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是,輿論從“求認識”,秒變成了“愛情學業雙豐收,我酸成一顆大檸檬”。
然而猜想終究是猜想。
網絡上光鮮亮麗的完美校草、人生贏家,現實中卻還在苦哈哈地追他的小青梅。
幫洛星這個笨蛋開竅,是鍾年初十八年人生中遇到過最艱巨的事。
其中最難的要屬把握住分寸。
既要讓洛星盡快分清愛情和兄弟情,又不能被洛星發現他太多身為Alpha的狼子野心,不然一準得嚇跑。
*
洛星雖然沒有鍾年初這麽一騎絕塵的分數,但省內排名很靠前,穩夠L大,而且還能挑個好專業。
和鍾年初面對面上大學終於成了鐵板釘釘的事兒,填完志願之後,洛星亢奮得要命,整天在家上躥下跳,早起晚睡,精力旺盛,嚴重拉低了兩位家長的生活質量。
他爸媽二話沒說,直接把他趕去了鍾年初家裡。
還給鍾年初打了個電話,拜托他收容洛星一段時間,監督洛星勞動改造,爭取上大學之前學會做一個安靜生活的精致Omega,別整天比Alpha還皮。
父母的期盼總是過於美好的。
此刻,被扔來接受改造的洛星正躺在大沙發上打遊戲,表情愜意得很,一雙光腳丫子蹬在鍾年初腿上,贏一局踹兩腳,腿勁兒還不小。
鍾年初往旁邊移了移,又被洛星用足尖勾了回來。
他實屬無奈了。
這還沒正式在一起呢就這麽霸道,以後要戀愛扯證結婚了,還不得翻上天壓榨他?
思及於此,鍾年初一手握住洛星細瘦的腳腕,用力把人拖進了懷裡。
“我靠,土匪搶人啦!”
洛星扔下手機大喊。
“搶的就是你。”
鍾年初二話不說把人壓到身下,仗著體力優勢撓他癢癢,懲罰他,搞得他嗓子都笑啞了。
最後不知怎麽就抱在一塊兒啃上了。
兩人鬧了好一陣,突然聽到有人按鈴。
鍾年初暫時饒過洛星,走到門邊打開監控屏,看了一眼樓下的人之後關掉了。
“誰呀?”
洛星四仰八叉地躺在沙發上,懶洋洋地問,喉結上頂著個鮮紅的牙印子。
“記者。”
“我去,沒完沒了了,他是怎麽混進小區的。”
洛星撇撇嘴,對鍾年初表示心疼。
自打分數出來,鍾年初被騷擾的日子就沒消停過,尤其是上了熱搜之後。
如果僅僅是網絡曝光這種程度的拋頭露面,鍾年初還能忍受,可最讓他無語的,是找上門來做新聞的網絡媒體,甚至還有星探和網紅平台向他伸出橄欖枝。
搞的他頭都大了。
鍾年初走到沙發旁,低頭對上洛星亮晶晶的眼神,沉吟片刻道:“小星,跟我去度假吧,暫時離開這個城市。”
洛星一骨碌爬起來:“度假?去哪兒?”
“沒想好,晚上一起做攻略。”
兩人都是行動力超強的人,當晚好計劃,第二天下午就收拾東西走人。
結果剛出小區就被一群記者堵住了。
“媽呀,怎麽會這樣?”
沒見過世面的洛星被這陣仗嚇到了,隨即被鍾年初握住了手,十指牢牢相扣。
“抓緊我。”
鍾年初倒數三個數,拉著洛星迅速穿過了一堆短槍長炮,又被鍥而不舍地追逐。
像逃亡一樣。
直到坐上去機場的出租車,洛星才驚魂甫定地喘了口氣,他撫著胸口回頭看,那些采訪者都被遠遠甩在了身後。
他興奮道:“絕了,真刺激!”
看著洛星紅撲撲的臉頰,鍾年初原本不悅的心情瞬間變好了。
能讓洛星開心,倒也不是件太壞的事。
登機之後,鍾年初給洛星要了張毯子,昨晚他興奮了小半宿,不出意外,待會兒肯定會困。
雖然現在還看不出苗頭。
洛星這會兒正拉著鍾年初,一個勁地嘰嘰喳喳,像個小嗩呐似的,充滿了對未知旅途的向往。
這是他和鍾年初的第一場雙人旅行。
他特意選了靠窗的位置,飛機起飛的時候,他的心也跟著一塊兒衝上了藍天。
仿佛直到這一刻,他才終於丟掉地面所有的包袱和枷鎖,沒有沒完沒了的考試和作業,獲得了畢業成年的自由。
僅屬於兩個人的自由。
他望著舷窗外棉花糖一樣的白雲,又看了眼身邊正看著他的鍾年初,突然覺得世界好浪漫。
說走就走的旅行正式啟程,三小時後,飛機著陸,正好落進了一片華燈初上,洛星也裹著毯子從鍾年初懷中醒來。
他們的第一站是山清水秀的桐市。
洛星下飛機剛一開網,蕭音就甩了兩張模糊的照片到群裡:你倆私奔了???
他點開一看,一張是鍾年初拉著他衝出重圍,另一張是兩人扛著旅行包鑽進出租車。
他樂了,立馬回復:嗯嗯,我倆受迫害了,只能逃到別的地方雙宿雙飛。
洛星剛發出去,就看到鍾年初似笑非笑的表情。
他腦子嗡地一個激靈。
靠,他忘了他倆現在的關系不健康了,這種話再也不能像以前那樣隨便亂講。
他恨不得一巴掌打死自己,心說現在撤回還來得及嗎?
他把手指懸在消息上三秒,正猶豫的時候,被鍾年初直接沒收了手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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