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終於不再掩飾狂妄,胸有成足一般哈哈大笑起來,周圍的士兵則端著槍將二人一狐圍住。
這場景在顧錦棠意料之中,他沒有慌,抱著狐狸站在甲板上,目光清凌凌地看向上校:“我覺得不要這樣比較好。”
上校聳肩說:“可是您要包庇罪犯,和皇家海軍作對,否則我也不想用武器威脅您。”
顧錦棠懷裡的狐狸嗤笑一聲,好像聽見什麽笑話,蜷著尾巴躺得十分慵懶。
顧錦棠搖搖頭:“我想是你搞錯了,現在不是你在威脅我,而是我在威脅你。”
“……”
上校和舉著□□的船員們面面相覷。
顧錦棠往山上的方向看一眼,仿佛接收到什麽訊號,海島上發出一聲巨響,是火藥炮彈點燃的爆炸!
船上的人看到一顆黑滾滾赤紅色的炮彈疾射而來,尾部冒滾滾濃煙,巨大的危險讓他們顧不上用槍逼迫顧錦棠,而是迅速抱頭躲藏:“快掩護!”
“瘋子,你是個瘋子!”
瞬息之間,轟隆爆炸聲幾乎震聾船員們的耳朵,幾十米高的水花濺落下來,把船砸的劈裡啪啦作響,風中滿是鹹腥的氣息。
一些無辜的魚甚至砸暈在甲板上。
顧錦棠好整以暇撐著一把油紙傘,海水一點沒濺到他身上,反觀抱頭鼠竄的上校等人,要多狼狽有多狼狽,臉上驚怒未退。
他身邊那名仆從,崇敬神色快要從臉上溢出來。
“只要一炮就能摧毀這艘船,攔腰炸斷。”顧錦棠朝上校眨眨眼睛,有些俏皮,“我們互相威脅過了,一筆勾銷。”
誰跟你一筆勾銷,我只是用槍指著你而已,你卻差點把我們一船人炸死啊混蛋!
上校氣得咬牙,卻在見識過炮彈威力後,迅速把反擊的念頭壓下去。
不行,不論是射程、精準度,還是威力,船上的大炮根本不是他的對手。如果要打,他們一定會輸。
他還保留幾分理智,順著顧錦棠給的台階下,勉強扯起笑容:“閣下真幽默,呵呵……”
“希望您能理解,我只是不希望我和島上居民平靜充實的生活被打破。”顧錦棠收起傘,微微一笑。
雙方了解過彼此武力後,重新回到和平交涉的桌面。
上校掏出手帕擦拭臉上的海水,神色有些麻木。
誰能想得到,大海之上的小島暗藏如此威猛的武器,而對方卻說他是個良民呢。
“關於您和海盜之間的恩怨,我並不想涉及。”顧錦棠用輕松的口吻道,“只要離開我和居民們生活的這座島,我絕不會干涉皇家艦船的行動。”
“哦,為了保護海島附近海域的生態環境和漁業作業,這個范圍將擴大到以海島為中心的三十海裡以內。相信你能理解。”他又補充一句。
盡管不情願,在雙方實力懸殊的情況下,海軍上校不得不點頭答應這份口頭協議。
在他眼裡,顧錦棠的舉動分明是包庇海盜,意圖和皇家海軍作對。
他心中並不把這份口頭協議當回事,盤算著先脫困,等回去報告總督再從長計議也不遲。
如此,“梅斯號”軍艦沿原路返回。
這一場交涉,不止顧錦棠安排在山上待命的水手看到,原本在田地、工坊裡勞動的海盜俘虜也紛紛跑出來圍觀。
有那些沒得到消息的,也在下工後被人拉著繪聲繪色描述當時的場景,叫原本還動歪心思的海盜們一陣後怕。
幸好當時投降夠快,否則連人帶船就葬在海底了。
“閃電號”上的船員們自知理虧,不等顧錦棠發話,自覺帶上打工換來的食物離開小島。
從此之後海上出現一個新的傳說,傳聞海上有座小島,那裡有最香醇的美酒、最可口的食物,以及……最凶惡的神秘勢力。
島上在凶惡勢力的鎮壓下非常和平,而那裡為一切海盜提供……勞動機會?
……
顧錦棠發現最近前來島上補給的海盜越來越多,甚至有把小島當成旅館和酒館的趨勢。
令海上船隻聞風喪膽的海盜頭子們頻繁進出小島,碰見仇家,也只是淡淡朝對方點點頭,然後……一起走進前面的風情小酒館。
顧錦棠當真造出一座酒館來,相當的海盜風,用漁網、船錨、酒桶當裝飾,還有海盜帽、魚骨和油燈等等。酒館氛圍獲得來客們的一致好評,都說有一種回到家的感覺。
顧錦棠:“……”
你們是乾哪行的自己心裡沒點數嗎?
賺海盜的錢,顧錦棠一點也不手軟,葡萄酒和小麥啤酒價格不低。饒是這樣,顧客依然絡繹不絕。
不止自由航行的海盜,連有些商船也開始偏離航線,來到這傳聞中的水手天堂。
第一艘商船來時,一路擔心進入海盜窩會被搶劫,可當親眼看到一艘攻擊他們的海盜船被擊沉,海盜被島上巡邏隊俘虜時,商船上的人徹底放心了。
原來三十海裡安全區不是謠傳!
自打這以後,來島上的商船越發的多,有的來一睹「天堂」風采,有的想品嘗美酒美食,有的則是來進貨。
如今島上的酒和醬菜、罐頭根本不愁沒有銷路,居民不再需要親自出海貿易,真正過上安居樂業的生活。
他們大多選擇在島上開一家店鋪,糖、茶葉、農具、草編工藝品、家具,來到島上以後學會的手藝,成了他們新的吃飯手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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