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秘書拉開距離:“不知道。”
“喬延是鑫海傳媒的,之前沒聽說有關系啊。”張負責人喃喃自語著,又笑道,“對了許秘,如果需要我這邊做什麽隨時說。鑫海傳媒有保留名額,我們可以給喬延。”
許秘書:“這不是我該過問的事。”
張負責人嘿嘿一笑:“是是,我就隨便問問嘛。”
路小遠完全不知自己單獨找來喬延引起了多大誤會,他在等喬延開口講話。
而喬延肩頭背著吉他,心情沉重。
現在是什麽情況。
難不成是真來找他算帳?因懷著那種齷齪心思,要把他直接趕出這檔節目?
此時聽見一聲輕咳。他略微抬眼,卻見路董事長避開了視線。
“我……剛才聽了你的歌,很好聽。”
喬延:“……”
喬延:“謝謝。”
路小遠徐徐吐出一口氣。
救命……
好尷尬!
這人不是有事找他嗎,為啥這會兒一句話不說?虧他還鼓起勇氣寒暄,結果話題就到此為止了?
他抓耳撓腮,想著怎樣才能打開話匣子。
“我……”
他終於聽見身前人開口。
“那天晚上找過您,您還記得嗎。”
還好,對方主動拋出了這句話。
路小遠點點頭。
果然記得。
喬延面露失望,但依然穩住情緒:“很抱歉那晚打擾您了,我並非有意。只是因為實在走投無路。”
他低著頭,五指緊緊扣住吉他肩帶,指節幾近發白。
路小遠見狀,不由撓了撓鼻尖。
自己有這麽嚇人嗎。
社恐情緒大約是此消彼長的。當發現對方比他還要緊張,他忽然不那麽害怕了。道:“你那天是不是有話想跟我說?”
聞言,喬延終於抬頭。
男生目不轉睛地望著這邊,眼尾微微下垂。有些像被拋棄的狗狗。
“您願意聽麽。”
.
休息室很寬敞,桌上散亂著負責人方才帶來的零食。
路小遠聽完事情經過,終於明白了對方為什麽要找自己。
年過25,這個年齡在娛樂圈已經說不上年輕了。更別提還是準備當偶像。
20歲簽約,蹉跎五年,至今沒拿出像樣的成績。
而這是最後一次機會。
喬延說如果這次再不能出道,公司將會把他雪藏。由於合同限制,也無法通過其他途徑賺錢。
喬延手裡抱著的那把吉他,琴身已有些磨損。大約用了許多年都沒有換過。
明明生了一副好相貌,但這五年磨礪已經讓眼神完全失去光彩。
路小遠從這人身上,好像瞧見了從前的自己。
雖然,他現在依舊沒有完全改變。但周圍人的善意讓他鼓起勇氣朝前邁了一步。
那麽這份善意的傳遞,能否在他這裡繼續?
“……”
可話又說回來。
路小遠有些苦惱。
喬延不是他們公司的,他能做些什麽呢。雖然以他現在身份,保留出道位也很簡單。可這相當於剝奪了其他選手的出道機會。
更何況公司間利益爭奪。各家保留多少出道位,估計是早就決定好了。
見路小遠一言不發,喬延心裡猜到答案。
雖早有預料,可仍然覺得苦澀。對方這次特意找他,估計只是好奇他那晚準備說什麽。
“那個、”
身前傳來男音。
“我沒辦法直接給你保留位。不過,我有一個提議。”
話鋒一轉,路小遠看著眼前男生:“要是這回選秀,你能憑自己挺到最後一輪。無論你能不能出道星傳都簽你。”
“你覺得,怎麽樣?”
.
歸根結底,喬延的最終目的並非在節目中出道。而是哪怕節目結束也有通告。
他剛才聽了這人的歌。聲線條件不錯,吉他也彈得好。
只是肢體不太協調。後邊導師要求展示舞蹈時,可以說是慘不忍睹。因此最後隻拿了B。
相比其他才藝百出的練習生,僅僅一個自彈唱,實在難以吸引眼球。
也或許,對方內心深處早已認命。所以當跟那些十八九歲的男生站在一塊兒、才顯得尤為疲憊。
路小遠希望對方能重新振作精神。至少這最後一次,努力拚搏一把。
喬延幾乎懷疑自己的耳朵。
星傳簽他?
他現在合同在鑫海傳媒。簽他的意思,是指幫他支付違約金,把他整個人從鑫海要過來?
鑫海只是一家小娛樂公司,資源有限。
如果他能轉入星傳娛樂,無異於是鯉魚跳龍門。
這麽說來,路董是同意與他交易麽。
回想之前聽過的傳聞,喬延張開口,聲音幾乎是從嗓子眼裡擠出來。
“請問,我需要做什麽?”
路小遠撓了撓頭:“就是比賽挺到最後一輪……”
難道是太難了?
“我的意思是,只要這個就好了?”喬延肩帶抓得愈緊,“除此之外呢。”
除此之外?
路小遠懵了。
這還自己額外提要求的?
喬延見路小遠不說話,耳根紅了幾分。
“是這裡不太好開口?”
路小遠: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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