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遠之一圈又一圈地在賽道上繞圈,直到韓未過來,告訴他有人找他。
他這才停下車,頭盔下面的頭髮已經被汗水打濕,“誰找我?”
韓未搖搖頭,“我不認識,我讓他去休息室等你了。”
向遠之下了車,把車鑰匙扔給韓未,“好,我換個衣服過去。”
“好的。”
他換下賽車服,甚至還抽空衝了個澡,再進休息室的時候,眼前的人卻讓他本就煩躁的心情更加雜亂了。
“怎麽是你?”
向遠之不悅地看著對面的男人,關驛城站起身來,西裝革履看在向遠之眼裡都是人模狗樣,他走過來,向向遠之伸出了手,向遠之看著他的掌心,不情不願地握了一下,短短一秒就嫌棄地松開,“你怎麽知道我在哪?”
“向大賽車手這麽有名,不難知道吧。”
向遠之擰開桌子上一瓶礦泉水,灌了一口之後坐在沙發上,正眼都不給關驛城一個,“別在這陰陽怪氣,你找我有什麽事?”
“想見見你,想看看執暉愛的是什麽樣的人。”
向遠之覺得自己簡直要瘋,就算自己是別人口中“許執暉愛的人”,他也聽不得有人這樣親昵地叫許執暉“執暉”。
他冷哼一聲,“那現在見到了,你可以走了?”
“你就不想了解了解我嗎?”
“我不想,我為什麽要了解一個無關緊要的人,我隻關心許執暉。”
“知己知彼才能百戰不殆啊向先生。”
向遠之嘴硬地懟回去,“我承認我和許執暉之間現在還存在著一道沒有完全修複的裂痕,但是即便如此,你也根本算不上我的敵人。”
他目光凌厲,心裡卻也捏一把汗,因為關驛城其實的確算得上是他最強勁的對手。
“向先生,別這麽激動。”
向遠之知道關驛城是有備而來,但是沒想到他會提出這麽幼稚的要求,並且向遠之本著不蒸饅頭爭口氣的心理還真的跟著他過來了。兩人站在攀岩牆下,向遠之實在有點無語,“你就想帶我來這?”
“這離你們賽車場近,多方便,我們比一場啊?”
“誰要跟你......”
“你贏了我就退出。”
兩個人一同開口。
“?”雖然向遠之覺得有多少人追求許執暉都是人家的自由,大家各憑本事,但是如果能這樣除掉一個對手,倒也不是不行。
但他沒想到的是,關驛城在上牆之前,沒有帶一點保護措施,向遠之大寫的問號,這是做什麽?這下面甚至沒有鋪太多海綿,摔一下可不是鬧著玩的。
“怎麽了,向先生?”
向遠之看智障一樣地看著他,關驛城捕捉到他眼神裡傳遞出來的信息,解釋道,“我不需要,你帶著吧。”
這算什麽?向遠之感覺到關驛城明晃晃地挑釁,心裡一狠,把護具拆掉,“不用你跟我放水,要比賽就公平點。”
關驛城笑了一下,看了一眼門口掛著的鍾,“那我們開始?”
向遠之純屬逞強,他根本沒有攀岩的經驗,更別說兩手空空,什麽保護措施都沒有的情況下,他在心裡暗罵關驛城腦子有坑,下一秒和關驛城一同動作。
他手長腳長,臂力足夠,剛開始確實還算容易,關驛城跟他選擇這個項目,估計平時是有練過的,所以比他快一點點,向遠之不想輸,如果這只是一場單純的比賽,輸贏都是兵家常事,他無所謂,但是一旦和許執暉掛上了鉤,他隻想贏。
距離被拉開,關驛城在他頭上,甚至還能低頭看他一眼,他不習慣被人俯視,這讓他十分不爽,向遠之開始著急起來,想要趕上關驛城,滿腦子都是不能輸,腳下就沒有那麽穩扎穩打了,並且越向上難度越高,他突然腳下打滑,一個沒踩住,直直地從上面墜下來,短時間內他反應不過來,瞬間失重的感覺讓他驚恐地瞪大雙眼,事情發生太快,也沒有抓住牆上垂下來的繩子。
肉體落地發出沉悶的聲響,後背貼到地面,前胸都跟著鈍痛,向遠之捂著胸口看著關驛城得意的樣子,滿眼都是不甘心。
關驛城抓著繩子滑下來,居高臨下得看著他。
“向......”
他剛要開口,有人先他一步叫了向遠之的名字,是許執暉。
許執暉被關驛城一個電話叫過來,關驛城神神秘秘地請求他務必要來,卻沒想到他剛一到就看見向遠之從上面掉落,行動比腦子快,他衝過來,看著因為疼痛而皺眉的向遠之,急切地問到,“你沒事吧?”
他一過來,就是最好的止痛藥,向遠之搖搖頭,“沒事,哥,別急。”
許執暉抬頭看著站在一旁的關驛城,“你瘋了嗎關驛城?你是專業的,你和他比這個?你怎麽不和他比賽車呢?”
一個地上躺著的,一個站著的,兩個人都是第一次聽見許執暉這樣尖銳的說話,像一隻突然炸毛的刺蝟。
“我只是想看看我是不是真的從一開始就已經輸了。”
“那你就用這種方式?”許執暉站起身,抬頭看著他的眼睛,“關驛城,我以為你起碼是個紳士。”
許執暉把向遠之從地上扶起來,高度還沒有到最高,除了疼以外也沒什麽大礙,向遠之和許執暉一起離開攀岩場館,一直到門口,向遠之才看著許執暉抓著他胳膊的手說,“哥,你沒事——”有事,許執暉五官都皺在一起,顯然已經忍了很久了,看見第一個垃圾桶就吐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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