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豺:選到了麽?】
【江眠:卡死了。】
【江眠:不管了, 過會再進,現在都是搶課的。】
只是以前江眠會邊刷題邊等轉圈圈, 反正他並不打算搶那些娛樂性比較強的課, 也不著急。
而今天江眠選擇半小時後再和校務系統見, 他直接拿起了耳機, 去宿舍外接了陳故的電話。
南界大宿舍隔音雖然還行, 但也架不住「兩岸猿聲啼不住」。
這時候都在搶課, 不少宿舍都在罵娘又或者歡呼,到了走廊上,聲音就更明顯了,畢竟有些宿舍沒關門。
陳故聽見江眠那邊的熱鬧,微揚了下眉,靠著自己陽台的欄杆,半個身子都探到了外面去,垂眼看著底下跟螞蟻大小的車流,一點也不怕掉下去:“你到走廊上了?”
“嗯。”江眠關上宿舍的門:“陳易深在搶課,吵。”
別的宿舍至少有點距離,陳易深要是嚎起來,那就跟坐在音響旁一樣了。
陳故還在努力推薦自己:“真不要我幫忙?”
“那些課基本上每年都沒什麽人選。”江眠十動然拒:“再說你現在也不在旁邊,換手機登校務系統很麻煩。”
陳故只聽見了他後面那句的前半段,他掐了手裡的煙:“那我現在過來。”
江眠:“陳故,你冷靜點。”
陳故十分無辜:“我很冷靜啊。”
江眠敏銳地聽見他那邊有走動聲,猜到陳故是真的打算過來了:“不是,我們宿舍十一點後就關了,你現在來是能進來,但是最多你就待十分鍾就要走,你不嫌難跑麽?”
已經拿起外套和車鑰匙準備換鞋子了的陳故:“你都不嫌棄我黏人又小心眼還麻煩,我為什麽要嫌難跑?”
陳故微頓,漫不經心地轉了下車鑰匙,聲音雖然含笑,但卻好像有幾分意味深長:“還是不想見我?”
……他們兩個小時前才分開。
不過這話從陳故口裡說出來,真的就一點也不違和。
江眠有點無奈,但還是實話實說:“沒有。”
他確實也有點想陳故了。
寒假時幾乎每天都和陳故黏在一起,哪怕很多時候看上去都像是陳故纏著他不放,可如果不是江眠默許,陳故也不會這麽放肆。
江眠是喜歡陳故跟他撒嬌裝可憐的。
因為他發現陳故不會這樣對別人。
所以在陳故故作委屈地說「那你還那樣說」的時候,江眠耐心地哄了句:“我就是怕你這樣跑累。”
“我不累。”陳故勾起唇:“我來了。”
江眠說好,但卻沒有掛電話,他往樓下走:“我到校門口接你吧。”
這樣他們見面的時間能多十分鍾。
陳故沒有拒絕。
他們就掛著電話,一個往校門口慢慢走,一個開著車在往學校這邊來。
江眠聽著陳故那邊的喇叭聲,看著有些到學校操場一邊談戀愛一邊搶課的小情侶,頭一回體會到很久以前讀高中的時候,老師笑著說的青春。
老師說少年人就是毛毛躁躁的,什麽事都做得出來,那時候江眠望著班上鬧騰的同學,其實不太能有什麽感觸。
因為他從小到大就很沉穩,他覺得個人的性格不同,青春不應該就得和衝動掛鉤。
可現在談了個戀愛,江眠深以為然。
要是前年有人跟他說,他有一天會在大晚上跑出來就為了見誰二十分鍾,他肯定會覺得那人需要去精神病院看看腦袋。
——不帶有任何歧視和侮辱的誠懇想法。
而現在江眠抵達校門口後看著南界大門口的綠化帶,還有就在校門口做生意的夜宵小吃攤,深感該看腦袋的人應該是自己。
就為了這二十分鍾。
有意義嗎?
可當他看到陳故的車在停車位上停下,不由自主地朝陳故走過去時,他又忽然覺得意義好像也沒那麽重要了。
陳故鎖好車門,衝他彎眼,一雙好看的眉眼代替了今夜沒上班的星月,在這夜色下璀璨耀眼得很。
陳故看著江眠隻穿了件薄薄的寬松毛線衣,不由得皺眉:“怎麽就穿這麽點?”
“還好。”江眠說:“不冷。”
陳故卻不由分說地把自己的外套披在他身上,示意他抬手。
江眠知道自己拗不過他,乖乖套上陳故那件對他來說大了不止一號的外套。
江眠捏著外套聞了聞,微微擰眉,又湊近陳故身上嗅了一下,惹得陳故差點沒忍住直接把他撈懷裡親。
他伸手牽住江眠微涼的手:“江眠,深夜勾人犯法麽?”
“不犯。”
江眠誠實地回答完,沒什麽波瀾地問他:“你抽煙了?”
陳故微頓,也沒玩什麽「是別人抽的我不小心沾到了」這樣的把戲,大大方方承認了:“我一路都開著窗,味還有嗎?”
江眠擰著眉點頭:“你怎麽突然抽煙了?”
他在陳故那兒的時候,江眠一度懷疑陳故擺在桌上的煙灰缸就是個擺設,因為陳故沒用過。
結果今天陳故就告訴了他一個事實,那個煙灰缸不是擺設。
陳故一臉無辜:“煙癮犯了。”
“我在的時候又沒看見你犯。”
“那時候天天能看見你,還能親你,就想不了那些。”
陳故低笑:“眠眠,煙癮在你面前,根本算不了什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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