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我打算去外省找的時候,我竟然遇見他了,你不知道我有多幸運。”許野笑了一下,聲音突然溫柔起來,“他竟然也還記得我,記得我喜歡吃棉花糖,想去遊樂園,還問起我在水雲灣放的那五隻羊,他還是跟以前一樣舍不得我難過,只要我有一點可憐的看著他,他就會答應我任何要求。”
許野停頓了一下,抬眼看著一旁的楊鐸:“程玦最後只能是我的,沒有任何人能改變。”
楊鐸很用力的去笑話許野帶給他的這些信息,他沉默了很久,最後忽然笑著搖頭:“你是不是早就知道周斯年對程玦的心思?”
許野也沒否認:“能看得出來。”
“那你……”
“本來沒想著和你說這些。”許野解釋道,“只是想確認一下我猜得有沒有錯,但後來看你的反應好像對周斯年很不滿,我擔心他對程玦做什麽,就坦白問了。”
“你擔心的沒錯。”楊鐸一提到周斯年就沒好語氣,“程玦和誰在一起都行,就是不能和他。”
許野把手套摘了扔到一邊:“行了,差不多了。”
“哎喲我的天。”方澤累得癱在牆邊喘氣,“野哥,都這麽長時間沒見,下手怎麽還這麽重啊?”
今天方澤的教練臨時有事,讓許野過來幫忙代個班。
許野頭也不回,一邊往更衣室走,一邊脫衣服:“為了對得起你交的學費,必須下得去手。”
“心狠手辣啊。”方澤衝著許野背影喊,“一塊吃飯唄,野哥?”
“還有事,不去了。”許野背對著他揮了揮手,“有空再聚。”
“行吧。”
許野雙手撐在浴室的牆上,花灑的水嘩啦啦地往後背上衝,思緒不由得又想起那個周斯年。
他倒不是擔心謝非所說的什麽舊情複燃,他是擔心這個突然出現的高中同學,會對程玦好不容易平靜下來的生活造成什麽影響。
雖然程玦沒有說,但是他覺得程玦並不是太想和以前的人與事有太多聯系。
而他又需要怎麽做,才能在影響造成之前,就解決問題。
許野衝了好一會兒才發現調的水溫有點低,他連忙調高溫度,快速洗好澡出去。
不知道是不是洗澡水太涼,許野第二天起床的時候竟然病了。
他靠在床頭一直咳嗽,還有點頭疼。
“發燒嗎?”程玦摸了摸許野額頭,“好像有點。”
“不太燒。”許野咳了一聲:“就是頭疼。”
“去醫院。”程玦準備給他找衣服,“多穿點,今天陰天。”
“不用去醫院。”許野拉住程玦,“家裡不是有藥麽,吃點就行了。”
程玦不讚同:“都這樣了,光吃藥管什麽用。”
“不想去。”許野睜著水汪汪的眼睛,嗓子有點啞,“程玦,我想喝粥。”
程玦歎了口氣:“成吧,我去煮,喝碗粥就吃藥,先說好,要是中午還不好就去醫院。”
許野點頭:“好。”
程玦倒了一杯水放到許野床頭,到廚房去煮粥。
許野拿著手機轉了轉,給謝非打了個電話。
“野哥。”謝非估計是在去上課路上,“你到教室了?”
今天他們上午有兩節課。
“沒有。”許野端起水杯喝了一口,“你幫我請個假,今天我不去學校了。”
“好嘞!”謝非一聽這個就來精神,“野哥,你終於想清楚,不讓程哥去會舊情人了?”
許野:“不是舊情人。”
“行行,老同學行了吧。”謝非很快改口,“那你終於要出手,阻止程哥去見老同學了?”
“不是。”許野咳嗽了一聲,“我感冒了。”
謝非壞笑一聲:“野哥,裝得挺像啊?咳嗽都這麽逼真?”
許野無語:“不是裝病。”
“我懂我懂。”謝非聲音裡一種看透一切的得意,“肯定不是裝病的啊,我野哥身體本來就不好,柔弱多病嘛。”
許野:“……”
謝非:“那我幫你請一天假?要不然兩天怎麽樣?”
許野:“……一天就夠了。”
“好吧。”謝非聲音聽起來有些遺憾。
許野懶得和他說了,囑咐完就掛斷了。
他的確不是故意裝病的,大概的確是昨天在俱樂部那邊洗澡的時候水溫有點低,他沒在意,著涼了,誰知道今天真生病了。
程玦端了碗粥進來,又拌了個小菜。
許野一邊咳嗽一邊接過碗。
程玦端著碗坐到床邊:“我來吧,自己個兒再灑了。”
“謝謝。”許野道。
程玦舀了杓粥自己吹了吹,才送到許野嘴邊:“來。”
許野聽話地吃了,又問:“程玦,你不吃嗎?”
“吃啊。”程玦又自己舀了一杓。
許野盯著程玦手裡得杓子看了兩秒,抿了抿嘴:“對不起,讓你照顧我了。”
程玦愣了一下,眼睛裡逐漸帶了些笑意:“說什麽呢,是不是傻?”
許野有些不好意思地偏過頭,看到天氣陰沉沉的。
“程玦,你膝蓋疼嗎?”許野問。
變天的時候,程玦的膝蓋容易疼。
“還好。”程玦吹了吹碗裡的粥,“沒什麽感覺。”
“那就好。”許野又道,“一會你到床上去,別著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