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多半就沒有律師什麽事了。
而且大部分人犯了法後,不會想著要花錢請律師打辯護,被告人的律師也都是那種公益律師,也就是免費的,國家分配的。
勝率極低甚至都有可能沒有——但被告律師是有必要性的,這是給被告人的人權。
江眠兼職的這個律所,又是江聊一精挑細選的,沒什麽刑事案件,大多數都是民事。
主要刑事很容易有糾紛。指被害人家屬會將仇恨轉移在被告律師上的那種,不安全。
江聊一從前就做過被告辯護,而且因為他,那個被告最終被宣布無罪釋放,導致受害人家屬拿著刀找上門來。
他因為外出是沒有什麽危險,但小時候的江眠有被嚇到,還好那個時候他家裡還住了個遠房親戚。
他的遠房表哥,也是南界大的傳說人物之一,榮荀。
榮荀鎮定又足夠冷靜沉穩,在聽到第一聲拍門聲時就察覺到了不對,讓他回了房間,然後打電話報了警。
後來,案子重新進入審核,警察和法證那邊也找到了新的線索,鎖定了另外一個嫌疑人,抓到了真正的真凶,對方也沒有來給他們道過歉。
不過這並沒有打擊江眠想做律師的心。
他也是因此更加肯定被告律師的確有存在的必要。
所以江眠應聲:“可以。”
李閱:“那你今晚來加個班,晚飯來律所吃,大概六點過來,直接去王par辦公室找他,你們要先準備材料,明天去見被告。”
江眠:“好。”
做律師要加班,是很常見的事了。
這點就連合夥人級別的律師也不能避免。
江眠掛了電話後,先低頭看了眼手上的表。
注意到他的動作,陳故問:“有事?”
“六點要去律所加班。”江眠實話實說:“不過現在才一點半,還有三個小時。”
律所離他家不遠,陳故要去的畫展也就在這附近,來得及。
但陳故聽了後卻輕歎了口氣:“我還想和你一起吃個晚飯呢。”
江眠頓了頓。
陳故見他不吭聲,又幽幽加火:“補過生日都不能補完整,你說老天是不是在暗示我,我這個二十歲注定有缺憾?”
唯物主義者江眠:“。”
他的腦子告訴他不要理會陳故,陳故明顯就是刻意的,可他的眼睛卻忍不住掃向陳故。
陳故正好在等紅燈,視線投向了他。
兩人的目光交匯,江眠最終還是在那雙看著可憐兮兮的狗狗眼的攻勢下,說了陳故想要聽見的話:“下次。”
江眠閉上眼睛,在心裡罵自己不爭氣,嘴上卻是不住道:“下次約。”
陳故勾唇:“好。”
他笑:“那這算不算你欠我,我是不是該收點利息?”
江眠:“?”
他警惕地看著他:“你想要什麽?”
見江眠一副如臨大敵的模樣,陳故不由笑得更深:“算你兩頓飯。”
兩頓飯而已,沒有什麽。
他們現在是朋友,朋友之間偶爾約約飯也很正常。
可江眠就是覺得…有很多事從陳故嘴裡說出來就是不正常。
所以江眠遲疑了一下,想不到陳故還能有什麽目的,到底還是點了頭:“好。”
他們說話間,車子也駛進了停車場。
江眠知道這個展館,但不知道這邊辦了畫展,所以他主動問了句:“這邊什麽時候辦畫展了?”
“說到這個,還真是巧。”陳故偏頭笑:“上個月宣傳的,正好今天開展。我也是第一次來看。”
陳故沒有說謊,這個展真的是今天才開,他本來就打算來看,只是現在多了個江眠。
畫展展出的並不是那種在圈子裡鼎鼎大名到圈外人都知道的藝術大家的作品,而是一些小眾的、陳故作為圈裡的人都有幾個沒聽過的名字。
這種都是公益畫展,如果有人看上拍下的錢,畫家只收百分之五,用來苟生活,剩下的全部捐出去。
也正是這種畫展,才會收納一些沒有名氣的畫家的畫。
陳故大概跟江眠講完後,江眠點點頭,又有點不解:“那你還來看?”
這要是尋常人,都會覺得江眠沒有禮貌,但陳故看得出,江眠只是純粹疑惑,沒有半點看不起的意思。
他想到陳易深跟他說江眠天然呆,之前還不覺得,隻覺得江眠是有點反應慢了,現在看看……
好像還真是。
但江眠的呆是很特殊的那種。
他的直覺很敏銳,就是……
心太軟。
陳故:“也不是展出的所有作品都是那些人的,我看這次宣傳說有孟照孟老師的,她算是我們國家很有名的現實主義畫家。”
展廳開著溫度剛好的空調,進入需要買票,但不貴,三十塊錢一個人,和外面的冰糖葫蘆一個價。
江眠想跟陳故A,被陳故用你買了咖啡給擋回來了。
行吧。
江眠沒辦法。
他說不過陳故。
陳故在社交上,真的是如魚得水。
畫展不需要保持絕對安靜,只要注意音量不打擾到別人就好。
所以陳故是壓著聲音微低頭跟江眠做講解。
但他也不是每一幅畫都講,畢竟這裡擺了三十幾幅,每一幅畫都要講也太費時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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