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麽回事?”程野皺眉問道。
鬱揚渾身的怒火噌地一下漲上來,把尷尬都燒沒了,惡狠狠地說道:“這幫人斷了我兄弟的滑板,還打算不賠錢。”
“我已經說了我道歉!”對方大喊大叫道,“你一個店員廢話那麽多幹什麽,我讓你報警聽見了嗎?不報警我就投訴你!”
“老實點兒。”鬱揚抬腿,一腳踹到對方腿彎,“你他媽天王老子啊,一句對不起值三千塊?我給你喊十遍,你給我三萬行不行?”
“那我不是還說不用你賠醫藥費了嗎?”
程野沒忍住,扯了扯嘴角,輕嗤道:“智障。”
聽到程野的話,鬱揚瞬間渾身暢快了起來:“我也覺得他智障。你趕緊找個三千塊的板,我壓著他付錢。付完錢了事兒。”
“憑什麽?!”對方再次嘗試掙扎。
鬱揚:“媽的,你先打的人,反過來跟我們要醫藥費,臉呢?你倒是提醒我了,一會兒買完板子,我再壓你醫院,我現在覺得渾身哪哪兒都不得勁兒。”
鬱揚從來沒見過這種人,
但是他會收拾這種人就行。
作為一個三年的老滑手,他一眼就能看出來這人的專業滑板不低於兩千,不可能拿不出錢,對方只是想惡心一下他們。
程野帶著羅笛選了一堆和之前的滑板差不多的零件,共計三千五。
最終,在鬱揚的武力威脅下,對方罵罵咧咧地付了錢。
走之前,那人推開門,回頭伸出手指隔空點了點程野:“你小子給我等著。”
程野面無表情地看著對方,鬱揚率先飛起一腳將人踹出去:“滾吧,別在這兒汙染你大爺的眼睛。”
事情結束後,鬱揚支走羅笛三個人,自己磨磨蹭蹭地留到了最後。
程野正在給羅笛組裝滑板,抬頭看了他一眼:“你不走?”
鬱揚摸了摸鼻子,湊到工作台說道:“我走了,誰拿板子啊。錢都付了。”
程野貼砂紙的手頓了頓,說道:“幫我按住板子。”
鬱揚低聲“哦”了一聲走過去,雙手按住板子,看著程野一聲不吭地裁砂紙。
他知道程野自己也可以裁,應該是擔心他站在那兒太尷尬。
程野乾活很認真,如果沒有人問他問題,他是不會主動開啟話題的。
不知不覺間,空氣安靜下來。店裡已經沒有其他人,空調吹出來的冷風吹涼了鬱揚躁動的心。
鬱揚的眼睛滴溜滴溜地圍著周圍的東西轉了一圈,最終回到了程野裁砂紙的手上。
那隻手像有魔力一樣,他看一眼,眼睛就被黏住了。
他見過很多男生的手,只有程野的手指最好看,白皙乾淨,修長有力。
陳飛的手指細的像骷髏,羅笛的手指黑粗黑粗的,蘇原倒是秀氣,但他的手指不夠長。
過了一會兒,程野清冷的聲音響起:“看夠了嗎?”
鬱揚一個激靈站直身體,別過頭去看一排排的商品架子:“誰、誰看你了?”
“哦。”程野並不在乎鬱揚的反應,把板子換了個側面,繼續裁,“按好了,別走神。”
鬱揚低聲應道:“哦,知道了。”
貼完砂紙以後,程野開始給板子上釘子,裝橋,鬱揚收回手,盯著程野擰螺絲刀的手。
看了一會兒,不知道為什麽眼睛就從程野的手轉移到了程野的臉上。
這次不是以各種奇怪的姿勢從下往上看了,鬱揚發現程野比自己想象中的還要帥。果然能經受的住魔鬼角度的人,五官都不會差到哪裡去。
程野長相看起來有些凶,眉毛比較濃密,山根
高挺,用鬱佳佳的話說就是“讓人想在他的鼻子上滑滑梯”,嘴巴微微抿起,好像一直都是一副不高興的樣子。
眼睛很深邃,讓人一眼望進去好像掉進了一汪寒潭裡。不過,眼神太冷了,一副生人勿近的樣子,讓人不敢靠近。
正當他神遊的時候,那雙眼睛眨了眨,刹那間,鬱揚像從寒潭裡出來又掉進了一片星海。
“當當當。”程野拿著手中的螺絲刀敲了敲桌面,“看夠了嗎?”
“沒、不是,我沒看你。”鬱揚腦仁一疼,覺得自己今天傻透了。
他竟然盯著人家看了五分鍾,還對視了一分鍾!
太尷尬了!
“那你擦擦口水。”程野說著,低頭繼續安裝剩下的東西。
鬱揚老臉一紅,不著痕跡地摸了一把嘴巴,發現什麽都沒有。
靠!被騙了。程野太壞了。
“你、你不是在蛋糕店工作嗎?”鬱揚眼神飄忽地問道。
“嗯。”程野應了一聲,“兩個工作。”
“哦。”
空氣再次恢復安靜。
“那個……一會兒我請你吃飯吧。”鬱揚摸了摸鼻子說道,“剛才麻煩你了,還有之前的那些事。”
“我沒時間。”程野說道。
鬱揚瞪大眼睛說道:“別這麽不給面子啊。我真誠地向你道歉和發出邀請的。”
程野擰上最後一個螺絲,將滑板遞過來:“我晚上還要去蛋糕店代班,真的沒時間。”然後收拾自己的東西準備下班。
“那也需要吃飯啊。”鬱揚小聲說道。
程野拉上書包拉鏈的動作頓了一下,看向鬱揚:“那你隨便請一點,我時間很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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