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名水手被暴風雨淋醒,豆大雨點砸在臉上, 他們慌亂從睡夢中驚醒, 然後面臨椰子樹的襲擊。
“快,快躲起來!”一人大聲呼喊。
他們想去解吊床的繩扣, 可天太黑了, 根本看不見分毫,隻好丟下床鋪隻身逃命。
“嗷!”一人被椰子葉砸到腳, 發出痛呼。
他們惶惶不安朝椰子林外奔去, 可偌大椰子林外, 哪裡有他們的藏身之處。到這時候,幾人才感到後悔。
“哦上帝, 我真不該拒絕船長, 導致落入如此狼狽的境地!”
“我真是愚蠢,為什麽放著好好的山洞不睡, 在這裡被雨淋透!”
“我們現在還能去哪, 再這樣下去, 我們不是被砸死在沙灘上,就是凍死。”
有一人忽然想到:“船長給我們留下木柴還記得嗎,就在岩壁那兒!那兒可以擋風!”
他們好像抓住救命的繩索,摸黑朝岩壁方向前進,期間磕碰到頭、腳,發出一聲聲嚎叫。等繞過岩壁,看見火堆裡殘留的一點點火星,幾人驚喜得快哭出來。
“慢一點,別著急夥計,別把火星壓滅。”
幸好船長預料到風暴,給他們留下足夠的柴火。幾人心裡隻余慶幸和感激,小心翼翼把木柴架到火星上,塞入一小把火絨,再輕輕吹幾口氣。
火星慢慢點亮火絨,橘紅色火舌一點點舔舐木柴,他們終於得到一個火堆。
“我現在真想回到山洞去。”一名年輕水手失落道。
五名水手擠在一處烤火,身體總算逐漸暖和起來,有人歎息道:“晚上這麽黑,你怎麽能穿過樹林呢。”
“傑西那家夥,一定在山洞裡睡得正香吧!他當時為什麽不攔著我,噢!”
他們仰頭朝山上望去,還能看到半山腰處有一堆火光,那一定是洞口燃燒的篝火,可比他們可憐兮兮的小火苗暖和多了。
真令人羨慕。
幾人如淋雨的鵪鶉互相取暖,省著木柴慢慢燒,生怕挨不到天亮,在漆黑的夜裡冷得瑟瑟發抖。
……
山洞裡。
顧錦棠和阿拉斯加睡在一個小洞中,隔絕了外面的視線,兩人終於有機會光明正大說話。
周奚舟一變回人形,臉上便露出嫌棄:“臭死了。”他一把捏住鼻子。
顧錦棠知曉狐狸嗅覺敏感,況且,這山洞簡陋也是事實,於是脫下外套遞給他。
“幹嘛?”周奚舟神色疑惑。
顧錦棠看著他,雙眼澄澈:“你不是聞到臭味,拿去蒙住鼻子啊。”
轟——
周奚舟耳朵一下子燒紅,不可置信瞪著他,有點結巴:“你、你要我聞你的衣服……”
那上面都沾滿他身體的味道吧!
顧錦棠奇怪道:“難道我的的衣服比洞裡還難聞?算了,你不喜歡就不用。”
說著便把衣服拿回來,誰知周奚舟一把從他手上搶奪過去,哼唧道:“誰說我不用了,送人東西還收回去,小氣。”
顧錦棠:“……”
自己養的狐狸,認了。
周奚舟把臉埋進衣服裡,霎時間呼吸都是顧錦棠的氣味,淡淡的,像青草的氣息……他有點控制不住心跳加速,腦子暈乎乎的。
“我、我這是怎麽了?”
他不禁捂住胸口,心跳的好快,這種感覺……
顧錦棠湊近來聞一下,語氣沒什麽起伏地道:“哦,可能是下午收集乾草和苔蘚沾上的草屑。裡面好像有白花草,狐屬聞了會反應。不過量很小,拍乾淨就沒事了。”
“……”周奚舟覺得不應該是這樣。
他半信半疑把衣服拍打一遍,看著顧錦棠淡定的模樣,再蒙住臉,果然沒有那種心悸的感覺了。
難道是他弄錯了?
顧錦棠問:“你怎麽也來了。”
他還以為,周奚舟會在現實裡找他來解除契約。
甩掉那種古怪的感覺,周奚舟視線立即回到對方臉上,毫不客氣回道:“當然是怕你跑了,誰知道你會不會又在位面裡認回什麽貓貓狗狗。”
“說要對我負責,結果連人影都不見一個,呵。”他冷笑道。
顧錦棠覺得好冤哪,嘴角抽動:“不知道的還以為我是個不負責任的渣男。”
周奚舟定定看著他,好像在說:難道不是?
顧錦棠:“你夠了。”
周奚舟抱起手臂,輕哼道:“反正我會過來盯住你的。”
顧錦棠脫了外套有點冷,抱緊自己的身體,嘴裡道:“這裡就咱們兩個人,你就先別盯了,給我睡一睡再說……”
周奚舟瞳孔震顫,顧錦棠一看分明誤會了,趕緊解釋:“仙君我沒有冒犯你的意思,我是說,你先變回原型給我睡一睡……暖和。”
“……”
周奚舟莫名瞪他一眼,搞得顧錦棠生怕他翻臉不認人,好在他臉色臭,但到底變回狐狸模樣。
巨大野獸盤踞著,身體幾乎擠滿整個山洞,顧錦棠挨著它睡,沒一會兒便熱烘烘像蓋了床棉被。
這麽簡陋的環境裡,有張會自動發熱的皮毛太幸福了。
……
第二天一早。
顧錦棠和船員們下山吃早飯,老吉爾的廚房仍舊留在沙灘營地上。他們今天仍要進行回船上搜尋物資、勘探島嶼、采集食物等工作。
路過岩壁時,昨晚留下的五名水手剛朦朧轉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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