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銘山回來的時候,看見的顧望秋就是身體筆直,站在客廳的中央,手裡拿著一個晾衣杆,在空中揮舞了兩下,接著彎腰,將晾衣杆給甩出去,「啪」的一聲,晾衣杆打在了桌子上。
黎銘山看著不遠處的顧望秋,腳步站在原地沒有動。
結果沒過上三秒,顧望秋臉上的表情就崩了,他立馬松開手彎下腰來,伸手捂了捂自己的肚子。
剛才他在揮杆的時候,一個不小心被晾衣杆的把手給戳到了肚子。
黎銘山皺著眉,關上了酒店的房門,朝著顧望秋的方向走過去。
顧望秋這才看見黎銘山已經回來了。
但他才反應過來,剛才自己那番傻兮兮的行為,也許已經被黎銘山全給看見了!
真是太丟臉了!
顧望秋羞的都快要抬不起頭來。
直到黎銘山走到了他的近前,他才微微仰頭,看著黎銘山一臉傻兮兮的笑。“黎先生,你什麽時候回來的?”
黎銘山抿著唇,眸色深不可測的看著他。“剛回來。”
他伸手扶著顧望秋,把他的身體按在了沙發上坐下,又蹲下身來,準備去掀開他的衣服。
顧望秋條件反射的用手護住了自己的衣服,還一臉驚恐的看著黎銘山。“黎、黎先生,你……”
別……
黎銘山沒理會他,用微涼的手指將顧望秋護著衣服的胳膊給拿開。
掌心的溫度將細白的胳膊給握在手裡,似乎要將他給灼燒一般。
顧望秋的臉瞬間就紅透了,特別是在下一秒,他看見衣服的下擺被黎銘山給掀了起來,露出白花花的肚皮。
肚皮上紅了一塊,旁邊的腰窩處還有點稍微的淤青,那是顧望秋今天練劍的時候戳傷的,連他自己都沒發覺,隻感覺那個地方有點疼。
黎銘山的臉色說不上好,一雙眼睛深如寒潭,原本平日裡就喜歡繃著的臉,此時看起來更加陰沉了。
顧望秋坐在他的面前,能明顯的感覺到周圍的溫度都跟著下降了好幾個度。
他坐在原地不敢動彈,連聲都不敢吱。
直到黎銘山站起身來,走到客廳旁邊的櫃子裡,從裡面拿出了一個醫藥箱再回來,繼續蹲在了顧望秋的面前。
顧望秋吞咽了一下口水,看著黎銘山說道:“黎、黎先生,其實……也沒那麽的嚴重。”
他說到後面,說話的聲音越來越小,黎銘山手裡拿著一瓶活血化瘀的藥,打開瓶蓋,往手心裡倒了一點藥水,就著手掌就要往顧望秋腰窩上面放。
顧望秋被驚的差點沒從沙發上彈起來。
他一把握住黎銘山的手腕。
黎銘山抬起眼來看他,漆黑的瞳仁,眼裡的神色很沉。
顧望秋看著他,內心寫滿了掙扎。“能、能不能讓我自己來?”
他覺得能給黎銘山看他的小腹已經算是他的極限了,如果,如果他直接上手的話。
顧望秋都不敢想那個後果會是怎麽樣,總之一定會被黎銘山發現他那些爛七八糟的想法。
黎銘山用眼神注視著他,良久,趁著顧望秋愣神之際,他將手腕從顧望秋手裡面抽出來,又將掌心直接朝著他身上貼過去。
一股冰涼的刺痛感帶著掌心的溫熱傳來,令顧望秋下意識的哆嗦了一下,後背又立刻變得緊繃。
手心在輕輕的揉按,將那一塊的皮膚給弄得跟火燒一樣。
顧望秋覺得那可能是黎銘山掌心上的溫度,又可能是藥水引起的作用,總之火燒火燎,並且還滾燙滾燙的。
他將身子給倒了下去,趴在了沙發上,上半身蜷縮,只露出腰窩那一塊地方讓黎銘山給他上藥。
隔了好久,他才感覺到力度逐漸減輕,變得溫柔。
顧望秋咬著牙不敢吭聲。
黎銘山問他:“還疼嗎?”
顧望秋搖了搖頭。
黎銘山這會說話的語氣倒是緩和了不少。
“剛才回來看你是在練劍?”他看著顧望秋那張紅彤彤的臉問。
顧望秋的臉一路紅到了耳朵尖上,他將頭給埋在了一個抱枕裡,小聲的「嗯」了一聲。
“這些動作不用特意在家裡練,等進組之前,導演會請專人來教你們。”黎銘山收回手,將藥瓶給蓋好,放回了醫藥箱裡。
“我知道。”顧望秋咬著唇。“我只是在找感覺,我想演好這個角色,在和他共情。”
黎銘山回眸看了一眼他,轉身將醫藥箱給放回原處。
顧望秋趴在沙發上緩了好久,可他還是沒緩過來。
黎銘山又從櫃子旁邊走回來他身邊坐下,他看著顧望秋蜷縮著身子的模樣,掌心的溫度還停留在那裡,熱得發燙。
他微垂下眼瞼,看著顧望秋的後腦杓說道:“以後,別再這麽不愛惜自己。”
他這句話似乎意有所指。
顧望秋微微一愣,把頭埋在抱枕裡,語氣悶悶的轉移話題問:“黎先生,你吃過晚飯了嗎?”
“還沒有。”黎銘山語氣平和的回答他。
“那、那要一起吃嗎?”顧望秋又問。
黎銘山回答。“好。”
“那、那你先去叫餐。”顧望秋已經受不了他坐在自己身旁。
黎銘山看了他一眼,眼神從他紅透了的耳朵尖輕輕掃過,又落在了他紅撲撲的臉頰上。“我們出去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