鍾仲林跟楚聽冬說不通,就算再不願意搭理鍾尋,也只能去找他。
鍾尋本來還疑惑鍾仲林為什麽突然這麽著急,想讓他跟楚聽冬分手,搞了半天,原來吳玉蘭是假性懷孕,反正是沒懷上。
她跟鍾仲林商量好了,年前去產檢,檢查完就順路再把證領了,婚禮反正等段時間再辦也不遲,說不定還能跟孩子百歲宴一起。
誰能想到,查出來說她並沒有孩子,只是有類似懷孕的症狀,兩個人都很尷尬,暫時也沒再提複婚的事。
換成以前鍾尋肯定會冷笑,然後狠狠奚落鍾仲林,但現在他隻覺得很煩,想讓鍾仲林趕緊說完,他寧願去跟楚聽冬寫作業。
“我為什麽要跟他分手?”鍾尋聽鍾仲林跟他說了半天,抬起眼睫,突然冒出這一句。
竟然還有臉反問他?
鍾仲林本來就陰沉的臉色,變得越發難看,眉頭擰成了深深的川字。
“你就要一直跟男人搞在一起嗎?到底是不是宋一凌教你的?”鍾仲林忍住了沒有抽他,“惡不惡心,你喜歡他什麽?”
鍾尋倚著枕頭坐在他的單人床上,被問得太煩躁了,忽然眨眼一笑,他嘴唇還是豔紅的,渾身都是楚聽冬留下的吻痕和味道,輕聲說:“還能有什麽,我喜歡他艸得我很爽啊。”
鍾仲林腦子嗡嗡地響,頓時血壓直飆,拎起旁邊的棒球棍就抽他。
鍾尋沒來得及躲開,挨了幾下,感覺骨頭都被砸斷了,滿身冷汗地跪倒在地。
楚聽冬不放心他跟鍾仲林單獨相處,靠著牆一直待在鍾尋臥室外,聽到鍾尋突然一聲悶哼,眉頭蹙起,推開門進去抱住了他。
生氣他一說話就故意找打,但是摸到他濕透的肩胛,又心軟了一點。
鍾仲林之前怕被吳玉蘭發現,才不敢對楚聽冬動手,現在氣急敗壞,什麽都顧不上管,發了狠上去就連踢帶踹。
“我操,”鍾尋眼眸頓時冰冷,他臉色蒼白,忍著疼怒道,“你他媽別碰他的腿!”
他踉蹌著站起來,使出蠻力將楚聽冬擋在身後,眼眶疼得有些泛紅,跟鍾仲林對罵。
楚聽冬之前教了他一點搏鬥,他學這個倒是挺快,抬手卸了鍾仲林的家夥,將棒球棍扔到床底,背後已經出了一層薄汗。
吳玉蘭下班買菜回來,就聽到臥室的動靜。
她一開始以為是鍾尋在挨打,就沒管,想直接去廚房。
結果隱約聽到了楚聽冬的聲音,頓時慌了神,匆匆忙忙地過去,就聽見鍾尋在說:
“我就是跟楚聽冬搞對象怎麽了啊,我是個爛人所以我不配嗎?你就看見他親了我一次,沒看見的多了去了,你看到他艸我了嗎?!”
鍾尋罵到一半,胸口又憋悶起來,他眼尾通紅,強忍著沒掉眼淚。
不能讓鍾仲林瞧不起他。
“你還要不要臉?”鍾仲林被氣得眼前一黑,恨聲罵道,“我當初就應該掐死你個小畜生!”
他抬手就想扇過去,鍾尋梗著脖子根本不躲,楚聽冬將他拽到了身後,鍾仲林又打了個空,頓時更加火冒三丈。
“你光嘴上說有什麽用?”鍾尋遞給鍾仲林一根皮帶,一扯毛衣領口,白皙鎖骨上都是晃眼的紅痕,簡直放蕩輕浮,他走過去說,“你現在直接勒死我啊,不敢嗎?”
鍾仲林手都是抖的,眼睛怒瞪,目眥欲裂,死死地盯著他。
鍾尋撇過頭,他知道鍾仲林跟付秋曼沒感情,他們相親之後很快結婚,結婚第二年就有了他,然後開始沒完沒了地爭吵。
等到終於過不下去要離婚,誰都不想要他,他從出生的那一刻就是多余的,是他們的累贅。
他當時已經幾歲了很難棄養,鬧到法院,最後把他判給了鍾仲林。
鍾仲林他們以為他什麽都不知道,但其實他很小的時候就已經知道,甚至包括他的名字,他不知道真的假的。
好像是爺爺在老家找人幫忙取的,那個人說他注定要被丟掉,所以取了一個尋字。
他指尖還扯著毛衣領口,根本不敢去看楚聽冬的臉色。
只有楚聽冬喜歡他,願意要他,但都是假的。
他沉溺在假象中,差點忘了都是自己騙來的,他還又利用了他一次。
鍾尋拿手背抹了下眼睛,推門就想出去,卻迎面撞見了吳玉蘭,腳步瞬間僵硬。
“媽。”楚聽冬跟在他身後,也愣了幾秒。
吳玉蘭錯愕不已,她都不敢相信自己剛才到底聽到了什麽。
然後抬起眼睛看到鍾尋濕潤泛紅的嘴唇,唇珠破了一點,到處都是靡豔的痕跡。
他眉眼明豔張揚,跟鍾仲林長得一點都不像,反而跟付秋曼是一個模子裡刻出來的。
那個不知道跟多少男人不清不楚的野模。
她拿起菜籃就狠狠摜了鍾尋滿身,又揚手扇了楚聽冬一巴掌,嘴唇顫抖,眼淚頓時湧起,“你就不能有一次聽我的嗎?”
“非得去學花滑,摔成殘廢,現在又喜歡這個雜種,你要被他害死嗎?!”
第62章 在乎
“我也很愛他。”
鍾尋被鍾仲林罵過不知道多少次, 罵他是雜種、畜生,讓人不痛快的賤貨,但還是頭一次這麽直白地被吳玉蘭罵。
盡管他一直都知道, 她也一樣瞧不起他, 甚至比鍾仲林更瞧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