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搖搖頭:“沒。”
江眠稍停,又慢吞吞地吐出一句話:“你口音,變成南界的口音了。”
之前陳故還是標準廣播腔,聽上去正兒八經的,每次被他調丨戲,江眠有點過分緊繃,也有他的播音腔,讓江眠有種迷亂感的原因。
完全沒有察覺到的陳故默了兩秒,環著江眠,把腦袋埋在了江眠的頸窩裡:“你笑我。”
他嘟囔:“最近聽南界地方話太多,被影響了。”
“沒有笑你。”江眠給他順了順毛:“很好聽。”
陳故理所當然:“當然好聽。”
他認真道:“屬於我的一些東西,變成了你記憶中家的一部分。”
江眠怔住。
他想陳故真的有時候太小題大做了。
一個口音而已,在他這兒都能被無限放大上升。
可是……
他居然在這些情話中微微揚起了嘴角。
江眠難得主動地抬了抬頭,在陳故的下巴尖輕碰了一下:“等我寫完作業陪你。”
陳故被他這一下勾得下意識就想追過去親,想要一個能夠深入的吻,畢竟他已經三天沒有和江眠好好接吻了——這三天江眠都有課而且要做作業,陳故就只能老老實實做個伴讀。
然而被他教了有什麽就要說出來的江眠邁出了第一步。
他抬手擋住陳故的臉,把陳故的腦袋往後推了推:“最後一份作業了,做完就可以陪你了。”
不想功虧一簣讓江眠又縮回去當蝸牛的陳故隻好憋了憋,委屈地親了親江眠的指尖,規規矩矩地看著江眠做他看不懂的那些題。
陳故垂眼看著認真做題的江眠,哪怕人天天待在他懷裡,他現在天天能見著,他也還是寶貝得不行。
每天新一天的他,都要比以前的他更加期待江眠的到來,更加喜歡江眠,更加想要這樣永遠地獨佔江眠,希望江眠的目標地只有他這兒。
其實陳故有想過他跑去找江眠,畢竟江眠這樣往返還挺折騰,但他發現江眠最近面色看上去紅潤了點,整個人也有朝氣了些,也不像之前在學校那樣,總是時不時地感冒咳嗽。
至少這個寒假,這個冬天,江眠感冒的頻率比秋天的時候要低。
陳故清楚是因為江眠有出來走,有鍛煉身體,畢竟江眠現在遊神的狀態也少了很多。
所以哪怕陳故心疼江眠奔波,也還是咬牙讓他負責奔波,晚上得空的時候再帶著江眠去夜跑。
江眠太瘦了,他還感覺江眠有點營養不良,所以最近做飯除開江眠說想吃的,陳故還很認真地研究起了食譜,準備把江眠那一身排骨養起來。
雖說現在江眠屬於他隨隨便便就能扛著跑,在他面前沒一點反抗之力,對他來說好像很好,但這對江眠的身體不好。
江眠做作業很快,等他做完後抬頭想跟陳故說好了時,發現陳故靠著他睡著了。
江眠的動作登時頓住,連呼吸都變得小心了起來。
陳故昨晚沒睡覺,他是知道的。
但不是昨晚知道的,而是今早。
他來時陳故正好準備洗漱洗澡,眼皮微微耷拉著,顯得有點懨,說話時都帶著倦意。
江眠問了才知道,他畫了一晚上的畫。
江眠問他為什麽不白天畫,他以為是他的原因,但其實不是。
陳故說他也是突然有了靈感,然後就在畫室裡泡了一晚上。
還說完成了後要第一個給他看。
至今都沒有進過陳故畫室的江眠,還是有點好奇的。
見他睡著了,江眠也沒有出聲打擾,只是乖乖地待在他懷裡,用視線描摹著陳故的輪廓。
陳故的長相,真的不是那種可憐兮兮的小奶狗模樣。
尤其是那雙狗狗眼沒有睜著,他的面部線條就顯得格外鋒利,再加上這體型,哪怕是睡著了,也給人十足的壓迫感。
他的五官太有攻擊性了。
誰能想到,這樣一張酷哥臉,撒起嬌買起慘,裝可憐完全沒有半點心虛。
江眠第一次見陳故的時候也沒想到。
他對陳故的初印象,除了危險就是這人話術好厲害,一定不是個什麽簡單人物。
誰能想到陳故喜歡上一個人後可以反差這麽大。
……說起來,陳故好像很早就在他面前賣慘過。
江眠有點恍惚。
陳故究竟是什麽時候開始喜歡他的呢?
江眠靜靜地欣賞了會兒陳故的美色,但並沒有被誘丨惑,他轉去看額外的視頻課程,開成了靜音看字幕,看了差不多兩個多小時,肩膀都給壓麻了後,陳故才喑啞著嗓子問:“你還沒好嗎?”
“好了。”江眠稍稍偏頭,看見他還沒睜眼:“你再睡會吧。”
然而陳故卻微微掀了眼皮,有點不太高興:“你好了卻沒喊我。”
“你沒睡覺。”
江眠歎氣,十分不解:“困成這樣還非要強撐。”
陳故實話實說:“想親你。”
他可太想了。
江眠噎住,陳故就試著在江眠唇上碰了碰,這回江眠沒有推開他,也沒有說什麽,於是陳故便直接含住了他肖想已久的薄唇。
陳故其實「練」過幾次了,但還是很不會親。
每次都會把江眠咬出血,吸丨吮得舌尖和舌根連著一塊又疼又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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