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和我很小的時候就分開了,他跟的是我親爸,我也就見過幾次…誰會對著和自己一模一樣的臉拍照啊!”
他們在笑鬧,江眠就衝著他們點了下頭,哪怕無人理會,他的示意還是做到,然後就悄然離去。
他走了後,最先起頭的同學看著江眠的背影,又捅了捅陳易深:“不聊你哥了。”
他說:“聊下江眠唄。”
陳易深狐疑地盯著他:“幹嘛?宋炆你不會是gay吧?”
“滾啊你。”宋炆踢了他一腳:“我就是好奇我們學神啊。”
宋炆不是他們班的,對江眠的認識很少,只有最初步的印象:“感覺見了這麽多次了,還是好難聊啊。”
其他人也忍不住感慨:“是啊,江眠就是人有一股那種什麽氣質,懂吧,感覺相處不來——不是說他人不好哈。”
陳易深:“江眠就是那性格。”
他替好友解釋了句:“有點較真,不太擅長交際,但其實很好說話的。”
也有人附和他:“對對對,上回我鼓足了勇氣請江眠幫我劃重點,他不僅劃了,還給我講了好幾道我不懂的題。”
“我們同班的,當然知道江眠好說話啊,但是就是……還是不敢和江眠多說什麽。”
江眠在他們眼裡,就好似法徽上的天平,是神聖的。
——
江眠並不知道他走後他們在議論他,不過就算知道了,他也不會有什麽反應。
因為他不在意。
江眠獨自一人回了宿舍,猶豫了下後到底還是開了空調。
他戳好奶茶,翻開了《刑事訴訟法》,認真複習。
等到了飯點後,陳易深的電話也來了:“晚飯你吃什麽?我給你帶。”
這個天氣江眠是不喜歡去食堂擠的。
所以江眠也沒有客氣:“紅燒雞翅蓋澆飯吧。”
他頓了頓:“你順路的話幫我再帶瓶驅蚊水。”
陳易深誇張道:“不是吧江律,這才二十九度的天就有蚊子敢咬你了?”
江眠這人,是不擅長接玩笑的:“嗯。”
聽著他端端正正的一個「嗯」,陳易深也沒生氣,畢竟這麽多年友情,早就習慣了:“那行,我先去了。”
“好。”
等陳易深拎著兩份打包盒回來,江眠正要給他轉錢,就被陳易深攔了:“欸,不用。”
他笑:“有事求你。”
江眠放下手機,一邊拆開盒子,一邊問:“周雨慧生日那事?”
陳易深打了個響指:“還是我們江律聰明。”
他歎氣:“我問她想要什麽禮物,她說都行都好,還跟我說不送也可以,都談戀愛這麽多年了,沒必要。”
陳易深和周雨慧是高中早戀,然後一起約定了南界大,到現在已經談了快五年了,雙方家長都知道,估計等大學畢業就會訂婚。
陳易深追周雨慧時鬧得很大,人還是江眠幫忙追的,為此陳易深常常感慨他要是沒江眠這個兄弟,怕是要光棍一輩子。
“她想要驚喜。”江眠先吃了口白飯,咽下去後才道:“你送點有心意的東西吧。”
陳易深:“心意還是新意啊?”
江眠望他,用筷子尾巴抵了抵自己的心口:“心意。”
陳易深立馬點頭:“好的。”
“可我不知道要送什麽好啊,這五年我都快把能送的送爛了。”
江眠輕歎。
他摸出手機,找到周雨慧,翻了翻對方的動態:“最近手工diy銀飾很火,你帶她去吧,她在朋友圈發過。”
江眠語氣平和:“陳易深,如果你想收我的份子錢的話,麻煩對自己女朋友的動態上點心好麽?”
陳易深撓了撓頭,傻笑:“我看了,但我沒往這方面想,以前慧慧都是直接跟我說或者直接暗示我啊……”
江眠知道他情商在什麽地方,所以又提醒了一句:“如果店員推薦你做戒指的話你不要點頭。”
“啊?為什麽?”
“周雨慧注重儀式感,戒指這種東西,她希望是你求婚給她。”
“哦哦哦!謝謝我們江大律師!”
陳易深笑,又示意他:“欸,期末後我們有個聯誼,你去麽?”
“不去。”
“為什麽啊?你這張臉,往那一坐,大把的人來加你。江律,哥哥我對你的感情生活很憂愁啊。”
江眠瞥他,語氣依舊是那樣輕輕和和的:“你什麽時候成我哥哥了?”
陳易深從善如流:“我是你弟弟。”
確實只是疑惑一問的江眠接不上這話。
陳易深望著江眠眉宇間流露出的一點不解,在心裡歎氣。
他這好兄弟,是真的長得好看。
他倆從初中認識開始,就被並稱校草,各佔學校半壁桃山。
不過大家對江眠,一直有點敬而遠之。
江眠是典型的柳葉眼,細長漂亮,只是瞳色過深顯得有幾分清冷。
他的唇線是往下走的,唇形又薄而鋒利,配上略挺的鼻梁和白皙的肌膚,那份疏離感就更濃。
可沒人知道他就是個天然呆。
江眠對聯誼沒有半點興趣,陳易深也沒有強求。
期末考試到來的快,結束的也快。
結束後,幾乎所有人都松了一大口氣,就連江眠也不例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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