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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三十這天,因為國外不過年,江聊一又沒有辦法在春節時回來——這就是又修了法律又修了金融的不好,容易被資本家壓榨。
但他有國際快遞兩個紅包給江眠和陳故。快遞規定不能寄錢,江聊一還是將其夾在了書裡才送過來的。包裹其實早幾天就到了,但陳故為了儀式感,特意在年三十這天才拆開。
為了避免被發現,江聊一用了兩本書,一本夾著一個紅包。
寫著給「江眠」的,用的是《法徽上的天平》,這是今年新出的一本關於法院、檢察院以及律師的小說,算是比較小眾。
江眠拆把紅包收起來後,就順便把書也看了,裡面的案子寫得還行,當做閑暇時放松的小說看看不錯,但要細細考究起來,就有很多問題了。
畢竟小說是小說,現實是現實。
而夾著給陳故的書,則是江聊一所在國家的一本厚重的畫冊。
畫冊說不上有多麽特殊,但畫的都是當地的風土人情,也算是變相讓陳故在家欣賞了一下那邊的風景。
江聊一總是這樣體貼,陳故不是第一次感受到。
自從江聊一同意了江眠和他的事後,陳故就深深地體會到了距離感剛好、體貼的父愛。
江聊一不是一個擅長言表感情的人,也不會主動說什麽,但在很多小事和細節上,他總是能讓人感到溫暖。
恰好陳故和江眠一樣,他們的心思都很敏感,容易發現。
不過送上新年祝福的不只是江聊一,陳鴻禹也給江眠和陳故發了新年快樂,還揮揮灑灑帶了一大段話,看上去很像是從網上複製粘貼過來的新年祝福語,但江眠看得出來他不是群發的,因為他複製了好多,還把一些會重複的話給刪掉了。
江眠本著禮貌回了聲「謝謝,您也是,新年快樂」。
不過陳故沒有第一時間回復。
因為陳鴻禹的消息發過來時,陳故正在做飯。
等到飯菜上了桌,陳故抽空看了眼手機,也看見了陳鴻禹的消息,卻仍舊沒有回復。
他衝江眠端起酒杯,仿佛根本沒看見那條消息一樣,隻輕笑:“眠眠,這是我們一起過的第二個年了。”
江眠拎起和世面上長得不太一樣,但很好看的高腳杯,輕輕碰了一下陳故的杯子,發出清脆的碰撞聲:“嗯。”
他想時間過得好快啊。
和陳故在一起居然已經一年了。
江眠抿了口醒得剛好的甜紅酒,主動道:“以後一起過。”
他微頓,不等陳故說什麽,又提醒陳故:“你少喝點。”
陳故的酒量,真的太感人。
陳故乖巧地豎起一根手指:“一杯。”
江眠同意了。
然而就算是一杯,十八度的紅酒也還是能讓陳故到微醺的狀態。
不過也只是微醺。
而陳故恰好借著這點微醺,在弄好了小糕點和水果,端出來與江眠一塊看春晚時,到底還是回了陳鴻禹一句簡單的:【新年快樂】;
至於以後如何,那就是以後的事了。
人要過好當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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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眠去檢察院報道的前一晚,兩人在床邊交換了彼此的呼吸後,江眠都已經做好了準備,但陳故卻沒有繼續以往的事。
他蹲在江眠面前,單膝跪地,執起江眠的手,親了親他的手背:“眠眠,我有個禮物要送給你。”
江眠實在是太聰明了,在這一瞬間,他就猜到了會是什麽。
所以不用陳故說,他就淺淺地勾起唇,率先道:“我願意。”
陳故噎了下,有點哀怨:“江sir,你是不是有點過分?”
他委屈道:“怎麽有人不等人把話說完的?”
他那雙狗狗眼在撒嬌時,還是江眠最熟悉的模樣。
從始至終,就好像沒有變過。
總是那樣戳在他的心上,讓他一次次心軟。
江眠無法:“那你說。”
“其實也沒什麽要說的。”
陳故低笑,從口袋裡掏出了他失敗了好幾次才成功做出來的戒指,套在了江眠的無名指上:“眠眠,謝謝你喜歡我。”
江眠垂眼,辨認了一下,發現是草書的「陳故」兩個字,而且還是他自己寫的。上頭沒有鑲嵌什麽鑽石,卻足夠珍貴。
原來那天陳故讓他寫字,是為了這個。
“你的呢?”
陳故把口袋裡另一枚戒指拿出來,放在了江眠的手心裡,然後乖乖把手搭在了江眠的手心裡,重複了江眠說過的話:“我願意。”
江眠嘴角揚上去後就沒下來過,他捏住那枚戒指,就如同他猜測的那樣,這一枚是陳故寫的「江眠」。
他們把彼此的名字套在對方的無名指上,在無言中許下永遠的諾言。
江眠低聲:“是我該謝謝你。”
他認真道:“謝謝你喜歡我。”
陳故勾唇,直接起身,毫不猶豫地吻住他。
江眠被帶著倒在了床上,熟悉的深吻還是會讓他靈魂戰栗,但其實並不是因為缺氧。
是因為他喜歡陳故。
陳故又親了親江眠的眼睛。
他舔著自己的臼齒,從始至終就沒有在江眠面前收斂過那些尖利的爪牙:“眠眠。”
他戴著戒指的手扣住江眠戴著戒指的手,微涼的戒指碰撞在一起,相抵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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