除了忙著上課,還得加緊考證,連做兼職的時間都沒有,所以更騰不出腦子來想別的事情,這小半學期,他過得忙碌而充實。
也不知道明達那邊效率太低,還是自己沒有被招上,郭嘯一直沒有接到明達那邊的回復,照理來說,即便是招不少,也會有回函的。
“郭嘯!”劉維松撩開遮光布,衝著郭嘯喊道,“你那輛電瓶車呢?好久都沒見你用了,借我騎騎吧,我想帶我對象出去玩。”
劉維松前不久剛考完了四級,這次他自我感覺良好,熬了好幾個月,總算能休息一下,他那輛電瓶車,早在那個暑假就被他當廢鐵給賣了,以郭嘯節約的習慣,用車又仔細,肯定還能騎的。
自己那輛車小毛病多不說,還停在徐恪欽小區停車場裡的,郭嘯幾次都想過去將車弄回來,但又提不起勇氣來,好像只要車還放在那兒,哪怕沒有徐恪欽的允許,他也有個借口過去。
“怎麽啦?”郭嘯不是小氣的人,見他一臉為難,劉維松以為他把給車賣了,“你也賣了?”
“沒有…那個車問題有點多,我就沒用了。”
知道郭嘯是個不會說謊的個性,劉維松也就沒有強求,提醒了一句,“用不了的話,拿去賣廢鐵吧,也能賣幾個錢。”
見劉維松還想著玩,閔筠潑他的冷水,“只是考完了一個四級,不代表你就過了,再說了,就算四級過了,你專業課還有掛科的,你趁早複習吧,還想著借電瓶車出去玩,你真不打算拿畢業證了。”
剛還興致勃勃的劉維松,一下子蔫兒了,安安靜靜地縮回到床上自閉去了。
閔筠往椅子上一靠,朝郭嘯投去了目光,“還沒回復嗎?”
郭嘯剛想搖頭,筆記本的右下角跳出了電子郵件的消息提示,他腦子嗡的一下,用這方式回復消息的,估計只有自己投的明達了,他沒敢多想,迫不及待地點開了郵件。
“回復了還是沒回復啊?”閔筠見郭嘯舉動古怪,拖著椅子直接坐到了郭嘯身邊,他一眼就看到了明達的回復,“通過啦!”
郭嘯欣喜若狂,臉上的表情都無法控制住,“我…我還以為…我…我都不抱希望了…”
剛安靜下來的劉維松聽到動靜,又探出腦袋,“什麽通過了?郭嘯的實習單位嗎?”
郭嘯神情激動地回頭,一個勁兒地點頭。
“真行啊郭嘯!”劉維松連忙從床下跳了下來,他們寢室的人比較懶散,尤其是他自己,連畢業都有點困難,但郭嘯不一樣,郭嘯看著呆,卻是他們寢室成績最好,最踏實的人,哪怕只是實習的機會,大家也替郭嘯開心。
人事部的同事在張總和湯銳山的注視下回復了實習生的消息,“可以了,張總,湯哥。”
張總攬住湯銳山的肩膀,賠笑道:“滿意了吧?按你要求來的。”
“勉勉強強吧,給我招的技術工,我自己還不能決定嗎?你自己看看給我塞的那兩人,那是能乾活的?屁都指望不上,好歹也找個專業對口的,再在我這兒養閑人,我真發火了。”
前段時間,上面塞了兩個關系戶到湯銳山他們部門,他們部門是做引擎的,那兩個關系戶一竅不通,湯銳山是個急性子,教人已經夠讓他上火了,問題是這壓根兒教不會,他一氣之下,要親自看看實習生的名單,讓他沒想到的是郭嘯的名字居然在裡面。
張總上下打量了一下湯銳山,開玩笑道:“你別說得這麽義憤填膺啊,這是不是你親戚啊,你非得演這一出給人弄進來?”
“我是那種人嗎?”郭嘯人家專業對口,雖然軸了一點,但是自己對他有所了解,郭嘯夠踏實,是個耐得住性子的人,品性和能力都比那兩個廢物強,自己就當是做個順水人情,幫他這一回,“C大在校生,我們春招不也得去C大招人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