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都說到高考了我去,”關迪說:“才哪跟哪兒啊。”
“其實也不遠了。”趙一白說:“咱們這成績,再給十年的時間做準備也不嫌長,帥哥你說呢?”
趙一白戳著程硯,程硯心思不在這兒,回頭啊了一聲。
“你在幹嘛?”趙一白看著他的書桌,什麽也沒乾,又沒玩手機。
“沒有,我剛剛想別的事呢,你們說什麽?”程硯在想不易為外人道的事。
關迪說:“高考啊,老班剛剛說高考,忒早了吧。”
“是有點兒早。”程硯說完轉過頭,好像只是為了應付他一聲,然後就乾自己的事情去了。
關迪皺著眉說:“哎,程硯,你上周去哪了?”
程硯:“哪一天?”
關迪說:“就宋禦來找你那天,那天我們都沒在,宋禦找你幹嘛?”
果然還是傳出去了,程硯看向前排的一個男同學,那天抓包他和宋禦的,應該是他了,程硯心虛著說:“出去玩了,什麽也沒乾。”
“什麽也沒乾?”關迪話裡都是懷疑,“你倆最近鬧這麽火,他找你一點事都沒有?”
“你要是覺得有事你去問他,我嘴裡你可問不出什麽來。”
“劉洋洋說他抱你了……”
“啊?!”
關迪一聲沒說完,周邊都是驚歎聲,程硯的臉也燒紅了,操起一本書就朝關迪砸了過去,附帶著他的警告:“你給我小聲點!”
關迪捂著嘴巴,話已經出去了,前排沒聽見的不知道發生了什麽,紛紛回頭看過去,老班還在呢,抬頭瞧了一眼,抓兩人一個現行,大早上的讓他倆出去站著。
站著好,出去更好,程硯現在都不願意待在班裡,剛剛聽到的人他是沒辦法應付。
二人站在班級門口,關迪還在打聽,“所以是真的?”
“假的,”程硯拒不承認:“別聽劉洋洋瞎說。”
“哪能是瞎說呢,人家親眼所見,”關迪說:“有什麽不好意思的,我又不會嫌棄你,咱們宿舍都一家人,不說兩家話,承認吧。”
“不是,”程硯才不會承認,他們這個年齡太好動了,事情本來就沸沸揚揚的,他可不想把剛剛滅下去一點的熱度重新提起來,找了個借口:“那會我拉鏈壞了,他幫我弄一下,劉洋洋正好進來了……在他的角度看起來像擁抱而已。”
“你穿的什麽衣服?”關迪審問犯人似的,不是他不相信程硯,實在是這個天,他想不到他穿了什麽衣服,上面會有拉鏈,外套?
“短袖短褲啊。”程硯說。
“是上衣的拉鏈還是褲子?”
程硯正要回答,關迪指著他說:“你想好了說,我可沒見著你哪件短袖上有拉鏈,我們那天沒走的時候,你穿的可是短褲,松緊帶的那種,也沒有拉鏈,除非你在我們走後換了長褲,你是想說你一個人在宿舍裡還換成了長褲?三十度的天氣。”
程硯真想給他拍手叫好:“莫非你就是華生?”
“承認了?”
“承認個屁。”程硯說:“我換條褲子出去逛逛不行?你們不帶我玩還不準我出去了?”
程硯想轉移話題,奈何關迪目的明確。
“你自己不願意去的,哪是我們不帶你?”關迪又說回正經的:“你要說你換了褲子,那意思就是……宋禦幫你修理的是褲子的拉鏈了,也很基的好不好?”
“你說的都對。”程硯直接破罐子破摔了。
“我就知道!”關迪拍了下手:“咱不是單戀就好。”
程硯白他一眼,靠在牆上,想著自己還真是沒有說謊的天賦,每次說謊都會被拆穿,尤其碰見宋禦的事,好像上天就想昭告所有人,讓所有人都知道他程硯喜歡宋禦似的。
在外面站著的早自習,程硯聽著關迪給他分享的「與宋禦搞基的十大好處」,聽得頭暈目眩。
“第十,宋禦是富二代,”關迪說:“你以後打著燈籠都找不到,所以呢,你把人哄好了,未來就等著嫁入豪門。”
嫁入豪門,救命,程硯聽到這個詞都想去死,宋禦自己說他還覺得挺有可信程度,關迪一說程硯感受到的只有喜感。
有個問題程硯一直沒搞懂,為什麽大家都說宋禦是富二代呢?這是從哪兒得出的結論?程硯問關迪,關迪說這是明知故問的事。
“看衣服啊,”關迪說:“你這種不關注品牌的……宋禦身上每件衣服,每雙鞋子,都是大牌,我本來也不知道的,從別人那兒聽來的。”
程硯回憶著,他是看到宋禦身上的衣服有各種各樣的logo,但他並不知道那是什麽品牌,很多都是沒見過的,這方面他確實不夠敏感。
“你跟宋禦認識這麽久,你不知道他家裡什麽情況?”
程硯搖搖頭:“他說是一般家庭,我就沒怎麽問過。”
“真隱蔽,這麽久了都不知道宋禦家裡到底什麽情況,”關迪說:“有人說他們家住小區啊,富二代什麽的,我一直覺得應該住大別墅,不過也有可能人家父母低調呢。”
父母……程硯還從來沒見過宋禦的父母,至於說宋禦的家在小區什麽的,那應該是指他舅媽的家吧,關於宋禦的家庭在哪,什麽樣子,程硯都不知道,他只知道離這裡很遠,再也沒別的了。
離這裡很遠,為什麽到這裡來上學呢?程硯還有很多不知道的事,他想不通,也沒去想,這些都是宋禦自己的事,他想說便說,不說程硯也不會去硬挖,他並不在乎宋禦出生在什麽樣的家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