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三五個人懶懶散散在打台球,他們全部把眼光聚集在赫連弦月身上,其中一個戲謔道:“喲!小白臉來了啊!”
赫連弦月不理,上了二樓,二樓是麻將館,隱隱約約傳來麻將聲和高聲喧嘩聲,三樓是KTV,此刻因為是白天,倒還安靜,赫連弦月要去的是四樓。
赫連弦月敲門,裡面有人說進來。
推門而進,裡面是一個辦公室模樣的房間,一個長得尖嘴猴腮的男人嘴裡叼著煙,兩條腿高高蹺放在辦公桌上,身子斜躺在沙發上,旁邊站著兩個狗小弟。
“喲!大學生,不打個電話叫你來,我還得拿八台大嬌去請你啊!”
赫連弦月不啃聲,這個尖嘴猴腮的男人本命謝峰,外號「蠍子」,左眼到下頜有一道長長的疤痕,看見讓人惡心那種。
不僅是這道疤,赫連弦月對他整個人都很惡心。
這世界上有一種人,天生下來心腸就是歹毒的,沒有後天的熏陶,蠍子就是這類人。
他是龍騰輝手下的,除經理幾個「項目」外,主要負責「放款和收款」。
青城有很多「借貸」的地方,蠍子「公司」的錢最好借,什麽人來借錢。
他都敢放,但是人人都知道:要是還不上蠍子的錢,他什麽喪盡天良的事都做得出來。
旁邊一個狗小弟厲聲說道:“我們蠍哥問你說話呢。”
赫連弦月仍然不屑,兩眼冷冷看了他一眼,狗小弟衝上來抓住赫連弦月的衣領,另一個上來就是一耳光,赫連弦月嘴角立刻流出血來,這些狗小弟下手非常重。
赫連弦月咬牙瞪了他一眼,房間裡彌漫了一種玫瑰巧克力香味,這些人一定是剛吃完那種東西,不能和他們起衝突。
“還敢瞪我?”「啪」又是一耳光,赫連弦月立刻感到臉上火辣辣地漲疼,想回手的衝動被赫連弦月立刻強忍住了。
兩人還欲動手,“夠了!”蠍子大聲呵斥。
兩人立即放了手。
“蠍哥,老子硬是看不慣這小子,他好像多了不起一樣,媽的。”
蠍子抽了一口煙,吐了個大大的煙圈,兩腳晃蕩著,“看不慣又能怎地?狗日命好,有羅姐罩著,今兒兩小弟不懂事,你可不要轉身就告羅姐喲!媽的,這年頭,欠錢的成老子祖宗了。”
蠍子明明知道赫連弦月是不會亂告狀的,背著羅姐,他的小弟對赫連弦月「練手」的時候多了去了。
“大學生,今年還多少啊?”蠍子拿著赫連弦月親手寫的假條研究。
赫連弦月把錢拿出來,“兩萬。”
“嘖嘖嘖,三年還了四萬五,還差二百九十五萬五,好吧,我算算,假設每年還兩萬,這得要還一百四十多年。”
旁邊兩個狗小弟嗤嗤嗤笑得很諷刺,“蠍哥,你可得要活到那個時候啊,小弟祝你長命百歲。”
“哈哈哈……誰叫狗日命好啊,有羅姐。”蠍子狂笑,“這樣吧,大學生,我給你出個主意,過完年我們龍哥要開個超級超級大的夜店,哦,應該叫酒吧,你得來酒吧打工,必須來。”
赫連弦月不啃聲,他根本不想去那種亂七八糟的地方,隻想今天趕快完事,回家陪采采。
“大學生,不想來啊!哦!對了,聽說你妹妹成績很好啊!”
“來!我來!”
蠍子得意地笑了,再厲害的人都有七寸,“來吧,重新寫下借條。”
赫連弦月寫了新借條,按了手印,撕了舊的。
“大學生命就是好啊!不然你還的錢豈止是三百萬?是羅姐給你停了利息,我算算……喲……如果羅姐不給你停了利息,那你現在就得寫一千多萬了,哈哈哈……狗日命太好了!”
赫連弦月盯著蠍子那笑得非常醜陋的臉,恨不得一刀殺了他,或者一槍斃了他。
“我可以走了嗎?”赫連弦月問。
這筆錢其實只有幾十萬的本金,但是放貸公司的錢,滾到多少在他們眼裡就是多少,一分都不可以少,而對於蠍子來說,這筆錢就算是他爹媽來借的,滾到多少就是多少。
親情、人情、善良、在蠍子這類天生的壞人眼裡狗屁都不是,唯有錢,錢才是他們的命。
他們天生歹毒,貪得無厭。
所以他算的赫連弦月到今天應該還一千多萬,他就好像真得就少收回了好幾百萬,媽的,因為羅姐,他白白損失了好幾百萬!算到這裡,蠍子開始咬牙切齒地恨死了羅海嬋。
錢當然不是他的,但他有要回來帳的三分之二的抽成,媽的,死女人讓他損失了兩三百萬的抽成,蠍子恨恨地想。
對於蠍子這類人,他打的算盤首先是他的損失,哪裡會去管借債人有沒有能力還這麽多錢,沒有能力,他有的是辦法。
就在剛才,蠍子傷疤一動,產生了個念頭:把赫連弦月送到夜店去,萬一他被哪個富婆看中,把他賣給那富婆。
他的如意算盤不是沒有道理,這小子長得那麽好看,身材那麽好,總有機會的,媽的,誰也不要想從老子這裡搶走一分本該屬於老子的錢。
想到這裡,蠍子立刻和顏悅色說道:“可以了,可以了?那個嘴角買點藥擦擦啊!”又回過頭來教訓他那兩個狗小弟,“媽的!你們給老子記清楚了,他是羅姐的人,羅姐你們大佬的嫂子!以後誰敢打他試試,老子不宰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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