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翅膀硬了是不是?”吳鳳麗吼道,“你休想離開我,你一輩子都只能伺候我!我告訴你,不管你考多少分,你就上綿市理工大學就行!要是你敢去別的學校,我就去鬧,讓校長給你退學!”
“你讓我失去老公,失去兒子,那我就讓你上不了學!”吳鳳麗恨恨地說道。
“害你失去一切的不是我。”程野冷著臉說道,“你自己心裡清楚,那都是你自己作的。”
說完,程野便要轉身離開。
程野的話狠狠地戳到了吳鳳麗的痛點,她當即更瘋了,順手抄起旁邊的花瓶砸向程野的後腦杓。
當程野感受到耳後迅速襲來的風聲時,已經來不及了。
花瓶重重的砸在頭上,
應聲而碎,程野的腳步頓住,鮮血順著腦門嘩啦啦地留下來,吳鳳麗嚇得扔掉了手中的另外一半花瓶。
“你、你為什麽不躲啊?”吳鳳麗害怕地說道,“我、我沒有想要害你,我只是怕你走,你不要走好不好?”
說著,吳鳳麗不顧程野頭上的傷勢,硬要將他往房間裡拖。
程野腦袋裡嗡嗡的,沒有站穩,被吳鳳麗拽倒在了地上。
“放開我。”程野忍著疼痛,冷聲道。
“你衝我凶什麽凶?”吳鳳麗忽然大聲說道,“誰讓你非要離開我的!如果不是你非要離開我,我就不會打你了。”
程野的腦袋突突的疼,不想說話。
吳鳳麗看著虛弱的程野,又軟下聲音哀求道:“媽媽以後不打你了,你不要離開媽媽好不好?”
程野勉強睜開眼睛,看著吳鳳麗面目猙獰還要故意裝作溫柔的模樣,一陣惡寒順著後背爬上來。
小時候,每次受罰時,吳鳳麗都會露出這種矛盾的神情。
果不其然,吳鳳麗小聲嘟噥著,忽然眼睛一亮,自言自語道:“我知道該怎麽留住你了。我知道我怎麽做你就不會走了,小野,你等媽媽一會兒,媽媽去拿個東西一會兒就回來。”
程野看著吳鳳麗走向雜物間的方向,渾身一個激靈,連忙掐了自己的大腿一把,慌亂中從地上撿起自己的手機,便撐著身子往外跑。
過了一會兒,吳鳳麗手中拖著沉重的鐵鏈和腳銬追出去,撕心裂肺地吼叫道:“程野,你給我回來!救命啊——我兒子出事兒了,誰來幫忙報個警啊,我兒子失蹤了,他要被人害死了。”
居民樓的人都知道吳鳳麗瘋瘋癲癲的脾性,紛紛開窗怒罵,讓她不要擾人清靜。
程野深一腳淺一腳地走再居民樓泥濘的小路上,鮮血染紅了眼睛,他的視線越來越模糊,他的腳步越來越遲緩,大腦也逐漸無法思考。
在快要離開居民樓的一個巷弄裡,程野終於支撐不住摔倒在了地上。
*
鬱揚收到程野的消息很高興,立刻去找衣服打扮自己。
快要出門時,他給程野發了一條消息,卻遲遲沒有得到回復。鬱揚沒有放在心上,他出門打了一輛車直奔兩人約好的小吃街。
在路上時,鬱揚又給程野發了一條消息,也就沒有得到回復。
看著安安靜靜的聊天頁面,鬱揚的心底沒來由的一陣慌張,不知道為什麽,他忽然想起了除夕夜那天倒在血泊裡的程野。
鬱揚慌忙給程野打電話,卻一直
沒有打通。
自從兩人確認關系後,兩人便在高德地圖成為了親人共享位置的關系,鬱揚立刻打開高德地圖,查看程野的位置。
看到程野一直待在同一個地方沒有動之後,鬱揚立刻臉色一變,讓司機改了位置,直奔青苔小區而去。
當鬱揚趕到時,程野頭頂的鮮血已經止住了,但看著依然很嚇人。
鬱揚顫抖著手將程野扶起來,看了一眼他的傷口,忍著快要溢出眼眶的眼淚,將人背起來跑到馬路口,還好之前打車過來的司機還沒有離開。
司機看到程野一腦門的血沒有嫌棄,趕緊開車將人送到醫院。
焦急地等待半小時後,醫生終於走出來告訴鬱揚,沒有大問題,只有輕微腦震蕩,在程野的頭頂上縫幾針就好了。
鬱揚松了一口氣,打電話給陳飛幾個人讓他們過來幫忙照顧一下程野,而自己卻一臉陰沉地轉身離開了醫院。
*
鬱揚到達程野家的居民樓時,吳鳳麗正撒潑一般坐在地上對著兩個片區的民警破口大罵,職責她們不去幫自己找兒子。
“阿姨,不是我們不去,而是您一直沒說清楚關於程野這個人的信息啊。”新來的實習民警幾乎要崩潰了。
旁邊的老民警拉住他,小聲說道:“來的路上不是跟你說了,這片兒最不好惹的就是她。千萬別露出不耐煩的情緒,不然投訴到你懷疑人生。”
實習民警抿唇,忍了忍自己的脾氣,說道:“吳阿姨,那您再說一下,這個程野究竟是誰?他到底是摔了您的東西,還是偷竊了?還是傷害您了?我們注意到地上有一些血跡……”
“你這個是不是沒腦子啊?出門不帶耳朵嗎?”吳鳳麗忽然暴跳而起,衝上去給了實習民警一巴掌,尖銳地吼道,“我讓你把他給抓回來,你直接去做!不要在這兒跟我扯東扯西的!我現在就投訴你懈怠民眾的請求!”
實習民警被扇了一巴掌,一臉懵逼地站在旁邊捂住自己迅速腫起來的臉頰,不可置信地看著吳鳳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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