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走了過去。
桌子上幾個小菜,三碗白米飯,但只有兩個人,等到程硯之後,韓倉抬頭說:“坐。”
他把那碗白米飯端到了程硯的面前。
竟是給他的?
程硯受寵若驚。
他膽戰心驚地在宋禦的旁邊坐下。
“你抖什麽?”宋禦打量著他,側面看過去,他的臉很是冷峻,但因為嘴角一點點潛在的笑意,讓他的眉眼多了幾分風情。
“我哪有。”程硯無地自容,幹嘛戳穿他?還有外人在。
宋禦把筷子遞給他,程硯接了過來。
三人也不說話,程硯又不是來陪校隊裡這兩位領導吃飯的,他只是來聽事的,結果沒人說,程硯主動打破沉默的氛圍,問宋禦:“你不是說找我有事嗎?”
宋禦平靜道:“嗯,吃飯。”
程硯挑眉:“只是吃飯啊?”
宋禦看著他說:“你以為是什麽?”
這也叫事?
宋禦幹嘛?程硯有些看不懂了,他覷了眼韓倉,對他微微笑著,不知道說什麽好,也不知道韓倉是否知道宋禦和他的關系。
“你是三班的對吧?”韓倉跟他搭話了。
程硯小雞啄米似的點著頭。
韓倉說:“跟高明不是一個班級?”
程硯說:“不是,他是二班的。”
韓倉道:“這樣。”
氛圍又安靜了下來,程硯不知道該跟韓倉說什麽,他對這些高年級,而且是校隊裡的人物總有點敬畏之心。
“晚自習結束帶你出去玩。”宋禦突然說,這在程硯看來是很合適的救場。
“去哪兒?”
“打台球,跟江蘅。”宋禦說:“正好,韓隊也要學。”
他的言外之意很明顯,讓程硯在韓倉面前表現一下,程硯聽出來了,但他在意的不是這個。
“晚上……”
宋禦說:“沒空?”
程硯搖搖頭:“有空,怎麽出去?”
宋禦道:“從正門走出去。”
“啊?”
“你昨天怎麽出去的?”
程硯小聲說:“鑽出去的。”
宋禦道:“今天不用,走門。”
程硯也沒問他怎麽個理由去走正門,韓倉就打斷了他們的談話,說道:“聽說你打台球挺厲害的,晚上賜教一下?”
“別,韓隊,擔當不起,”程硯沒上這個高台,趕緊搭階梯下來,“我只是玩的比較久了,有點熟悉。”
“天賦就是天賦,厲害就是厲害,你玩籃球也久了,我看你也沒那麽秀。”宋禦不僅拆了他的台,還把他搭建的階梯一並給拆了。
程硯狠狠瞪了他一眼,要不是有人在,要是他膽子夠大,他真想給宋禦一拳。
扒著碗裡的米飯,話也不說了,也不覺得如坐針氈了,活像一隻充了氣的河豚。
宋禦和韓倉對視一眼,勾唇一笑,韓倉對他攤了攤手,表示很無辜,怎麽了,宋禦擺擺手,示意他不用管。
吃完飯,宋禦跟著程硯。
程硯聽著他的腳步聲,耍起了小性子,“不要跟著我。”
宋禦偏要跟著他,還不哄著人,在他後面悠哉悠哉地,“學校這麽大,我走哪兒還得歸你管了?”
程硯握緊拳頭,真想打人,他加快了步子,結果後面的人也加快了步子,程硯怨聲載道:“還說沒有跟著我?”
他從來不這麽小氣,全都怪宋禦,怪他拆台,怪他不跟他一隊,怪他在外人面前不說他的好話,韓倉又不是別人,程硯敬畏韓倉,又不能像宋禦一樣隨心所欲,在韓隊面前,程硯還是想表現一下的。
他可以自謙,宋禦不能毀他形象。
“好了。”宋禦握住他的手腕,形象地比喻道:“活像個嬌氣的小媳婦。”
程硯抽手道:“誰嬌氣了?”
他才沒有。
宋禦說:“你說是誰?誰在跟我撒嬌呢?”
程硯不認:“我沒有撒嬌!這不是撒嬌!這是生氣!”
抱起手,程硯為自己正名:“撒嬌應該是嚶嚶嚶的,我肺都快要氣炸了,哪裡是要跟你撒嬌了?何況我也不會。”
“你還不會?我就沒見過比你會撒嬌的人了,”宋禦說:“蘇蘇這麽個可愛的女生都沒你這麽會使性子。”
程硯頓時就不舒服了,蘇蘇,可愛?對,他怎麽忘記了,今天別人說的蘇蘇和宋禦……
“你跟蘇蘇……什麽關系?”程硯正經了起來,這件事他不能馬虎,他很容易聽信讒言,他知道宋禦是喜歡他的,但是宋禦跟蘇蘇的緋聞,不會是空穴來風的吧,他們在校隊裡那麽久,他看不見的地方,誰知道有多少次今天這樣的說話,郎才女貌,正值青春的,確實容易發生什麽。
“你感興趣?”宋禦反問。
“我就是問問。”程硯扭過頭,“說不說都行。”
“那不說了。”宋禦道:“你先回去吧,晚上再聯系。”
“喂,你……就走了?”程硯不敢置信。
“你不是沒興趣?”宋禦佔著理。
果然,每次跟宋禦玩口是心非都是以他慘敗收場,程硯走過來說:“我感興趣,跟我說吧。”
宋禦想了想道:“怎麽說呢,沒什麽關系。”
“沒關系?”程硯皺眉:“怎麽會?今天我還聽別人說你跟蘇蘇有過一段之類的,真的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