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站在這兒幹嘛呢?”一道清朗的男聲從背後傳來,“上課鈴都響了,都沒聽見嗎?不需要上課?”
隨著聲音的接近,鬱揚抬頭,看著沈越奚正拎著公文包站在台階上。
苟勝的嘴巴動了動,怨恨地看著沈越奚,他可沒忘了上次就是這個老師偏心幫著鬱揚,讓鬱揚打了人什麽處罰都沒受到,就只是做了一個國旗下檢討。而檢討的結果就是,他自己被人嘲笑了很久很久。
沈越奚吸納故事感覺到了苟勝的視線,轉頭看過去,輕笑一聲,說道:“苟勝同學,關於鬱揚和程野談戀愛的問題是學校老師要處理的事情,這不在你的職責范圍之內,你只需要管好你自己的學習生活就行了。”
苟勝聽得臉上青一陣白一陣的,沈越奚明擺著就是在說他多管閑事。
“他們敗壞風俗,不要臉,你身為老師,竟然還不管教他們,你也不要臉,你不配當老師!”苟勝氣得渾身顫抖。
沈越奚的表情一頓,忽然勾唇笑道:“國家有哪條法律規定,兩個男孩子不能談戀愛?”
苟勝一怔,愣在原地。
沈越奚繼續說道:“苟勝同學,我覺得你對同性戀這個問題分外排斥,排斥到了一種瘋狂的地步,我這裡有心理醫生的聯系方式,可以請他免費為你做一場谘詢。”
苟勝臉上閃過驚慌,立馬嚇跑了。他擔心自己被心理醫生按上精神病的名頭,這個沈越奚每次都拿心理醫生來嚇唬他!
沈越奚看著苟勝落荒而逃的背影,露出一個奸計得逞的笑容,轉頭對大家說道:“行了,都回去上課吧。”
第一節 早自習是語文課,三十班的梁老師終於休完產假回來上班了,但是一班的語文老師又回家休產假了。
於是,兩個不同陣營的班級,在共用同一個化學老師後,又共用了一個同一個語文老師。
周五的早自習,兩個班級的語文早自習重疊了,梁老師隻好在兩個班裡來回串班。
鬱揚拿出語文學案,按照梁老師的要求背誦上面的好詞好句,但是念著念著就總忍不住走神。
他知道班上的其他同學都是善意的,但他依然感到恐慌。
因為現在向他們表達的善意的,其實只有兩個班的同學。如果全校其他人集體抗議,想讓他們退學,或者家長聯名抗議,就算他們家再有錢也沒法讓他在學校繼續待下去。
鬱揚感到恐慌的點遠不止於此,老爸雖然嘴上嘴上教訓他,但是爸媽始終是向著他的,就算退學了他也可以迅速被轉入另一所高中繼續備考參加高考。
但是程野怎麽辦,他沒有有錢有勢的爸媽沒有家庭背景,他只是一個普通的高中學生。
老爸會願意幫程野轉學嗎?
肯定不願意的吧,他或許巴不得程野和自己分開。
就在鬱揚胡思亂想之際,走廊外面忽然傳來女人尖銳的怒罵聲,伴隨著高跟鞋噔噔噔頻率極快地踩在地上的刺耳聲,聲音越來越近。
鬱揚臉色一變,連忙衝出去,旁邊的陳飛一看鬱揚臉色不對,也跟著往外跑,班上的其他人瞬間像是額比點燃了似的,嘩啦啦的起身跟著往門外擠。
“程野!你還真是不要臉呐!”吳鳳麗一把推開程野身邊的窗戶,一巴掌揮舞過去。
鬱揚連忙拽住吳鳳麗的胳膊用力一甩,自己跑過去堵在窗口:“你怎麽又來鬧事兒?我告訴你我報警了,你別在這兒發瘋!”
程野臉色一變,連忙從窗戶裡跳出來,擋在鬱揚的身前,皺眉對吳鳳麗冷聲道:“你有什麽衝我來,不要傷害他。”
“喲,我說他上次為什麽跑到我們家裡去鬧呢?原來這是你在外面廝混的小姘頭啊。”吳鳳麗抱臂,一臉譏諷地說道,“第一次在滿漢樓門前見面的時候,你就護著他,該不會那個時候你倆就勾搭上了吧?”
程野沉下臉,冷聲道:“你說話能別那麽髒嗎?”
“哎喲,嫌你媽給你丟人啊?我再怎麽樣也都是你媽。”吳鳳麗蠻橫地說道,“你衝我隱瞞自己的成績,還時刻想著離開我,這些我都可以原諒你。但是你和這個狐狸精談戀愛,就是不行,給我現在就分手!”
走廊上的空氣忽然凝滯了,大家忽然意識到自己不該出來看熱鬧,但是現在回去會更尷尬。
程野冷下臉,說道:“你休想拆開我們。而且,我已經從家裡搬出來,你沒有權利管我。”
“我怎麽沒權利管你?我是你媽,我就能管你!”吳鳳麗聲音尖銳地喊道,“你休想離開我的手掌心!這個狐狸精就該去死!”
鬱揚臉色慘白地站在程野的背後,緊緊抓著程野的衣擺,眼圈微微泛紅。
他從小就是家裡捧在手心長大的,還是第一次被人用這麽不堪的語言羞辱。
“你再敢罵他一句,就別怪我不客氣!”程野吼道。
“你竟然為了一個男狐狸精和你媽作對?都來看看啊,這個不孝子,眼裡還有
沒有他的老母親了啊,我含辛茹苦地把你養大,你就是這麽報答我的嗎?”吳鳳麗撒潑似的往地上一坐,拍著大腿哭喊道。
鬱揚握緊了微微顫抖的拳頭,從程野的背後走出來,咬牙說道:“你不準這麽說他!從小到大,你除了對他大罵羞辱,你做過一次母親該做的事情嗎?他的學費生活費都是自己辛苦打工賺的,你還要跟他伸手要錢,還經常偷他的錢,你要不要臉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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