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眠:等這首舞曲過了後吧。】
江眠隨手戳了個小蛋糕送進嘴裡,一抬眼就看見不遠處舞池裡陳易深和周雨慧在翩翩起舞。
陳易深求婚成功的消息,雙方家裡也都知道,並且訂好了寒假弄一個訂婚宴,江眠收到了邀請。
他不知道陳故有沒有收到,但他沒有問。
因為江眠總覺得,家庭是陳故心裡最無法觸及的那根刺。
陳故回了個知道了,他沒有多說什麽,但江眠總覺得自己好像猜到了。
所以在這首舞曲放到尾聲時,江眠也下意識抬起了頭。
不過一會兒,他就聽見陳易深的聲音響徹整個大廳:“哥!”
隨後就見穿著休閑裝和長長的薄大衣,與整個舞會格格不入的陳故走了過來。
冬天他一向懶得扎頭髮,蓋過肩膀的長發披散著,不僅沒有半點女氣,還為他添了與這個年紀不符的幾分成熟風丨韻。
陳故在江眠面前站定,低頭看著江眠,輕笑:“江sir,怎麽一點也不意外?”
江眠在周遭不少人好奇的視線下慢慢道:“猜到了。”
陳故不來,他才意外呢。
“那,”陳故衝江眠伸出手:“這首舞曲結束了,你可以跟我走了麽?”
“去哪?”
“你有想去的地方嗎?”
江眠搖頭:“沒有。”
陳故彎眼:“那就我決定了。”
江眠說好,看了一眼他還伸著的手,到底還是沒有把自己的手交上去。
主要是有太多人看著了,他有點不適應。
陳故也沒有說什麽,只是跟上了他的步伐。
江眠以為陳故會帶他去什麽地方玩兒,畢竟當代年輕人大部分跨年的時候都喜歡熱鬧,也愛折騰。
可陳故卻是把車開回了家。
江眠跟他踏進了屋子裡,屋內靜悄悄的,只有他們兩個人,橙黃色的燈光顯得靜謐卻溫暖,讓江眠反而放松了下來。
他發現如果是在這兒跨年,他會願意。
因為他覺得輕松、舒適。
不過江眠素來對節日無所謂,並不在意跨年與否,在他眼裡,無論是什麽節日,都和普通的每一天沒有區別。
“你吃飯了嗎?”
“沒有。”
今天很忙,事情很多,他一直沒空吃晚飯,就剛剛在舞會的時候吃了幾塊小蛋糕,還有點被膩著了。
江眠以為陳故要問他要吃什麽,但沒想到陳故停在了那兒,看著他沒有說話。
江眠:“?”
陳故不動聲色地垂下眼睫,掩住眸中的神色:“你今天這身西裝有點不一樣。”
他不是沒有看見過江眠穿西裝的樣子,但那時候江眠在律所兼職,著裝比較正式,今天是舞會,著裝又不一樣了。
有點偏舊式英倫風的西裝,將江眠有些單薄的身形勾勒出來,卻又襯得他頎長勻稱。
江眠低頭準備解扣子:“因為這是舞會。”
陳故伸手攔了一下他的動作,他語氣幽幽:“是啊,江sir不說我都忘了,這一身是為了跳舞準備的。”
他攥著江眠的手腕,垂首看他,笑容有幾分危險:“玩得開心麽?”
江眠默然:“我從進去開始就在跟你聊天,沒和人跳舞。”
陳故也懶得避諱自己那實在過頭了的佔有欲:“那以前呢?”
江眠實話實說:“以前也沒有,沒人來問我要不要跳舞,我也不會去問別人。”
陳故這才滿意。
他勾起唇,說了聲等下,然後就去開了音響。
剛剛在舞會上聽過一遍了的開場舞曲再次響起,歡快的音樂聲在只有兩個人的家裡顯得有些空寂。
陳故衝江眠伸出手,行了一個很標準的紳士禮:“江sir,我可以請你跳第一支舞麽?”
江眠抿唇:“我不會跳女步。”
陳故揚眉,一臉詫異:“我怎麽可能讓你跳女步?”
他笑:“我來。”
江眠神色疑惑:“你還會女步?”
陳故偏頭:“剛剛在外面等著的時候看了一下,我覺得我學會了,要不試試?”
其實江眠不太喜歡跳交誼舞。
但是南界的確有這種活動,不得不學。
他知道他就算拒絕了陳故,也沒有關系,陳故最多只是露出一點失落的表情,他只需要跟陳故說自己不喜歡跳舞就可以了,陳故一定會順著他的意思來。
可江眠望著陳故那隻修長乾淨的手,想他大概是已經沒救了。
因為他連那點失落都不想從陳故臉上看見。
江眠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西裝,八字步站立好,左手背到身後去,放在了腰部上面一點。
他半躬著腰,衝陳故伸出了自己的右手:“可以請你跳一支舞嗎?”
陳故嘴角笑容擴大,裝模作樣地捏著空氣假裝是裙子衝江眠行禮,然後握住了江眠的手。
江眠有被他逗到,也露出了個很淺的笑。
陳故高他一個頭,江眠帶他跳其實是有些艱難的,比如在某些地方需要踮腳,但陳故很會配合,不僅會屈膝,還會彎腰,這大概是江眠跳過最輕松的一支舞了。
所以他的眉眼都不住彎起了點,尤其在陳故又吃味地裝作小心翼翼的模樣問他的時候:“江sir,舞跳得很好啊,誰教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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