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南界對同性戀要開放很多,哪怕還是不能結婚,但至少群眾接受度高很多,年輕人裡也不會太把這個當做異類。
一提到感情話題,大家自然而然地就又開始聊戀愛,尤其是在場有不少已經訂婚了的,還有幾個已經結婚了,甚至還有生了小孩的。
江眠對這些話題都沒有興趣,在他們的目光從他身上轉移開始,他就沒有關注過他們的話題了。
倒是陳故多多少少聽進去了一點。
因為剛剛的氣氛,陳故有察覺到有些人對江眠始終抱有帶著敵意的攀比心。
江眠低聲問陳故:“待會應該會要喝酒,你酒量好嗎?”
陳故揚揚眉,十分自信:“當然。”
江眠一想陳故畢竟也還是幫陳鴻禹撐過幾次公司,大概也經歷過各種應酬,於是沒有多慮。
陳故又輕聲問他:“要我幫你擋?”
江眠搖搖頭,認真道:“我酒量還行。”
他想了想:“微醉的話,要喝完一瓶五十二度的白酒,還得是一杯一杯乾,中間不怎麽吃菜的那種吧。”
陳故:“……”
他覺得自己受到了意想不到的衝擊。
陳故微挑眉,倒沒有不相信江眠,只是十分意外:“我家好學生這麽厲害?”
“你不在國內長大,不知道這邊酒桌文化有多恐怖。”江眠語氣誠懇:“我滿十六歲的時候我爸就帶著我鍛煉我的酒量了。”
江聊一不是不想乾脆不讓江眠接觸這些,可是江眠不是拘在家裡的金絲雀,他是該在蒼穹之下一展雄姿的蒼鷹。
作為一個父親,他能做的就是提前幫江眠熟悉好,在不傷害到江眠身體的情況下幫他訓練,不會讓江眠醉得難受,再加上可能基因比較好,江眠確實不容易醉,又有刻意訓練,久而久之地就練就了一身好酒藝。
陳故聞言,看著江眠沒說話。
江眠不解地看向他,陳故笑道:“我實在是沒看出來。”
“我只是能喝,又不是愛喝。”
江眠確實沒有任何不良嗜好:“而且有些酒我還不能接受。”
比如說啤酒,他覺得苦。
他們說話間,當年帶他們的班主任也終於出現在包廂裡。
所有人都站了起來,江眠也不例外。
班主任是一個已經上了年紀的老教師,當初帶他們的時候,就已經六十多歲,早該退休,但一直沒退下崗位。
後來遇上江眠他們這一屆,就成了最後一屆。
因為班主任的身體已經不太允許她深夜備課了。
大家齊齊喊了聲老師好,就好像夢回當年高中,讓班主任略顯渾濁的眼裡都泛起了點開心的水光。
她主動在江眠他們這桌坐下,大家讓了個位,班主任左手邊是江眠,右手邊是陳易深,對她來說,這是她最後帶的那一屆裡,私心最喜歡的兩個學生。
在她眼裡,江眠沉靜聰慧又早熟,可靠卻又總是讓閱歷更多的她有更多的擔心。
而陳易深則跳脫,是個馬大哈,雖然總是讓人哭笑不得又頭疼,可皮實得模樣卻反而會讓人放心。
陳易深訂婚時,請帖是有遞給班主任的,只是老教師當時人跟子女在國外旅遊,沒能親臨現場,但卻親手挑了個禮物,寫了封祝福信,隔著大洋彼岸寄給了陳易深。
當年陳易深和周雨慧早戀的事在學校裡鬧得沸沸揚揚,還被拉到國旗下挨批過,但老教師卻說,希望有一天可以收到他們的訂婚貼再到結婚貼。
所以陳易深和周雨慧,她是放心了的。
班主任看向江眠,拉起他的手,輕輕拍了拍,就像一個慈祥的母親在關懷自己好久沒見到的幼子一樣,先是問最近怎麽樣,又問江眠打算之後做什麽律師。
江眠把自己準備考檢察官的話說了,班主任卻並不意外,反而是笑著說:“比起律師,檢察官更適合你。”
律師的原則,是一切以委托人為先。
但檢察官的原則,是一切以維護法律為先。
她微頓,注意到視線一直落在她握住江眠的手上的陳故,剛剛進來時陳易深就做過介紹了,所以她知道頭髮有點長的這個是陳易深的哥哥陳故。
班主任輕聲問:“你們?”
江眠沒有避諱:“陳故是我對象。”
班主任稍怔,她對上陳故的目光,陳故衝她頷首:“您好。”
班主任也沒說什麽,只是點了點頭,又笑著問了幾句陳故是學什麽的,在聽到陳故說他在國外讀的大學已經畢業,現在在工作了後,班主任若有所思。
主角都到了,飯菜也就開始上桌。
在南界必吃海鮮,但是海鮮吃起來麻煩,愛面子的人都不會在已經不太熟的人面前動筷。
陳故就不一樣了。
江眠愛吃的,他都會直接上手幫江眠處理好,放到另外乾淨的碗裡,方便江眠吃。
他動作做的自然而又隨意,一開始注意到的人沒幾個,但只要一個人注意到了,那就會有很多人注意到。
江眠習慣了這些,也沒覺得有什麽。
大家一起舉了幾次杯,剛開始喝的是某個家裡做紅酒生意帶來的紅酒,甜型紅酒,有十八度。
後來又有人說不帶勁,讓服務員上了高度數的白酒,又一起走了好幾杯。
不過班主任是全程以茶代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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