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一會兒,赫連弦月的碗堆起一座小山來。
安燦陽笑笑,“趕快吃,不吃就浪費了。”
這句話果然管用,不知不覺赫連弦月吃了好多。
采采更是放開了吃,她好久沒有吃到這麽刺激美味的火鍋了。
果然個個都是不怕辣的,清湯那邊無人光顧,都吃麻辣湯這邊的,還就著麻辣蘸水吃。
正埋頭苦吃的采采突然被一包餐巾紙打中了腦袋,她「啊」地叫了聲,放下筷子,迅速捂住腦袋,緊張地抬起了頭:旁邊有兩桌看上去很年輕像初高中生的客人不知道為什麽吵了起來,聲音越來越大,都站了起來推推搡搡,躍躍欲試的,有要打起來的節奏。
采采嚇得瑟瑟發抖,想要找個地方躲起來,赫連弦月趕忙把采采抱在懷裡不停安慰道:“采采,別怕,哥哥在,哥哥在的,他們不是故意的,是不小心的,采采別怕。”
安燦陽看看采采害怕得發抖的樣子,又看看那群吵架的人,頓時明白這餐巾紙來自何處了,他火冒三丈地撿起餐巾紙站起來就朝那兩夥人狠狠砸過去。
砸到一個人的後腦杓,那人「哎喲」一聲轉過頭來,眾人隨他的目光一起看向挽著袖子衝上來的安燦陽。
赫連弦月想追上去,無奈懷裡有個瑟瑟發抖的采采,他把采采抱緊了,“不要怕,采采,有哥哥在,還有燦陽哥哥。”
“狗日滴誰扔的餐巾紙?”安燦陽怒目而視。
“誰扔的你不也扔回來了嗎。”有人搶白,安燦陽一個眼殺,那人不自覺抖了一下。
“對不起,是誤傷。”總算有個識時務的說了句人話。
“嚇到我妹妹了,去道歉。”安燦陽命令。
“先讓我們把這兒的事解決了,行嗎?兄弟?”
安燦陽個子高,橫在兩面對峙的高中生中間,“不行,先把我這兒解決了,否則我要你們好看。”
學生們看他這架勢:年紀似乎跟他們差不多大,但是語氣凶惡,帥氣的臉布滿戾氣,戴著耳釘,渾身上下限量款,一看就是那種一個電話可以招來百來號的社會兄弟的主。
學生們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倒也沒有人再啃聲了,這時候,經理來了,問原因,兩邊的女生說了:起因是一桌的一個學生不小心把紅油甩到另一桌一個學生的衣服上。
一個道歉,另一個不接受,非要爭個你死我活來。
然後一方有人要引戰,一包餐巾紙砸向對方,卻誤中了采采。
經理:“各位:這是小事,麻煩各位都各退一步,不要影響其他客人的用餐,這樣吧,我們去外面談。”
安燦陽看了一眼赫連弦月,對上了他擔憂的目光,采采依舊還埋在他的懷裡,安燦陽一震,隨眾人一起出去。
到了外面,學生們感覺手腳可以肆無忌憚放開了,哪管經理唐僧似得勸解,就要開打起來。
安燦陽回想起赫連弦月的目光,那目光讓他心疼無比,認真想了一下,大聲說道:“兄弟們,非要打是不是?”
“我們打我們的,關你屁事?”
“餐巾紙不是我們扔的,是他們,找他們去。”
“餐巾紙的事等會再算行麽?”
“餐巾紙是他們那邊扔的,你來我們這邊,我們一起打他們。”
如果是往常,安燦陽哪聽得了這些?他早就脫了衣服衝上前去就是一陣猛打了,管他什麽這邊那邊的,兩邊一起狠揍才解氣。
但是今天尤其是現在,他一點兒都不想揍人,他受不了赫連弦月擔憂的目光,受不了采采瑟瑟發抖極其害怕的樣子。
“聽我說,餐巾紙的事兒就算了,如果老子要揍人,兩邊都要揍,不是你們兩邊在那鬧,那餐巾紙能飛得過來?我一個人就可以把你們全部揍趴下信不信?”
這氣場,這架勢,這身高,讓人不信都不行,盡管他們每邊都有四五個人,且不說一邊還有兩個女生。
見沒人啃聲,安燦陽繼續說道:“如果今天老子朋友不在,老子說到做到,但是,過年了,不想影響老子朋友心情,這樣吧,今晚你們兩邊的單我買了。”他轉過來跟經理繼續說道:“再給他們上最貴的菜最貴的酒。”
“啊?!”眾人腦海裡出現兩個標點符號:一個是問號,一個是感歎號。
“如果還不高興,你們每人兩千過年紅包,髒了衣服那個,四千。”
啊……
眾人腦海裡蹦出無數個問號和驚歎號。
這一定是個從精神病院跑出來的二貨。
連經理都目瞪口呆,從來沒有處理過如此奇葩事件。
安燦陽從錢包裡掏出一張信用卡,他遞給經理,經理剛要去接,安燦陽倏地收回來。
看著眾學生們失望的表情,他笑笑開了口:“但我有個條件,你們讓我妹妹不高興了,每個人必須微笑著去道歉。”
“如果卡裡有錢,道歉就道歉。”
“對對對,誰知道是不是一張空卡呢。”
安燦陽再次把卡遞給經理,“沒有密碼,把他們紅包錢一起刷了。”
然後轉過來說道:“我等著你們來道歉,記住,要微笑哦!”
安燦陽回到座位,采采情緒好多了,但仍然趴在他哥懷裡。
安燦陽拍拍采采肩膀:“沒事了采采。”
赫連弦月也趕緊附和:“采采,他們鬧著玩呢,對不對?他們不是故意的,對不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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