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微頓:“這小子就是跟我賭氣,估計再有個幾個月,最長不過半年,電話就能打通了。”
助理面上不敢說什麽,心裡卻直犯嘀咕,心說真不知道老板您是哪來的自信。
等半年後再吃虧是知道了,但也遲了好嗎。
——
江眠和陳故並不知道陳鴻禹那邊的故事,他們自己的生活過得很愜意。
隨著又是一個冬日的來臨,南界也開始逐漸降溫,不過作為很南方的南方城市,南界的冬天向來不冷,不到深冬也不用掏出大衣。
江眠和陳故今天就穿了件同款不同色的拚色外套,只是江眠裡面搭的是高領衣,陳故裡面穿著寬領,大大方方地露了點鎖骨,脖子上還掛著一個拇指大小的魔方做裝飾,再加上他新修不久的狼尾,看上去就像是哪個團出來的門面擔當。
江眠其實不怎麽穿這麽亮色又花裡胡哨的衣服,但是陳故比較喜歡,而且他還會給他買。
江眠倒也無所謂,反正都是衣服,能穿就行。
但兩人站在一塊兒,又不得不說真的很配。
尤其他倆並不避諱,直接牽著手,還是十指相扣的那種。
今天是南界大公休日,陳易深喊他們出來玩,正好左遙也回南界了,大家說一塊聚聚,江眠難得地沒有拒絕。
因為他也想把陳故介紹給自己的朋友,左遙還沒見過陳故。
陳故:“你跟她玩得也很好?”
“你沒聽陳易深說過嗎?”江眠道:“左遙雖然和我們不是一班,但是很多方面都很相投,我們四個關系一直都很好。”
江眠朋友不多,但提起來一定就是陳易深、周雨慧和左遙。
之前高中畢業後,他們四個還淺淺地去內地做了一次畢業旅行,玩得也挺開心。
江眠話語中的某個字眼戳到了陳故,讓他一時間忘了後續,只收了收五指,緊了緊江眠的指骨,眸光幽幽地望著江眠。
江眠第一時間沒明白過來,他對上陳故的視線後,緩緩打出了個問號。
好在陳故雖然奇奇怪怪的,但不會鬧別扭就讓人猜,他又哀怨地提醒了句:“我們?”
江眠一時無言:“……”
這都要醋的嗎?
“我和他們。”
哪怕真的有被無語到,江眠還是順從地改了話:“我和他們關系一直都不錯。”
陳故這才開心,他重新露出笑容,手臂挨著江眠的:“我沒什麽朋友。”
他實話實說,情緒上也並沒有太多的波動:“所以沒法帶你認識。”
關於這點,江眠的確早就猜到了。
從前他聽人說藝術家總是孤獨的,還覺得有些誇張,但認識到陳故後,江眠才覺得是真的。
如果陳故想,他當然可以擁有一大堆的朋友,這個人的社交能力,江眠實在是敬佩。
可陳故並不想。
他的世界看似繽紛多彩,但其實比江眠還要簡單。
左遙他們說到俱樂部玩,南界有個很大的俱樂部,有高爾夫還有桌球,還有個小小的馬場和賽車場,不僅受年輕人們的喜愛,也是很多老總的休閑場所。
就是貴,且需要身份。
而在南界,有江眠,就相當於有身份。
畢竟在非國企有十分之九的產業屬於榮家,江眠只要刷個臉就可以了。
這個俱樂部離陳故家不遠,走路也就三十分鍾,本著鍛煉的想法,兩人是走路來的。
他們到時,陳易深他們還堵在路上。
大堂負責接待的服務員衝江眠微微彎腰:“小江先生。”
他大概是見過陳易深的,所以在看到陳故和江眠牽著的手時,又一瞬的怔愣,也有幾分遲疑:“陳先生……”
本來沒打算多說什麽的江眠敏銳地察覺到一點,解釋了句:“這位是陳易深的哥哥,陳故。”
服務生忙應:“好的,陳故先生您好。”
陳故又輕捏了一下江眠的指骨,才有些疏離地嗯了聲。
江眠說:“待會陳易深和左遙他們會來,我們之前那個包間還在麽?”
“給您留著。”服務員領著他們往裡走:“您父親今天也在,您要去打個招呼嗎?”
江眠想了想,詢問地看向陳故:“反正陳易深他們還沒到,我們先去打聲招呼?”
陳故點頭說好。
服務員暗暗記下,看這樣子這位先生是已經過了江先生的眼了。
這種過於高檔的俱樂部,有著他們自己的一套流程。
這邊服務員帶著江眠和陳故做電梯,那邊收在江聊一他們那兒的服務員就已經找準時機,上前低聲與江聊一說了聲江眠來了,正在往這邊走。
這樣也是避免有個萬一。
江聊一頷首。
不過五分鍾後,江眠和陳故便出現在了高爾夫球場,江眠掃了一眼,全是他認識的人,都是江聊一的老同學,不是律師就是檢察官,要麽就是法官。
他們也注意到了江眠和陳故,紛紛投來視線,也有人主動打了招呼。
江眠回了問好,陳故跟著他在旁側微笑頷首,這是最不出錯的社交方式。
有人笑著問江聊一:“老江,這是……”
江聊一衝他倆招了招手,兩人往他面前走,江聊一淺笑著與其他人道:“我兩個兒子。”
休息區安靜了半秒,陳故的心稍微提了一下——他始終很怕自己會影響到江眠的事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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