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陳故又親了下來, 江眠沒有拒絕他的親吻。
他糾纏著, 比往日的任何時刻都要溫柔,哪怕依舊來勢洶洶,但至少不像從前那樣老喜歡上牙,又重新安撫住了江眠, 將江眠再度拉入新的旋渦。
江眠實在呼吸不過來了才被松開。
他的胸膛起伏著, 整個人無力地掛在了陳故的臂彎裡,陳故另一隻手拖著他的後頸, 垂首埋在他的脖子上。
江眠感覺到他滾燙的呼吸像是烙鐵一般印在他的皮膚上, 要燙出印子, 又覺得癢,可他根本沒那個速度躲。
隨後他就感覺到, 陳故用尖牙很輕地咬了一下他的喉結。
微弱的刺痛感伴隨著說不清道不明的難耐瞬間從那一處蔓延開來。
江眠感覺自己現在就像是被什麽巨型猛獸一爪子摁在地上的獵物, 但好的是野獸吃自己的獵物, 是不需要打招呼的。
但陳故會問他。
他會藏著自己那些不乾淨的妄念, 用一雙楚楚可憐的狗狗眼看著他, 用近乎卑微的聲音哀求其實完全沒有反抗能力的他:“眠眠, 我好難受。”
江眠知道陳故犯病了。
他能夠感覺到的。
如果是裝的,陳故總是遊刃有余,哪怕演技再好,背後都有幾分從容不迫。
可真的犯病的時候,陳故除了克制就是小心,就算是演,也會透露出幾分難耐,眸中更有零星的痛色。
江眠抿住唇,他借著陳故的臂膀微微用力,主動親了親陳故的唇,放輕了聲音,卻不知道要說些什麽好,只能乾巴巴地說一聲:“我在。”
但對於陳故而言,這好像就已經能夠滿足太多。
他圈著江眠,用自己的臉貼著江眠的臉,兩人的西裝早就起了褶皺,而且因為江眠還穿著呢子大衣,又被陳故抱著,所以已經有點熱了。
陳故閉著眼,本來一開始是裝的,但現在卻莫名因為這兩個字而真的委屈了起來:“我好難過。”
難過和難受,只有一字之差,表達的卻是完全不同的情感。
江眠的心被扎了一下,細細密密的痛瞬間侵蝕了他的神經。
他也輕輕閉上了眼,低聲問:“是因為今天的事嗎?”
陳故第一時間沒有回答。
他後悔自己沒忍住呢喃出了那句話,讓江眠跟著他一起不高興了。
陳故稍微松開了江眠一點,江眠睜眼看向他,還沒說話,就見陳故忽然彎腰。
他的手臂穿過了江眠的膝彎後,在江眠還沒有反應過來時,就將江眠整個人單臂抄起來。
江眠一驚,那點壓抑的氣氛瞬間消散,他幾乎本能地在騰空的那一瞬間就抓住了陳故的肩膀,然後又因為前傾的慣性直接抱住了陳故的脖子。
江眠顧不上陳故抱他的姿勢像不像在抱小孩,他怕摔,只能牢牢地用手臂纏著陳故,弓著脊背緊緊貼著他。
陳故低笑了聲,這時候還有心思說:“你看,我說過的。”
他一隻手就可以把他抱起來。
“我又沒有質疑你。”
江眠是真的被嚇到了,語速不僅快了點,還有些慌亂:“你不能先說一聲嗎?”
陳故從善如流:“下次一定。”
江眠的聲音暗含警告:“沒有下次了。”
陳故卻不置可否。
他單手抱著江眠,讓江眠高出了他一大截,又用另一隻手穩住也是保護江眠的上半身。
陳故朝沙發走去,江眠環著他的脖子,貼住他的肩膀,也稍微定下了心神。
不得不說,陳故的臂力確實很好。
陳故是直接抱著江眠在沙發上坐下的。
坐下時,江眠也因勢直接面對面跨坐在了陳故的腿上。
這個姿勢總是讓江眠有點不好的回憶,包括現在也是。
因為陳故抱他很緊,某些早就起頭了的反應在兩人之間真的格外明顯,讓江眠分外僵硬。
偏偏陳故好像沒有感覺一樣,環著他繼續又親又蹭,以此緩解皮膚饑渴症帶來的痛苦。
江眠只能把自己當做一個沒有生命的娃娃,根本不敢動一點。
甚至在陳故像失了智似的囈語著不停地喊他的時候,他也沒有回答。
因為他知道陳故這時候是聽不進去什麽的,他喊他,真的就是純粹的喊他,沒想聽到回答又或者什麽。
但也就是這樣,江眠總是會被這種狀態的陳故弄得心裡莫名發毛。
這世上能做到心上人在懷裡卻還能坐懷不亂的大概都是聖人。
而陳故不是,江眠也不是。
被陳故這樣親,一會還好,一兩下也還行,但久了,又有某些加持……
江眠也是個男人。
他比陳故還小幾個月,也正好是血氣方剛的年紀。
所以在呢子大衣不知道什麽時候連同西裝外套一起被脫掉,領帶跟著襯衫被弄亂時,江眠察覺到自己的反應,閉上眼根本不敢去看陳故。
他真的……
大概八輩子都沒有遇到過這麽尷尬的事。
陳故微頓,低笑了聲,又很輕地咬了一下江眠的頸側。
江眠的脖子留了不少淺淡的痕跡,都不深,可以看得出陳故是在克制了,但這樣朦朦朧朧的記號,卻又添了別樣的美感。
“眠眠。”
經過剛剛一系列的操作,陳故已經好受了很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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