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好咱倆一屋啊,讓李笑笑把咱倆分一起去,至於其他的室友,”關迪想了想,“張騰打遊戲太吵了,張子皓還行,上學期我跟他住的,一白又不住校,其他人就隨便吧。”
“這是李笑笑安排的?”程硯問。
“自己組隊嘛,就算李笑笑說的不算,到時候跟人家換一下也行。”關迪經驗地說。
程硯沒住過校,還挺期待的,和關迪一起討論了許多住校的事,他們的飯好了,程硯去端,回來後看見了食堂大門進來的幾個人。
他不由得多看了兩眼。
是宋禦和他的同學們。
宋禦個子太出彩了,很容易在人群裡找到,幾個人進門就帶著畢業班的氣質,自動形成一種磁場似的,吸引人看過去,主要人群裡有宋禦,他自帶熱點。
“真高啊,”關迪的視線也隨之過去,感慨道:“真的帥。”
曲滔拿起筷子,夾著雞翅,說道:“程硯不是跟他有關系嗎?”
關迪回過頭,問道:“對哦,一直沒問過你,你怎麽認識宋禦的?”
趙一白在一邊歎了口氣。
程硯坐下來,“自然而然認識的。”
關迪說:“他上次幫你打架哎,你認識他不早說,城南你還不橫著走?”
程硯說:“只是有點交情而已。”
他剛說完這話,面前就來了個人,程硯抬起臉,宋禦坐在了他的正對面。
程硯一小會沒注意,宋禦就移動到了他的面前,程硯微張著嘴,他能感受到四面八方的目光。
宋禦往他面前放了罐汽水,沒跟別人打招呼,衝著程硯說:“晚自習的事聽說了吧?”
程硯小心地打量了下關迪等人的臉色,他們都埋頭吃飯,好像不認識程硯似的,程硯知道,關迪他們有點怵宋禦,只有知情者趙一白直勾勾地看過來。
“嗯。”程硯小聲地回答,好像旁邊坐了個定時炸彈,他並不害怕跟宋禦相處,他害怕的是在公眾場合裡跟他相處,有種不知名素人和明星鬧緋聞的感覺。
“住不住校?”宋禦沒在意他的局促,有話就問,表現地坦蕩蕩。
旁邊的人看傻了眼,大氣不敢出,余光流轉在二人臉上,又害怕被發現,關迪抿抿唇,提著筷子,和曲滔悄咪咪地對視了一眼。
程硯捏緊了筷子,這話題沒什麽好避著的,只是他們昨天剛說過溫馨的話,有點小別扭而已,“住。”
宋禦說:“好,今天下午放學老地方見。”
程硯點了點頭。
宋禦站了起來,笑了聲說:“吃飯吧。”
他走了,買了飯離開,沒有在食堂吃,不知道什麽情況,和幾個人來也匆匆去也匆匆。
宋禦一離開,關迪就不淡定了,“這叫有點交情?”
曲滔也十分感興趣,他知道兩個人認識,程硯還幫人轉送過情書來著,但他也隻以為是簡單的交情而已,自從上次宋禦幫程硯打架,他才知道兩個人關系匪淺。
“回頭再跟你們說吧,”程硯現在沒閑心跟關迪解釋了,轉而看向趙一白,果然,趙一白的臉已經臭掉了,程硯把宋禦給的汽水罐頭推到了趙一白面前,顫巍巍地說:“白爺……”
你聽我狡辯。
趙一白不知道他和宋禦好了的事,程硯想跟他說來著,一直沒機會,哪知道宋禦會突然找上來,把一件他原本要說的事變成了被迫要說的事,性質就不一樣了。
趙一白當時沒發作他,這些人在呢,他給程硯留了些顏面,沒接那罐頭汽水,埋頭吃飯,氛圍一下就僵了下來。
關迪和曲滔也不知道是怎麽個情況,兩個人就跟冷戰的小情侶似的,雖然沒吵架,但是磁場已然不對勁了。
關迪扒著碗裡的面,看看程硯,又看看趙一白,再回頭想看看宋禦,人家已經不在食堂了,他終於忍不了這種莫名其妙,皺著眉問:“怎麽了?”
宋禦又沒來打他們,他倆這是什麽情況?
趙一白仍舊保持安靜,不回應,飛快地吃完了飯,也就離場了。
留程硯在原地尷尬,關迪曲滔繼續被罩在雲裡霧裡,找不到方向。
程硯拿起宋禦給他的罐頭,站起來,拍了拍關迪的肩膀,“你們先吃。”
涼冰冰的罐頭緊貼著程硯的手掌,程硯快步追出去,趙一白還沒走遠,程硯鬱悶地歎了下氣,追過去說:“對不起啊。”
趙一白頭也不回,插著褲口袋繼續前行。
程硯撓了撓後腦杓,很是為難,他不知道怎麽開口,“我沒想瞞著你,我跟他不是你想的那樣,沒好……”
“你想好呢,人家不跟你好。”趙一白殺人誅心地說,旁邊路過幾個同學,跟趙一白打招呼,趙一白都沒心情應付了。
程硯握緊罐頭,聲音發虛:“白爺,你別嗆我了。”
趙一白轉過頭,把程硯臉上那點不自然的情緒收進眼底,他也沒想在這跟程硯嗆聲,他只是怒其不爭而已,猶記得一個月前某人哼哼唧唧地來找他訴苦,掏心窩子的話說了一大堆,豪言壯語吐的那叫一個激情,可結果呢?宋禦勾勾手指,他flag就全倒了。
真有種兒子不爭氣,老爹心肌梗塞的感受。
“誰想嗆你,哎我就不明白了,你之前怎麽跟我說的?”趙一白翻舊帳,“你不要宋禦了,你後悔跟他攤牌,你答應我會忘了他的,全他媽口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