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表情向遠之反覆看了很多遍,他跟著提心吊膽起來,想著許執暉最近是有什麽煩心事了嗎?是工作不順利?還是家裡出了什麽事情。
向遠之又開始思緒翻飛胡思亂想了起來,他很想多多了解許執暉的生活,比如現在,他就很想知道許執暉怎麽了,但卻沒有渠道去了解。
他盯著棚頂把手機放下,突然有了一種想法——他想去許執暉的家鄉看看,走一走他走過的路,看一看他想看的風景。徐施霖說的對,既然他現在打算好好休息,不如出去散散心,既然要出去,不如趁這個機會看一看許執暉生活過的地方。
畢竟他上一次著急去找梁老板,也沒有時間到處逛一逛。
向遠之一邊想一邊就買好了最早一班的機票,因為沒剩多少時間,所以沒能買到頭等艙,以至於等到上飛機的時候向遠之一雙長腿無處安放,憋憋屈屈地縮在狹小的空間裡。
還好不過一個小時多一點的時間就到了,向遠之短暫地眯了一會兒,飛機就開始降落了,他升起小桌板透過小窗口看著外面的雲層以及地上逐漸變大的建築物。
他想,下面是許執暉長大的土地。
也算是故地重遊,但心境卻完全不同了,向遠之下了飛機,機場外面有一排一排等著接旅客的出租車,向遠之坐進最前面的一輛,去了上次蛋糕店的那條巷子,這一次他記住了具體的地址,還和梁老先生學了一些當地常用的方言。
這一次不用找店鋪,沒有急急忙忙,向遠之才發現這條巷子有一種別樣的韻味,不知道是不是在他來之前下過了雨,水泥路面有大片的水痕,空氣中彌漫著一股雨後潮濕但是清新的氣味。
時不時出現一個小小的店面,看起來都是年頭很久的了,木質的招牌掛在門口,經過風吹日曬有些破舊和損壞,走在這裡,向遠之莫名覺得心裡沒那麽浮躁了。
走著走著,前面就是蛋糕店,向遠之站在窗前,看著玻璃上面映出的自己的影子,拿出手機也拍了一張照片,他想許執暉站在這裡的時候也是這樣吧。
他那麽喜歡吃蛋糕,這條路肯定經常走吧。
小時候的許執暉是蹦蹦跳跳滿心歡喜地路過嗎?會趴在玻璃窗前面看著裡面香噴噴的蛋糕嗎?長大後的許執暉又會怎樣經過呢?是穿著乾淨的校服背著一個同樣乾淨的書包嗎?哪怕長大了對甜食沒有小時候那般熱愛,也還是會忍不住回頭看一眼或者乾脆在此駐足看上一會兒再回家嗎?
向遠之這樣想著,腦海裡好像就浮現了年少時期許執暉的樣子,一定是溫文爾雅的。
向遠之一直向裡走著,小巷並不算長,很快就走到了頭,他又折返回來,出了小巷之後感覺溫度好像又升高了,許執暉家裡這邊更偏南方,所以現在即使都已經入秋很久,天氣仍然很熱。
向遠之把頭髮摟到頭頂,露出額頭,沿著馬路向前走。
如果許執暉經常吃這一家的蛋糕,會不會他家也在這附近的小區呢?
向遠之漫無目的地走著,暖風吹起路邊的柳樹枝,輕巧巧拍在身上。
他慢慢走,突然瞄見一個偷偷摸摸的人,向遠之皺著眉頭,下意識覺得不太對勁兒,果不其然,下一秒那男人跑起來飛速搶走路邊一對老人的錢包。
兩個老人應該就是出來散步的,也沒想到這光天化日之下會被搶劫,更何況法治社會,這種情況也很少了,兩個人誰也沒反應過來,穿著旗袍的阿姨還被拽了個趔趄,夫妻兩個意識到被搶了錢包之後急得直跳腳,然而小偷已經跑出去很遠了。
向遠之愣了一秒,就拔腿追了上去,他身高腿長的追上小偷並不是什麽難事,這塊又沒什麽人,也沒有阻礙,小偷身高也就一米七,幾分鍾就被他壓到了地上,向遠之用腿壓著他的腰,把包搶過來。
地上的男人一直掙扎著,被向遠之抓著手控制住了。
老夫妻氣喘籲籲地從後面趕過來,彎著腰扶著腿和向遠之道謝。
小偷一看不是向遠之的對手,向遠之一松手他撒腿就怕,生怕被抓到警察局。
向遠之把包還給老夫妻,才注意到自己正滲出血跡的紗布——大概是剛才抓人的時候傷口被撕裂了。
抓人的時候沒感覺到疼,現在疼痛後知後覺地複蘇,向遠之皺了皺眉頭,阿姨也看見了他的傷口,“小夥子,你本來就受傷了啊。”
阿姨嗓音很溫柔,眉目之間都是關心,向遠之一時恍惚,他竟然覺得有一瞬間看到了許執暉的影子。
“沒事沒事,沒什麽大事,你們沒事就好。”
“我們沒事,我們兩口子現在也習慣揣點現金在包裡,身份證銀行卡什麽的也都隨身攜帶,這次真是多虧了你幫忙。”
阿姨的目光一直停留在向遠之的手上,擔心地說,“小夥子,跟我們回家,阿姨給你處理一下吧。”
向遠之覺得這都是小傷,估計一會兒就自己止血了,他也不想麻煩別人,雖然說是幫了人,但是去人家也不太好,但是鬼使神差的,他心裡說了不用,嘴上卻答應了下來。
於是向遠之稀裡糊塗地跟著夫妻二人回了家,叔叔阿姨的家離這裡並不遠,就在附近一個住宅區,幾分鍾路就上了樓。
樓區看著有些年頭了,但是裡面的裝修都很新,應該是最近才翻新過。向遠之掃視一圈,莫名覺得這裝修風格十分熟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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