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頌低頭,“你哪裡學來的破詞。”
“雖然不明顯,但是對於你真正在乎的人來說,你做事總傾向委曲求全。比如幫過你的老師和學姐,比如我,最嚴重的的就是我舅。”
裴頌:“欠人情而已。”
“你又沒欠過蔣益溢人情,為什麽哄著她?”
“小孩子嘛。”
陳想晃了晃他的腦袋:“我媽總不是小孩吧,你也哄著她。可別說是因為我舅啊,高一那會兒你跟我舅不熟,見到我媽的時候也一反常態的格外嘴甜。”
討好就討好唄,他從小缺愛,還不能用點心思討討別人的喜歡了?!
裴頌羞惱道:“這跟我談戀愛有什麽關系啊!”
“……”陳想卻突然學著蔣奇謙的樣子摸了摸他的頭,“我只是想說,其實你已經足夠好了,你很優秀,優秀到根本不用強迫自己作出不喜歡的選擇,也能得到別人對你的尊重和愛護。”
裴頌視線又開始模糊,他埋下頭吃麵,把嘴巴塞得滿滿的。
陳想看著他的樣子,無聲歎息,剛端起面碗,只聽裴頌甕聲甕氣道:“陳想,要不我把你舅踹了跟你好吧。”
陳想大驚:“那可不行!我可是要娶媳婦兒生孩子的!”
裴頌破涕為笑,“瞅你那蠢樣,誰看得上你似的。”
吃完飯,裴頌情緒也恢復得差不多了。他覺得陳想剛才說的不無道理,或許在蔣奇謙那裡作一作鬧一鬧,舅舅會更上心一些?
“肯定會的,我舅第一次正兒八經談戀愛,你得讓他體驗戀愛裡另一半‘一哭二鬧三上吊’的樂趣,要是他喜歡細水長流的婚後日子,哪還輪不上你。”
裴頌聽得想打人,默念了好幾遍忠言逆耳才忍了下來,虛心受教:“那我應該怎麽作?”
陳想:“我又沒作過我怎麽知道……”
裴頌揮了揮拳頭。
陳想:“不過我們可以研究研究。”
第73章 我的愛人
他們這邊研究著怎麽搞舅舅心態,實際上不用搞,地球另一邊的蔣奇謙就已經在崩潰邊緣。
擂台不好打,對手有金主的擂台更不好打,金主給出豐厚條件的擂台直接不想打了。
這次飛來國內的三個合夥人都來了,對內對外都有開不完的會議,蔣奇謙盡可能的把其他事情放在會議間隔完成,落地以後基本沒合過眼。
“我還想在堅持堅持。”合夥人劉嵩也一身狼狽,他跟著蔣奇謙一起加班,沒好到哪裡去,“‘飛來’不是我第一份工作,但是是我第一份事業,讓我就這樣輕易的拱手讓人,我做不到。”
另一位合夥人是最雄心壯志的,“你們都知道,我手下有不少項目,但‘飛來’我從最開始跟到現在,也是有感情的,我不缺錢,我覺得可以拚一拚。”
一個是第一份事業,一個是從開始跟到現在。可要說用心,有誰能比得過蔣奇謙呢。
不過是奢望著更大的利益,不甘心就此罷手罷了。
人總是能把世俗的欲望形容得冠冕堂皇,仿佛這樣他們就可以站在情操的肩膀,高高在上的俯視底下那些願與俗物共舞者。
蔣奇謙望向窗外,他們的會議室對著海,明媚的陽光撒下來,海面金燦燦的一層。
遠處水天一色,皮膚黝黑的外國人行駛著快艇把海浪翻騰起心形的白色泡沫,最終停在女朋友面前,獻上真誠的一吻。
要是頌頌在就好了,海邊有不少刺激好玩的項目,他肯定會喜歡。
“老蔣,你怎麽想?”兩位合夥人一同看向他。
蔣奇謙額頭出著虛汗,眼尾泛紅,他笑了笑,答非所問:“我有點想老婆了。”
人生不如意十之八九,就算蔣奇謙是佔比最大的股東,也不能完全不顧另外兩人的意見。
在漂亮國帶了三天半,蔣奇謙連夜回國。回國的航班發給了蔣霞,落地後還要跟陳東明簡單談一談。
抓緊時間在飛機上睡了一覺,蔣奇謙腳步虛浮的來到停車場,強撐著身體肌肉關節的酸疼到了蔣霞家,直接拉著陳東明進了書房。
半個小時就出來了,蔣霞給他找了退燒藥和退熱貼,看著自家弟弟汗津津的頭髮,心疼道:“在這休息一晚再走吧,瞅你都快嗝兒過去了。”
蔣奇謙吃完藥說:“不至於,低燒而已。”
“你小時候就是一累就容易發燒,這麽多年過去怎麽還這樣,一身肌肉白長了。”蔣霞重新給他倒滿水:“陳想不是在那邊陪著你那小孩兒嗎,著急回去幹嘛?”
蔣奇謙盯著她。
蔣霞:“早看出你那點事兒了,瞞我?下輩子吧。”
蔣奇謙慢吞吞的喝了幾口水,“哦。不幹嘛,就是著急。”
蔣霞白了他一眼:“沒出息。”
蔣奇謙誠實點頭:“確實。”
再怎麽嫌棄也是親弟弟,她不寵誰寵呢。蔣霞朝他攤開手心:“車鑰匙,我送你回去。順便看看沒大人在陳想能把日子謔謔成什麽樣。”
“謝謝姐。”蔣奇謙把車鑰匙給她,“停在小區後面了。”
“成,你在門口等我吧。”
蔣奇謙裹緊衣服等在門口,打開手機,鎖屏上是裴頌的照片。笑的真開心呀,狐狸眼彎彎,閃爍著狡黠和可愛,唇紅齒白,有兩顆並不明顯實際卻很鋒利的小虎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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