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吧!”
然後是一段炫耀。
“是啊。”
鍾溯跟著誇讚牛逼。
回到翼豹上之後夏千沉問你倆聊啥呢,鍾溯如實相告。
夏千沉聽完,“靠,那個彎他們居然沒磕?直接過了?牛逼。”
“嗯,有點東西。”鍾溯說。
倆人在車裡把隔壁車手誇得天上有地上無後,隔壁車手和領航員去到發車線,接著那位車手就被因果律武器中傷,SS3沒跑出十公裡就退賽了。原因是引擎室起火。
——
SS3發車。
“自檢。”鍾溯說。
“胎壓正常,汽油壓力正常,機油壓力正常,水溫正常,偏時點火2。”
“排氣管溫度正常,自檢完畢,準備就緒。”
從格爾木出發,往南至玉珠峰,六千米海拔,昆侖山東段的最高峰。川藏高原拉力賽從這裡開始,海拔幾乎不會再低於三千。
今天的賽前體檢也相當嚴格,有幾個人因為體檢不合格被迫退賽,高海拔的凍土冰川路面,今天賽會在危險路段配有急救車和吊車,頭頂上的直升機依然在進行實時直播。
“起步準備。”鍾溯跟著倒計時器倒數,“五、四、三、二、一。”
230公裡的賽段,對賽車手和領航員來說都比較艱苦,精神和體力的雙重壓力,還要專注力持續高度集中。
從格爾木南郊發車,記者們鏡頭劈裡啪啦的聲音瞬間被拋在車後,翼豹很快消失在人們的視野中。
一路順利抵達玉珠峰段,沿途各種各樣的賽車在賽道旁邊因為故障無法繼續比賽。
這個賽段,賽會給的難度是「中等」。
冰川路面有13公裡,翼豹的胎是拉力胎。
沒有換加強胎,這次是兩個人共同的決策,配合了這麽久,鍾溯認為以夏千沉的控車,可以上拉力胎。
“注意地滑。”鍾溯說,“收油壓冰,前500直線。”
夏千沉收油退擋,“感覺還行,沒有我想象的滑。”
“10米石頭。”鍾溯見他偷偷進了一擋,笑笑,“畢竟川藏北線之王,100米右5,切彎。”
冰川上氣溫低,空氣含氧量低。這裡比昆侖天路的海拔要高很多,夏千沉殺氣騰騰,進了一擋後覺得冰面不過如此,遂又進一擋。
鍾溯看了眼,沒阻攔他。夏千沉雙手扶方向盤,目光如炬,整個人處在極度認真的狀態,仿佛四周一切都被虛化,他只能看見這條賽道。
他在使用油門和方向配合著四個輪胎的抓地力,鍾溯不再給他任何駕駛建議,而是緊盯著前路,告訴他多少米躲什麽路障。
最後維修工說,我們是這個賽段最快的。
雖然機油冷卻器在冰川上因為一處冰面融化,翼豹壓水側滑裝了石頭而破裂,但這點小傷對翼豹來說不足掛齒。
它也已經是一位經驗豐富的選手了。
日暮西沉,維修工們把翼豹拖進維修站,依然是那個熟悉的,汽聯統一提供的鐵皮倉房。
另一邊,汽聯的工作人員喊吃飯,這個賽段的終點附近沒什麽村鎮,汽聯從老遠的地方訂了輛餐車過來。
夏千沉看著維修站裡被升起來的翼豹,說:“其實有時候我還挺想給它遞根煙的。”
鍾溯笑笑,“會不會太滄桑了。”
“有點。”
——
SS4的發車點在兩百公裡外的風火山,並且從這裡開始,正式進入可可西裡核心保護區的邊緣。
在汽聯的搭帳篷裡吃完晚飯,大家原地扎營,雖然是可可西裡的邊緣,但對夏千沉來說已經夠了。
晚飯後,他爬到維修車後掛車廂的車頂,抽煙。
當時鍾溯在支帳篷,汽聯的工作人員跑過來,說:“你家賽車手在抽煙!”
“啊?”鍾溯疑惑,“所以呢?”
“保護區禁煙!”工作人員說,“去管管!”
鍾溯踩著維修車頭的輪胎面翻上來,“保護區禁煙。”
“哦。”夏千沉把煙碾滅,“沒聽說啊。”
“我也剛聽說。”鍾溯在他旁邊坐下,“累嗎?”
夏千沉深吸了一口可可西裡的空氣,然後閉著眼睛吐出來,“累了。”
鍾溯趁他閉眼的時候覆上來吻了他一下,然後說:“哪兒累,我給你揉揉。”
“好小子。”夏千沉直接在車頂躺平,“腿,腰,肩膀。”
鍾溯在他小腿肚上揉著,手法嫻熟,恰到好處,揉的夏千沉從躺著變趴著,也不嫌車頂髒不髒的了,主要是太舒爽。
“往下點。”夏千沉指揮他,“對,那兒酸死了。”
按摩這種事在普通人進行起來沒什麽技巧,患者指哪兒他揉哪兒,畢竟荒郊野嶺沒得選,夏千沉很快就不出聲了。
他太累了,盡管兩百多公裡的賽段對他來說不算什麽,但該累的還是累。
日落之後高海拔地區迅速的開始降溫,鍾溯讓他起來回帳篷裡,他耍賴不動。
夏千沉說:“不想努力了。”
鍾溯笑笑,“那下個賽段我開?”
“緊急情況下領航員才能代替車手駕駛。”
鍾溯說:“老婆累了,這還不緊急?”
第五十四章
總之,賽車場在川藏拉力賽開始之後,就一直在慶祝。
這個賽段, 風火山到唐古拉山方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