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眠:“怎麽辦?收進冰箱明天吃嗎?”
陳故看著他,語氣裡有幾分意味不明:“明天就不能吃了,得今天吃完。”
敏銳地察覺到了一點危險的江眠:“……”
怎麽回事?
在這方面到底有點純了的江眠搓了搓自己的手臂,還是沒有多想:“那待會做夜宵?”
陳故勾勾唇,應了。
等到這個「待會」到來後,江眠就終於知道,他的直覺是真的一直很準,從未出錯。
冰淇淋蛋糕有點涼,但陳故的體溫很高,江眠就像是踩在了天平的兩端,在被不同的刺激所拉扯。
……他覺得他會有很長一段時間不想看見冰淇淋,也不想看見蛋糕,更不想看見這兩者的結合。
因為玩了新花樣,陳故鬧得有點久,而且比往常多來了一次,所以等到結束時,早就過了24點了。
沒有電話,溫存過後誰也不想看手機,他先給江眠細致的清理好,把人抱上了床,說了晚安和好夢後,確認江眠睡著了,又再簡單收拾了一下屋子。
八月的南界熱得不行,就算開著空調,有些垃圾現在不丟到外面等人明天一早收走,就會起蟲。
江眠不怎麽怕蟲,陳故倒也不是怕,就是有點敬而遠之。
等他忙完這些,才再簡單衝了個澡,然後抱著江眠入睡。
也正是因此,一直到第二天兩人吃了飯,下午空下來時,陳故才注意到昨天晚上十一點多夏茗給他發了消息。
他沒有加夏茗的叮咚好友,隻存了號碼,所以夏茗給他發的是短信。
【夏茗:生日快樂。】
【夏茗:還有…我欠你聲對不起。抱歉,當年你和深仔我只能選一個,深仔太皮,沒你聽話懂事,我不放心他,但要是可以選兩個,我一定會將你與深仔都帶在身邊。】
有句話說的真好,不會哭的小孩沒糖吃。
陳故在看這條消息時,江眠正好被他圈在懷裡——陳故非要給他剪指甲。
所以江眠也看見了。
他稍停,抿住唇回頭去看陳故。
陳故老喜歡把下巴擱在他腦袋上,就算是現在江眠長高了不少,他要放得抬一下頭,他也還是愛做這個動作。
江眠一扭頭,陳故的腦袋就落了個空,正好微垂著對上了江眠的視線。
陳故神色平靜,沒有半點波瀾,反而還衝他笑了笑:“怎麽?擔心我?”
江眠沒有否認:“嗯。”
陳故單手打字,隨意地回了夏茗一句,對著江眠卻是認真道:“我不在意了。”
他親了親江眠的鼻尖:“現在你才是我的家人,只要你不會不要我,那你就不用擔心。”
江眠瞥見了陳故回給夏茗的那兩個把敷衍寫在了明面上的「理解」。
他不覺得陳故這麽回有什麽不對。
陳故去年回到南界到現在這麽長時間,這聲對不起卻現在才到。
遲來的歉意,已經不能夠彌補什麽了。
——
陳故生日過後沒多久,江眠他們也就開學了。
雖然江眠申請了大四實習,但也還得去學校走一趟。
陳故送他去的,也陪著他在學校裡轉了會兒。
因為有點閑不下來,江眠還順便接了個公益案子,是遺產糾紛。
去世的老人家在南界有三處房產,其中兩個門面都很賺錢,還有一個是獨棟帶泳池的別墅,在內地和國外也有幾處房產。
他向正規的司法機構遞交過遺囑,但是在病床上在無司法人員但有醫生和護士的見證下另起過一份完全不一樣的遺囑。
給司法機構的,是將自己名下的財產清清楚楚地分給了自己的兩個兒子。
但之後另起的,是將自己名下的兩個門面給了養女,剩下的托養女捐款給山區兒童。
“如果是內地的《民法典》,那麽就不會有太多糾紛,因為《民法典》有規定,公證的遺囑效力是高於未公證的。”
南界和內地屬於一國兩制,兩邊法律有相似之處,卻也有不同之處。
江眠一邊看資料,一邊跟陳故說:“但南界的《南界民法》中有說過,在特殊危急情況下立遺囑,是可以視情況而高於公證遺囑。”
“比如說人等不到公證?”
“對。”
“那這個案子還有什麽難的嗎?”
“問題就是當時立下遺囑的情況沒有那麽危急。”
江眠翻過一頁:“那時候立遺囑人並未被下達病危通知書,但在第二天他就急病去世了。”
“而且第二份遺囑繼承人,說是養女,其實更是護工,並不在他戶口本上。”江眠平靜道:“他起第二份遺囑,是因為入院後兩個兒子沒有來看過他一眼,而且還不是老人聘請的,她就是照顧自家老人時,順便照顧了立遺囑人。即便立遺囑人提出要給她發薪資,她也沒有收下。”
陳故有點沒明白了:“她不圖錢的話…你的委托人是?”
“是那位養女。”江眠說:“她說她可以不要老人給她的那兩個門面,但一定要老人說的其他需要變賣捐出去的房產,她答應了老人,要幫老人把錢捐給那些吃不飽、穿不暖,沒有書讀的孩子們。”
陳故表示敬佩:“偉大。”
江眠把文件看完,去加了委托人:“你在南界不久,所以沒聽過她的名字,她經常上報紙和雜志,她自己沒什麽錢,但卻是抗災一線的民間英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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