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承宇倒是心理素質強大,多少人盯著他也不覺得尷尬,他還能置之一笑,對一群人道:“這麽防備呢?”
防備不覺得有什麽,被人家說出來就不好了,關迪等人轉過頭,假裝沒聽見,沒看見,但又阻止不了好奇心,余光裡瞄著寒承宇。
程硯在這時開口了:“你怎麽會來?”
他一說話,其他人就坐不住了,紛紛向他投來視線,在他們心裡,程硯跟寒承宇,不該有關系吧?!
“送小朋友,”寒承宇摸著頭頂的床架,興趣地打量著宿舍,“真巧啊,你也在,以後多照顧照顧他。”
只有程硯知道,寒承宇嘴裡的是誰。
關迪等人已經一頭霧水。
“他……住在這間?”
“這就是他的床鋪,”寒承宇的指尖敲了敲那個沒人的床鋪,“環境不錯,就是人有點兒多。”
他環顧了周圍一圈人。
程硯左右看看,沒有再跟他搭話。
寒承宇倒是沒走,聽似商議實則威脅警告的成分居多:“都一個宿舍的,互相照顧,別有爭執了,看在我的面子上,好吧?”
眾人沒聽懂,直到門口走進來另一個人,抱著電腦的湯嘉樂……
難怪,大家終於明白,寒承宇出現在這的原因了。
湯嘉樂看到他們,也很是意外,尤其程硯,他不動聲色地覷了程硯一眼,對寒承宇說:“你可以走了。”
寒承宇不爽道:“這麽過河拆橋的?”
湯嘉樂不太想跟他聊天似的,說道:“是你非要來的,我沒請你。”
敢這麽衝寒承宇的,真就湯嘉樂一個人了,這場景特別像大佬在追妻,眾人就是這麽個直觀感受。
寒承宇叮囑道:“行,我走,你們幾個,好好相處。”
他看似體貼,實則是威脅,程硯等人聽得懂畫外音,寒承宇的意思是,誰要是敢惹湯嘉樂,誰就吃不了兜著走。
等寒承宇一走,關迪等人也沒聲音了,都沒想到湯嘉樂會住在他們宿舍,張騰扭回去玩自己的遊戲,關迪站在程硯跟前,問他怎麽認識寒承宇。
“不認識。”程硯說。
“那你跟他說話?”
“說句話而已,沒什麽。”程硯拿起手機,重新翻看起短信來,趙一白問他比賽的事,他隨手回著。
“沒想到跟湯嘉樂一個屋,我靠,這以後不要太平了。”關迪低聲說,千算萬算沒想到跟仇人一個宿舍。
“井水不犯河水,過去的都過去了。”
關迪以為自己聽錯了,抱起手說:“你怎麽開始幫他說話了?這可不像你。”
“哪有。”程硯只是說了句事實,湯嘉樂跟他們不對付是真的,但他們也不要仗勢欺人了,一個班級的,鬧太難看沒必要。
程硯那幾天跟宋禦混,去過寒承宇的店,在寒承宇那裡見到了湯嘉樂,他對他也沒那麽敵意了。
而且寒承宇是宋禦的朋友,湯嘉樂是寒承宇在乎的人,如果他們鬧起來,影響挺不好的,程硯想的非常遠。
“只要他不找事,我是不會主動跟他犯衝,”關迪低聲說:“奶奶的腿,他是怎麽勾搭上寒承宇的?”
湯嘉樂在門前收拾東西,聽不見關迪的話。
門沒關,這就讓來人十分方便。
宋禦突然出現在門前,對裡面喊了聲:“程硯。”
一波未平一波又起,關迪的小心臟還沒恢復頻率,這又快節奏地被折騰起來了。
張騰則嚇得把電腦一關。
寒承宇再凶不在學校,宋禦可是畢業班的學長,跟學生會老大一個班級的,張騰本能慫的慌,那樣子像是在躲班主任。
一個聲音就把人嚇成那樣,程硯看了眼沒出息的張騰,向宋禦走過去,宋禦問:“收拾好了嗎?”
程硯回頭看看,“快了。”
宋禦說:“那我等你,一起去吃飯。”
程硯點了點頭,“我把鑰匙帶著。”
他回身去拿鑰匙,路過關迪,關迪的眼神更是驚悚,“你他媽……又是怎麽勾搭上的?”
程硯裝著鑰匙說:“他幫我搬東西呢,我請他吃飯,需要嗎?晚上我幫你帶點回來。”
關迪趕緊招手讓他走,那眼神使勁給他,他們都怕宋禦,不比怕寒承宇低一點兒。
“那我走了,回見。”程硯跟著宋禦出去了。
宿舍裡爆發出一陣熱烈的討論聲。
“程硯跟宋禦有什麽奸情?”張騰之前沒吃瓜,不知道。
有人道:“好像是認識吧。”
“何止,宋禦竟然幫他搬東西?”
“我覺得我們宿舍可以橫著走了。”
“程硯什麽時候回來?我能讓他給我要張宋禦的簽名嗎?”
湯嘉樂沒有說話,一個人坐在凳子上,眼神裡一片清明。
他才不會像其他人一樣,以為這兩個人只是簡單的交情,也許,他還是這個宿舍裡,唯一理解程硯的人。
——
宋禦說幫程硯搬東西,就真地過來了,從他的樓下小區,到車站,再到學校,一番折騰,把程硯送到了宿舍門口,他沒進去,因為自己的東西還沒收拾好,回了宿舍收拾自己的床鋪。
現在才會上面。
“你的舍友對我有意見嗎?”宋禦對那群人的目光深有體會,看見他像看見了毒蛇,他有那麽可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