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片要拆遷了嗎?好像確實那邊的道路要拓寬。
不過思維很快被吃完飯坐過來的大工打斷,大工老胡是熟人了,“小夏,下午我們去一趟車行,因為賽道從200米海拔直接升到1300米,這次我們要從輪胎上下點功夫。”
夏千沉點頭,“行,馬上吃完就走。”
——
一下午,老胡騎車電動車,鍾溯騎摩托車帶夏千沉,從車行到汽配城最後回到車隊倉房。
搞回來4組胎,得去差不多路況的地方試跑。但眼下天色已晚,遂與老胡說好,明天上午十點試跑。
臨下班的時候鍾溯洗好了車。收好高壓水槍,鍾溯像平常一樣,去問夏千沉要不要送他去地鐵口。
夏千沉在娜娜的辦公室裡,娜娜不在,他在用娜娜的電腦看車架。
門大開著,鍾溯靠著門框,敲了敲門板。
夏千沉抬頭,“嗯?”
“今天坐地鐵,還是隨便開輛車走?”鍾溯問。
夏千沉想了想,試探著問,“反正明天要一起試車……你要不要今晚繼續睡我家?”
“也好。”鍾溯答應地很爽快,“順便幫你收拾一下。”
確實,那堆東西如果讓夏千沉自己搞,他能像收桌布一樣用地毯一兜直接扔出去。
介於目前還沒有發工資,他舍不得失去那塊地毯。
那塊昨夜相擁入睡的地毯。
等等,夏千沉遏製住思維,警告自己,不是這個原因。
他合上娜娜的電腦,“走吧。”
作者有話說:
非常感謝大家對我的支持,我會繼續努力的!
第十四章
千沉一生,不弱於人
又不是沒一塊兒睡過,意識清醒的時候都睡了,昨晚只是醉酒而已。
意外嘛,時有發生。
一切為了工作。
鍾溯的坦誠和重情重義,是夏千沉願意帶他上環塔的重要原因。
景燃是一代傳奇,英雄惺惺相惜,夏千沉能幫自然願意幫一把。
20多公裡的摩托騎回家,家裡像是被賽級哈士奇侵略過,撕家錦標賽的那種賽級。
“呃……”夏千沉看著不知道為什麽會滾來玄關的空啤酒罐,“要不還是明天叫個家政吧。”
以往固定每周有阿姨來打掃,如今囊中羞澀,他不去阿姨家兼職個司機已經算好的了。
“你想什麽呢,這點東西我一個人就能收。”鍾溯說。
“那我呢?”夏千沉指指自己,“我乾點啥?”
鍾溯放下包和頭盔,望了他一會兒,“你……你離遠點。”
其實夏千沉家裡不算亂,他東西也不多,就是平時愛隨手丟。
比如鍾溯從他的冰箱裡拿出一個迪迦的變身器的時候,夏千沉不僅沒覺得有什麽不妥,甚至反問他,怎麽,你不相信光了嗎?
可能是你某天夜裡來冰箱找食物的時候,冰箱燈給予的聖光吧。
夏千沉家裡的舒適型沙發,坐墊就有七十厘米深,靠背可以展開,比一般大學宿舍的床還要寬點兒。
第一次睡一起是迫不得已,第二次睡一起是單純的意外,這次沒有理由沒有借口沒有不可抗力,夏千沉把枕頭棉被翻出來給他,“晚安。”
“嗯,晚安。”鍾溯點頭,“哦對了,Wifi密碼?”
“呃……”夏千沉抿抿嘴,說,“QCYSBRYR,大寫。”
鍾溯剛拿出手機,臉上寫著我沒記住。
“「千沉一生,不弱於人」,首字母大寫。”夏千沉認命地說。
鍾溯:“好……”
——
原廠車加新胎跑起來狀況特別多。
要麽車抖,要麽抓地力有問題,要麽線性刹車讓夏千沉產生自我懷疑。
以至於兩個人下車後,背著老胡商量要不要搞個四輪定位先。
但不太敢。
這就像是一位患者做完手術出院回家,一禮拜後又來了醫院,找到醫生,問,我那個傷口你縫上了嗎?
醫生當場被氣出內傷。
話雖如此,兩個人並排站著,看著賽車被升起來,看著老胡給四個輪胎裝上定位傳感器,結果是正常。
但肯定有哪裡出了問題。
顯然,隨著車隊裡最牛逼的大工老胡陷入沉思,今天的調校只能暫且擱置,只能明天回倉房把維修工們都叫來看一看。這個在醫學上,叫做會診。
試車告一段落,老胡和他倆都悻悻回家。
一路上夏千沉在摩托後座跟鍾溯雙雙在各自的頭盔裡扯著嗓子複盤,進車庫的時候嗓子都啞了。
鍾溯問,“我們為什麽不能回來了再聊?”
夏千沉說:“誰知道呢。”
由於需要對下午的試車進行複盤,鍾溯再一次留宿在夏千沉的家。
複盤工作不太順利,因為兩個人比劃空氣,紙上談兵。
然後他們決定去地下車庫。
這次賽事的主辦方要求在「通天大道」賽段統一的車型,品牌方旗下有不少家用車。
汀——
電梯門開。
這裡是A市較為高端的小區,地下車庫都有三層,這是開發商在設計的時候,就默認了每戶會有兩輛以上的車。
他們紙上談兵的結論是——
夏千沉,從十八歲至今,就從未正經開過什麽原廠車!
在德國的時候開的最多的車,是華人富二代朋友的GT,或者R8之類的跑車,回國後跑拉力,上場就是改裝賽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