赫連弦月沉默,如果不是蠍子拿采采威脅他,他又何曾願意?蠍子那種天生歹毒的人什麽事做不出來?
……
“采采呢?”赫連弦月問。
“我把她送回家了,她在家裡等著,弦月,我跟你說咱不去那種地方上班了好不好?”
“以後再說吧,你要看不慣我,你以後就別來了。”
安燦陽很是無奈,赫連弦月倔強得很,固執得很,為了保住他好不容易和赫連弦月建立起來的這親密指數,他不言語了。
“燦陽,等采采去外地讀了大學,一切都會好起來的……”冷漠的赫連弦月,有點在意安燦陽的情緒了。
“嗯!”安燦陽摸了摸赫連弦月蒼白的臉,笑了笑,“我給采采找了個乾媽,乾媽會操心她的。”
“什麽?”赫連弦月驚叫了一大聲,太突然了,隻一下午沒見,安燦陽就把他妹妹賣了。
“弦月,你不要激動,你聽我說,采采她需要愛,更多人的愛。”
“我沒有激動。”
“你知道嗎?今天采采她……來那個了,”一個大小夥子,不太好意思討論女人的某些私密事情。
“我懂!”
“嗯,就是,那個,我們兩個大男人,這些東西真的不方便和采采討論,我們也不懂,她身邊需要一個母親的角色來引導她,我這樣說,你明白沒有?”
“明白。”赫連弦月突然想起來一件事:采采是在老家出生的,那時候他爸爸在一個縣城教書,媽媽帶著他在鄉下奶奶家住,采采剛生下來,奶奶就抱去找村子裡的神婆算了命,神婆說她以後有劫難,化解劫難就是拜一個乾媽,那神婆神得很,在赫連弦月的記憶中,家鄉的很多玄妙的事都無法用科學來解釋的。
如果他爸爸不是書教得太好,被調入青城五中,如果不是他爸爸把他們一家接到青城,如果他爸爸沒有去世……
“怎麽了?小月亮,你不高興了?”安燦陽又摸了摸他的臉。
“沒有不高興,你去哪裡給她找的乾媽?”
“我大孃,還記得第一次見你時候嗎?跟我一起的那個男的,我表哥,現在是采采的乾哥哥了,你放心,他們都很好,我大孃特別喜歡采采,後天,後天你請個假吧,我大孃要大擺筵席認乾女兒。”
“采采願意嗎?”
“願意,誰對她好,她清楚得很。”
赫連弦月點點頭,他也想去看看采采的乾媽一家的態度,如果對采采不好,他才不願意讓采采去受罪。
回到家裡,采采怏怏地出來打了個招呼,就回自己的房間了,小姑娘畢竟是人生第一次,雖然有乾媽的教導,心裡還是很惶恐的。
赫連弦月想:或許采采真的需要一個「媽媽」的角色,那麽她自己的媽媽呢?
最後一次見段清蓮是三年前了,那個時候的段清蓮跟他們心目中的媽媽形象已經是判若兩人了,她因為長期吸食一種藥品,貌若天仙的臉已經變得烏青,勉強可以辨認出她從前美麗的輪廓,而她的身體已經瘦得沒有一點水分了,她眼神迷離地鼓動赫連弦月說:“兒子,不怕,你先認下來,媽媽馬上就要發財了,媽媽發了財就給你們買大房子,兒子,快……”
采采縮在赫連弦月的懷裡,瑟瑟發抖,她的媽媽越來越陌生,越來越可怕了。
……
“小月亮,你又怎麽了?”
“沒什麽?”不知怎地,赫連弦月老是把以前自動屏蔽的一段記憶翻了些片段出來,“你不回家嗎?”
安燦陽笑笑,“今晚不想回家,求收留。”
安燦陽的手機震動,是石磊。
……
“小月亮,我出去一會兒,你等我,哦!你先睡,給我留門。”
“我懶得給你留門,睡得著呼呼地要爬起來給你開門,你回你家睡吧。”
安燦陽雙手抱住赫連弦月的腰,“我不回家,我就要在這裡睡。”安燦陽收回手去掏電話,“算了,我不去了。”
“等等。”赫連弦月解下鑰匙,“給。”
“啪!”安燦陽在赫連弦月臉上親了一口,“小月亮,拜拜。”
……
赫連弦月摸著自己被親過的臉,原來男人真的可以親男人的,想起桃子和他哥的一張親臉照片。
……
安燦陽來到了賽車地點,二十幾天沒來,周圍大變樣了,多了好幾倍的生面孔,周圍的小山丘都被鏟平了,蓋了幾大大間簡易房,原來的車庫也拓寬了幾百平方,我艸,還有賣煙賣水賣宵夜的,價錢比外面貴5到20倍不等……
當然,還有好多「放水」的,就是現場借款的,利息高的可怕,一萬三百到一千不等,日息!
原來,還有現場賭現金交易的,放款人就是針對這些人設置的,這些放款的人來自社會上不同的「借貸公司」,當然,也有藝高膽大私人放款的。
不管來自哪裡,來這裡「放水」首先是要「繳稅」的,不過這個「稅款」對「放水」的人來說簡直就是九牛一毛。
曹江過來打招呼,“安少爺,好久沒來了。”
“曹哥,今晚你組織?”
“對,我們和騰輝公司合作了,他們公司主要由霍雷負責,霍雷外號'雷神',他在忙,等會介紹你認識。'”
“不用了,我隨便來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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