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韻之定定地看著他,越看越覺得這件衣服刺眼。
“脫下來。”
燕瀾搖頭拒絕。
謝韻之眉頭頓時蹙得更緊,伸出手臂就要去抱他,但被率先察覺到的燕瀾靈敏地躲開了,躲開還不算完,還轉身就跑,謝韻之一看他跑了下意識地就追。
兩人圍著沙發你跑我追,左右跑了兩圈謝韻之總是差一點就抓住他。
隱私性極佳又寬敞的辦公室給燕瀾提供了一個恰到好處的空間,他靈活得像隻狐狸到處跑還不用擔心碰掉東西,借著辦公桌還有沙發和謝韻之周旋。
但沒過多久他就被抓住了。
謝韻之不帶喘氣地抱住他,摟著人坐到沙發上,三下五除二利索地脫掉了他那件奶黃色的外套隨手往後一丟,再抱緊人不讓他去撿。
燕瀾有點生氣地揪他耳朵。
謝韻之也不躲,虛壓在他身上隨他揪,“你要是還生氣就打我吧,別用那種方式氣我。”
燕瀾聞言就松開揪他耳朵的手改成擰他推他,稍微用了一點力也沒把人推開,頓時生悶氣般轉過臉,強壓下想往上提的嘴角。
謝韻之很不喜歡他像這樣轉開臉不看自己,伸手捏住他的下巴把他的臉轉回來,“你就那麽喜歡那件衣服?”
燕瀾用力點頭。
謝韻之又好氣又好笑,“你果然就是在報復我吧,故意把他送給你的東西帶過來給我看。”
燕瀾聞言微一挑眉,想把自己的兩隻手抽出來,但無奈謝韻之把他抱得很緊,甚至在察覺到他要把手拿出來後非但不松反而抱得更緊。
“如果是氣人的話那我不讓你說。”
燕瀾翻了一個白眼給他,也不掙扎了,腦袋一歪枕在沙發上閉眼裝睡。
謝韻之湊過去親他的臉和嘴角,“我知錯了默默,你別這麽對我。”
燕瀾閉著眼無動於衷。
“以後除了你和天天,誰的禮物我都不收,就算是一定得收下的禮物我也會拿回來交給你處理,再也不惹你生氣。”
燕瀾緩緩睜開眼睛動了動手臂,謝韻之順著他的力松開環著他不放的手,拉著他坐起來。
燕瀾整理了一下被弄得有些亂的衣服,瞄了他一眼:我可沒有這個意思。
“我是這個意思,我早該處理的,我不知道這原來是讓人這麽不舒服的事情。”謝韻之像肌膚饑渴症患者似的,一定要和燕瀾有身體接觸,說不到兩句話就要伸手抱他。
燕瀾還記得正事,抬手擋了一下不讓他抱:我們還沒見天天的新老師。
謝韻之看了眼腕表時間,“是不早了,我讓林秘書帶她進來。”
趁著謝韻之去叫林秘書,燕瀾稍微整理了一下衣服和沙發,還把那件被丟到沙發後的外套撿起來,他正想把衣服疊好就被走回來的謝韻之一把搶走。
“沒收了。”
燕瀾一臉哭笑不得地看著他:這衣服是新的,你別扔。
“我不扔,我拿去捐,誰要我捐給誰。”
燕瀾好商好量:不如還給我吧。
“這不是你的,我來處理,明天我給你買件更好看更適合你的。”謝韻之正想拿著外套去藏起來,忽然想起什麽,繞過燕瀾去拿他的帆布袋,把那條鏤空星星的掛飾取下來,“這個也沒收。”
燕瀾無奈又好笑地看著他躲著自己走,好像在警惕自己要動手搶。
謝韻之把衣服和掛飾放在辦公桌的角落,拿了份紙質簡歷遞給燕瀾,“林秘書面試的人裡她的條件是最好的,但是據林秘書所說她的性格脾氣鎮不住天天。”
燕瀾接過看了眼,簡歷上貼著的證件照是個女生,扎著羊角辮五官生得很清秀,姓薑,年輕得像個學生,而且和他一樣是啞巴。
“只看這張相片的話我大概知道為什麽林秘書說她鎮不住天天。”
他話音剛落辦公室的門就被敲響了。
“請進。”
林秘書應聲推開門,領著一個身材嬌小,穿著打扮還透著學生氣的女生進來。
薑怡很有禮貌,一進來就微微躬身打招呼,靦腆地用手語說你好。
燕瀾回以你好,謝韻之則是點點頭,“薑老師,隨意坐,你想喝水還是咖啡?”
薑怡擺擺手,拍了拍自己提著的袋子:我自己帶了。
“好,薑老師請允許我稍微介紹一下,我是天天的叔叔謝韻之,這位是我的愛人燕瀾,今天我們請薑老師過來主要是再面試一輪,確認你是否能擔任我們家孩子的語文老師一職。”
一聽這話薑怡眼睛一下就亮了,點點頭。
“我想薑老師應該從林秘書那裡了解過我們家孩子天天的基本情況,他是個聾啞孩子,聽不見不會說,還有點頑皮,之前我給他找的所有老師雖然沒有直接要求,但我都希望老師能嚴厲一些,因為不嚴厲是鎮不住他的,他很有可能會反過來欺負你。”
薑怡緩緩點頭。
謝韻之看向坐在身旁的燕瀾,心裡忽然一動,“天天嬸嬸覺得薑老師適合成為天天的語文老師嗎?”
燕瀾聞聲一愣。
而薑怡聽到這瞬間目光炯炯有神地看向燕瀾,滿眼寫著:天天嬸嬸!我可以的!請給我一次機會!
燕瀾忍住捂臉的衝動,也強忍著想擰謝韻之大腿的手,笑著點頭表示同意。
謝韻之也不知道是成心的還是覺得天天嬸嬸這四個字叫著很好聽,故意道:“我們家的事情都是天天嬸嬸做主的,天天嬸嬸既然同意了,那薑老師如果也沒有什麽問題了我們就簽合同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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