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崇州兩句話就給他判了死刑,可男人喜歡的是舒寧,為什麽還要捆綁住他,來找他做這種事。
是以前江崇州親口對他說的,只有相愛的人才會做這種親近的舉動,但他在江崇州眼裡從來就不是愛人。
單末原本膽子就極小,任誰踩他一腳他都不會有任何反抗,可此刻他的眼角往外溢出了淚,“那我算什麽……”
嗓音很輕,仿佛被風一吹就會散了,這句話不是在問江崇州,更像是自己的自言自語。
因為江崇州給過他答案,他是個天生就伺候男人的MB。
所以啊,他活該被人輕賤,被人丟在這套舊房子裡,是死是活都無人過問,半夜被凍醒了,在家裡連一張舊報紙也找不到,只能睜著眼熬到天亮,他害怕,害怕睡過去以後就再也醒不來了。
可等到天亮了男人也沒有過來。
男人忙著和別人約會,忙著和別人窩在暖和的房子裡看電影,忙著享受愛情的愉悅和甜蜜。
過來找他時,時間很晚了,帶過來的湯和蝦餃也是冰冷的。
單末怎麽可能感覺不到男人對他態度的敷衍,他只是沒有上過學,對這個世界也了解的很少,但他不是一個傻子,他有自己的感情,知道誰待他很好,他便會牢記於心,盡自己的全力去感激對方。
江崇州,這三個字,以前是他聽過最好聽的句子了。
其實最近一段時間,單末已經很少哭了,他怕哭泣會惹來男人的嫌棄,可最後淚水還是止不住的往下淌。
江崇州低笑道,“裝得倒像那麽一回事。”
太疼了,好似血肉都在被人用利刃在翻攪,本來昨晚男人就沒有手下留情,今天卻是下手更甚,仿佛他成了一個沒有知覺沒有生命的玩物。
單末以前害怕過死亡,被女人關在家裡,他被餓了兩天,最後受不住了把女人招待客人的茶葉給泡了點,吃在嘴裡滿是苦澀的味道。
那時他的想法還很簡單,隻想著吃飽穿暖,沒有多余的感情。
可原來,最苦的並不是吃在嘴裡的食物。
在失去意識的前一秒,男人拍了一下他的臉,語氣不耐道,“在別的男人那裡順從,到我這裡就死了?”
眼皮沉重得睜不開了,單末感覺有什麽東西正在從身體裡流逝。
江崇州突然發覺到褲腿沾到了什麽濕潤的東西,屋子裡也沒有水灑了,他低頭,看見地面已經積了一小攤鮮紅的血漬,血液正順著單末的腿往下淌。
作者有話說
更辣
寶寶們晚安
第32章 新把戲
江崇州的臉色微變,看見面前的青年雙眸緊閉,沉聲發問道,“這又是你想出來的新把戲麽?”
就算是第一夜,他直接將人撕裂也沒有看見過這麽多血。
可青年卻是再也沒有了任何反應,手臂無力的垂落在地面上,全身都一陣冰冷,仿佛沒有了作為活人的體溫。
他將青年從床上扯下來後,就再也沒有讓青年躺在床上了,既然是懲罰,那就理當是能讓對方漲記性,再也不敢在外面同別的男人亂來。
寒冬的夜晚冷得像是能浸透骨髓,平時這種天氣,江崇州該去拿一層毛毯幫舒寧覆在腿上,可輪到單末,卻連一件蔽體的衣服也沒有。
江崇州叫喚了幾聲,發覺到地面的血漬越來越多,才有些慌了。
單末看起來就有點營養不良,分明十八歲了,可腳踝細的能讓男人一隻手就給握住,先前被江崇州養出來的那點血色徹底褪去了,現在似乎比從嘉夜帶出來時還要單薄脆弱。
墊在身下被強行剝除的睡衣已經被染紅了,空氣裡彌漫著一股濃重的血腥氣,江崇州隨便給單末套了幾件衣服,就把人往醫院裡送去了。
東郊地段不好,連家像樣點的醫院也沒有,江崇州往市區裡開了將近一個小時的車,才把單末送到了醫院。
在看見單末流了那麽多血後,心裡隱約生出一種怪異的情緒,具體是什麽,江崇州自己也不明了。
他突然有點煩躁,如果單末不在外面和別的男人亂來,他也不會過去教訓,這都是對方自找的。
單末被送進了急救室,是死是活不清楚。
江崇州站在醫院外邊抽了根煙,大半夜裡接到了舒寧的電話,舒寧難得在這麽晚了還給他撥電話,一般都是發短信或是微信,江崇州把煙給摁滅了,他知道舒寧不喜歡他身上有煙味。
舒寧難得在他面前用示弱的語氣和他說話,“阿州……我剛才做了個噩夢,夢見你不理我了……”
江崇州笑著安撫道,“我怎麽可能不理你,這不立馬接你的電話了。”
時間其實很晚了,醫院外邊挺冷的,江崇州坐在了車內,和舒寧聊了一會兒天,緊繃的情緒才得以和緩了幾分。
於他而言,單末也不過是個供他發泄的玩物,沒必要在這個人身上多費心思,就算真出了什麽意外,他身邊也多得是膚白貌美的少年去取代單末。
舒寧聽見了關車門的聲音,問了句,“你現在還沒有回家嗎?”
江崇州沒有猶豫的回道,“你不是害怕麽?我正準備過去找你。”
江崇州說起謊話來面不改色,他現在確實也想見到舒寧,仿佛這樣就可以將多余的人從他腦海裡剔除掉。
他也許早就忘了單末還在急救室裡搶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