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不起,對不起程硯,我錯了,別跟我說這種話。”宋禦攬住人,把程硯抱進懷裡,程硯仿佛聽到了慌張的心跳聲,比昨夜還要激烈。
他抓住宋禦的衣角,悶在他懷裡,嗚咽道:“你弄疼我……”
宋禦親吻他的額頭,昨天兩人剛互述心意,今天就鬧分手可不行,他親吻程硯的發絲,向他保證:“不會有下一次了。”
程硯真想哭,不是裝的,也不是要做什麽情緒,就是想哭,委屈地想哭,宋禦傷害他,他想哭,他咬他的肩膀,流血了,他還不疼惜他,還弄疼他,程硯才不想要原諒他。
他重重地捶了下宋禦,計較道:“再也不準你碰我了,你這混蛋……”
“我是混蛋,該打該罵,但不能讓我不碰你,”宋禦急切道,緩緩松開人,撫掉程硯眼角聚集起來,還未落的淚花,“別哭,我真地知道錯了。”
“知道錯了有什麽用?”程硯不悅道:“你就是要把我弄死你才開心!”
他的語氣聽起來是真的難過了,宋禦心頭一緊。
“別胡說,我沒這麽想,”宋禦的拇指在他臉上揉過,“我只是有點控制不了,你知道的,我一興奮起來就……”
“那是一點嗎?你是謀殺,”程硯說:“變態,宋禦你是個變態。”
他知道他有什麽心理問題,但從來都沒說過,也沒覺得宋禦是個變態,現在程硯確認了,他就是心理有問題的變態!潛在殺人狂!人間惡魔!
宋禦捏著他的手腕,“你這麽說我可要生氣了。”
“你生啊,你生氣啊,你生氣啊!”程硯捶他,每一拳都砸得極重,他自己是那麽認為的,不激怒宋禦都不能泄恨,只是那受了一夜折磨的人哪還能有什麽折騰的力氣。
宋禦看著鬧騰的程硯,活像個不可理喻的小媳婦,不過他的情緒可以理解,只是現在這份埋怨,因為語氣不夠冷,或者因為人受傷了,砸他身上的拳頭太軟,總是像在討趣的撒嬌。
“不敢生,不生氣,”宋禦握住他的雙手親吻,“對不起,大人不記小人過,程硯同學,原諒我這個變態吧。”
程硯轉過頭去,重新把腦袋扎進了枕頭裡,鬧累了,說道:“餓了。”
宋禦道:“早就喊你吃飯了。”
程硯的聲音在枕頭裡不是特別清晰,有種羞澀感,他聲音軟綿綿地要求:“喂我。”
宋禦道:“好。”
吃過飯,也沒有立刻退房回去,程硯一整天都要在床上躺著了,也許明天也要這樣了,都拜這個變態所賜,本來就是第一次,是一件痛苦的事,還縫上他心病發作,咬了他一身的傷。
躺在宋禦身上看電視,看不進去,沒多久就吵著困,要睡覺,宋禦把電視機關了,讓他睡覺,他不願意宋禦離開,非要這麽躺在人身上,宋禦倒是沒話說,自己造的孽自己有責任承擔一切後果,他當他的枕頭,當他的床墊,抱著程硯,讓他躺在自己懷裡睡。
他把自己折騰的那麽慘,程硯才不會這麽容易放過他,就要作弄他,一會要這個一會要哪個,宋禦都得無微不至地照顧著,這樣他心裡才好受一點。
在宋禦身上睡著,到傍晚被夢驚醒,他做了一個可怕的噩夢,夢裡的宋禦和昨天夜裡一模一樣的眼神,好像要弄死他一樣,他手裡拿著繩索,鐵拷,要把他拴起來,而自己則被扒的衣衫不整,搖著頭求他不要,結果被宋禦抓住腳腕拖了回去,後面慘烈的簡直就是SM的現場,任他怎麽哭求,宋禦都當聽不見。
程硯把這個夢跟宋禦說的時候,宋禦倒是沉默了好久,程硯不由得皺眉,問:“你不會真這麽想過吧?”
宋禦抬起他的下巴,沉默後道:“我說真的你會害怕嗎?”
“你……嘶,”程硯身下疼了起來,傷還沒好,他過於激動的動作牽扯到了傷口,程硯悶哼一聲後道:“你別嚇我。”
宋禦笑一聲,把他抱回懷裡,他能切實地感受到程硯是真地在害怕,昨天給他留下的陰影不小,看來以後真的要適度了,宋禦哄道:“騙你的。”
程硯松了一口氣,坐在宋禦的懷裡,握住他的手臂說:“不要用這種事嚇我,我會當真的,昨天晚上你很可怕,真的,我到現在都緩不過來。”
到現在也是心有余悸。
之前信誓旦旦地說自己不會害怕,真到了這個情況恐懼心理還是有的,宋禦失控起來根本就不認人,他昨天真的以為自己會死,會見不到今天的太陽。
宋禦收緊雙臂,壓在他肩上說:“我以後一定克制。”
程硯點頭,算是原諒他了。
到了夜裡,程硯勉強下了床。
他站不穩,被宋禦扣住腰,站在床邊,抬起雙手,讓他上藥。
“什麽時候買的藥?”程硯問。
“早上去的,”宋禦把藥抹在他的傷口處,他手上盡可能地放輕,怕弄痛了人,“你那會還睡著。”
“在樓下嗎?”程硯問。
“跑了一點路,”宋禦說:“在網上不好買,而且這傷有點特殊,我自己跟藥店的人說清楚比較好。”
“有什麽特殊的?不就是流血了嗎,”程硯道:“都是你咬的,掐的,性虐待,哼。”他的哼聲裡都是責怪跟計較。
宋禦輕笑:“這裡也是咬的?掐的?”
程硯打掉他的手,白眼警告他:“別亂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