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南的舌頭也比他粗壯有力些,加上吻技不錯,不一會兒就把蘇雲司吻得氣喘籲籲,臉頰連著耳垂燙得驚人。
“小司,你之前說要給我的答案呢?”
蘇雲司被他半強製地抱在懷裡,他的腰不軟,姿態也不諂媚,可孟南就是愛得不行。上個星期還在糾結,現在想想,當時差點錯過這麽好的人,差點抱憾終身。
“我昨晚第一次都給你了。”蘇雲司無辜地望著他,長睫撲了兩下,“還不算答案嗎?”
孟南愣了愣,後面還有點痛,臀肌也有點腫,現在坐著都有些不適應,胸部也怪怪的。
蘇雲司像是害羞了,從他懷裡掙了兩下拿起碗繼續吃飯,孟南腦筋轉了轉,湊過去在他耳邊說:“小司……我也是第一次,雖然斷片了,但還是有點感覺,我覺得挺好的。”
有、點、感、覺。
蘇雲司垂著頭,目光晦暗不明。
過了幾秒,他突然說:“你和你那個前男友,沒有做過嗎?”
孟南連忙解釋:“我們之間沒有感情基礎的,怎麽能夠上床?”
“叔叔這些年為什麽不交新男友?”蘇雲司繼續問。
“沒遇上合適的。”
“想做了怎麽辦?”
孟南怔了怔,回憶道:“健身,無氧運動能緩解大部分,實在想的時候就自己解決。”
這是例行戀愛史和性史調查了,戀愛初期必經之路,孟南也慶幸這些年沒出去亂約,否則還不知道怎麽和蘇雲司交代。
蘇雲司好像很在意這些,應該不會嫌棄他,但免不了天天吃醋,醋這個醋那個,一旦吵架估計就翻舊帳,到時候哄都不好哄。
這麽想起來,還挺可怕的。
“叔叔笑什麽?”
蘇雲司聽了他的話心情不錯,忍不住多夾了一筷子菜堆進他碗裡。
“我笑小司是個小醋包,把小司娶回家,我每天做菜都不用放醋了,真好。”
蘇雲司一邊吃著飯一邊大度道:“我不吃醋,你有一百八十個前男友都和我無關,三百六十個炮友也和我無關,我不在乎,你現在出去找男朋友我也不會攔著你。”
孟南收起了笑,緊張道:“生氣了?”
“沒有。”
“沒有就好。”孟南樂呵呵地給蘇雲司夾肉吃,捏了捏他的手臂,“多吃一點,你看你手臂還沒我一半粗。”
蘇雲司以前沒發現孟南這麽缺心眼,一談戀愛怎麽就變成了傻大個,笑起來也傻傻的,像是一種生疏而拙劣的討好。
孟南也會討好人嗎?
蘇雲司咬著筷子發呆。被孟南圈在懷裡的感覺很好,從小到大缺乏的安全感好像以後都不用尋找了,溫暖有力的懷抱始終為他敞開,從今以後就是他一個人的了。
孟南很喜歡抱著他,哪怕吃飯不方便也要抱著,他們體型差確實蠻大的,抱起來很舒服。可能是剛剛談戀愛吧,新鮮感還沒過,還特別喜歡他,特別粘著他。
以後呢?
蘇雲司食不知味地吃了兩杓粥,說飽了,上樓喂了兔子,把兔子抱下來,等孟南吃完。
之後孟南抱著兔子,蘇雲司去洗碗。
片刻後,廚房裡傳來清脆的一聲裂響,孟南腰痛已經緩解很多了,抱著兔子就往廚房跑,看見蘇雲司在撿地上的瓷碗碎片,走過去把人拉了起來,語氣有些嚴厲:“別動,等會兒我來收拾。”
蘇雲司搖了搖頭,又蹲下去撿,孟南不知道他怎麽了,從冰箱邊拿出掃帚,用掃帚邊緣的硬殼輕輕打了一下蘇雲司的手。
“放著。”
蘇雲司難以置信地抬起頭,眼眶瞬間紅了:“你打我?”
被王新芝扇一巴掌他都沒這麽委屈。
孟南沉著臉,用掃帚把地上的碎瓷渣先掃進簸箕倒進垃圾桶,低聲訓斥道:“我打你是因為什麽,你不知道嗎?”
“小祖宗,談戀愛是談戀愛,別的事你跟我發小孩子脾氣我都樂意哄你,掃把就在旁邊,你非要用手撿,你這不是故意讓我擔心故意惹我生氣嗎?”
蘇雲司怔了怔,也意識到自己情緒有點失控。
“對不起。”
孟南放下掃帚,拉他起來,牽住他濕淋淋的兩隻手,語氣緩和下來:“知道錯就好。剛剛打得很痛嗎?我明明收著力的……”
蘇雲司搖了搖頭。
一點都不痛,只是孟南很久沒對他動過手了,有點意外而已。
上一次動手還是五年前。
那是他第一次,也是唯一一次離家出走,沒有人找他,他就坐在蘆江邊的石欄上,雙腿懸在江面上空,晚風吹起來,江水黑黢黢的一片。
他沒想不開,只是心情不好在那兒坐了一會兒,大半夜孟南不知道從哪裡找了過來,風塵仆仆的,頭髮早就散亂了,眼裡全是血絲。
孟南抱他下來的時候他好像掙扎了一下,孟南當時沒說什麽,態度強硬地把他往車上一塞,還沒回到家臉就黑得嚇人。
他那麽愛花的人,當時折掉一根花枝就往他身上打,枝條很細,打在身上密密麻麻地痛,蘇雲司卻沒哭,一臉不認錯的模樣,把孟南氣個半死。
五年了。
其實時間過得很快,雖然一路走過來十分疲憊艱難,但每次遙遙回首,總還覺得有些懷念。
畢竟是和孟南一起經歷的時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