尤其江眠還要準備十月中的主觀題法考。
客觀題過了,主觀題要是沒過,那就得明年再戰了,雖然江眠在這方面格外有耐心,但他還是希望自己能夠今年上岸,明年去考公。
到時候可以邊做檢察官助理,邊考研。
因為過於忙碌,江眠回陳故消息總是要慢一點,偶爾還會因為課間休息教授喊而跨時間聊天。至於公休日,江眠也要泡在圖書館裡,又或者去跟教授看公開庭審,也沒什麽時間和陳故見面。
關於這點,陳故倒是無所謂,還跟江眠發消息說,讓他要是忙就可以不用回他,不要忘記他就行。
他只是在刷刷存在感,江眠的學業重要。
說沒有被戳中心巴,那肯定是假的。
而且陳故大概是從陳易深那弄到了他的課表,總會適時地提醒他吃飯,讓他也要注意休息。
江眠一直覺得,人與人之間,只要長久不見,交集淡下來,聊的話平淡又激不起太多波瀾後,那些曖丨昧又黏稠的思緒也會隨之冷卻。
至少他跟向薇之間的感情很淡了,哪怕是血濃於水的母子,見面後也總是會有幾分尷尬,總是需要向薇的熱情去支撐。
但是要向薇說江眠在想什麽、喜歡什麽,她也說不上來哪怕一點。
可這並不是向薇的問題,因為江眠也是如此。
就這樣持續了十幾天,在十月初時,江眠有一天是上午的課上完後,下午就可以休息了。
江眠的計劃是繼續圖書館,也認為他跟陳故之間的情緒大概是淡下來了。
陳故…應該不會那麽偏激了。
再見陳故,他的心跳應該也不會那麽不受控制,像是要將他的心臟震動出來了。
江眠想。
然而當天上午的課結束後,江眠就收到了陳故發來的消息。
【豺:給你點外賣了,記得到校門口拿。】
有時候上午有四節課時或者五節的時候,陳故就會特意備注不要打電話。
之前也不是沒有過,所以江眠沒有多疑。
南界大平時都是開放的,只是會在晚上關閉,所以白天總是有外人進入,只要做身份登記就可以了。
而且身份登記也很簡單,掃描二維碼,就能錄入信息,有什麽問題也能夠通過程序後台聯系通知到人。
不過南界大太大,宿舍樓棟不好找,所以外賣一般都是放校門口。
然而江眠過去,還沒到保安室,就率先看見了人。
江眠微停。
正好社團的學姐她們從外面回來,見到站在校門口的男人,有點詫異:“陳易深?你怎麽在這兒,你不是說趁著慧慧今天只有一節選修課要和她去約會吧?”
江眠往前走了一步,微微皺眉。
對方的目光始終落在他身上,他勾著唇,沒有像從前那樣刻意模仿陳易深的語調喊他,而是用自己原本要低沉沙啞許多,而且習慣懶散的語氣喊:“江眠。”
於是江眠這才繼續邁開步子,走到了他跟前。
但江眠沒有應陳故,只是掃了眼他不知道為什麽又翻出來戴上了的帽子。
好像明白江眠的暗語,陳故隨意解釋道:“太曬了,我眼睛散光,受不了強光。”
常年窩在畫室裡,陳故總會有點該有的毛病。
脊椎沒問題還是因為勤鍛煉。
陳故說著,又順手把帽子摘下來,扣在了江眠的腦袋上,把那雙說著千言萬語、直擊他靈魂,像把手術刀一樣將他剖得乾乾淨淨的眼睛給遮了。
他輕哂,意有所指:“今天太陽很大,你都皺眉了。”
陳故及肩的長發暴露出來,本來看他們倆就有些奇怪的學姐們更是茫然,視線都逐漸驚悚了起來。
陳故跟她們淡淡解釋了句:“我不是陳易深。”
“我是他哥。”
學姐們:“哦哦哦……”
聽倒是聽過陳易深說自己有個雙胞胎哥哥,但是沒想到可以這麽像。
而且……是錯覺嗎?
怎麽覺得江眠和陳易深的哥哥之間有點不對勁啊?
等她們走了後,江眠才開口:“你怎麽來了?”
陳故望著他把壓低的帽簷抬高些,卻沒有摘掉,於是心情終於好了點:“很久沒見你了,想你。”
江眠:“……”
他忽然覺得自己的那些想當然真是想當然了。
陳故只需要一句話,就能讓他繳械投降。
陳故見他啞語,登時莞爾:“走吧,帶你去吃好吃的。”
他隔著帽子按了按江眠的頭,語氣親昵:“總是也要勞逸結合的,我們好學生辛苦了這麽多天,今天就好好放松一下。”
江眠並沒有因為陳故的忽然出現起要改變行程的念頭,他隻說:“我下午打算去圖書館。”
陳故頷首,並未有半點不高興,只是看了下手表:“現在才十一點半,屬於中午。”
他笑:“現在你陪我,下午我陪你。”
江眠沒再說什麽,隻點了下頭。
他跟著他出了校門,上了陳故的車,坐在了副駕駛的位置上後,陳故漫不經心地鎖了門:“江眠。”
陳故輕聲問:“為什麽生氣?”
江眠一頓。
他下意識就反駁:“我哪生氣了?”
陳故似乎是笑了下,他望著江眠,一雙狗狗眼委屈又可憐:“你剛剛在校門口看我時眼神可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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