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不用,你之前給的我動都沒有動。”
“拿著吧,雖然你乾媽不要你的生活費,但是過個節或是生日什麽的,給他們買點禮物。”
“哥,買禮物的錢我有。”
“拿著吧,這是你燦陽哥哥那次過年的紅包,這份是你的。”
采采接了過來,覺得他哥有點怪,采采總覺得他哥不像去實習,倒像是要去很遠的地方,而且去了不回來似得。
最後,赫連弦月說道:“哥哥會打電話給你,可能要好幾天以後。”
“哥哥,你重新買個手機吧,要不,我再幫你買一個,我好找你。”
“算了,再說吧。”
“你到底要去哪裡實習,為什麽不在青城隨便找個學校呢?”
“哥哥想趁這個機會去別處看看,才好寫畢業論文。”
“那你去哪裡?”
“西藏”
“那麽遠啊!”
“嗯!哥哥早就想去看看那裡的藍天白雲,牛羊草原了。”
結束了和采采的會面,赫連弦月回去收拾行李,把提前準備好的高原反應藥,感冒藥,白藥膏等收進行李,帶了兩件厚厚的羽絨衣。
晚上,他蜷縮在被窩裡,明天就要走了,先坐高鐵去江城,再從那兒坐火車去拉薩。
夜已經很深了,赫連弦月沒有什麽睡意,他幾乎沒出過遠門,這次要去那麽遠的地方……
越遠越好!
赫連弦月是晚上上的火車,臥鋪票,在火車開動那一刻,他在想:用一年的時間來忘記安燦陽,應該夠了。
可是,這個想法才一落下,他就想他了,這該如何是好??
渾渾噩噩不知道坐了多長時間的火車,到西藏首府拉薩的時候是早上,來不及多停留一下,他要從這裡坐四個小時的客車到靈芝市,然後再從靈芝市坐班車到木錯縣再到尼瑪鄉達瓦村。
好巧不巧,尼瑪是藏語太陽,達瓦是藏語月亮。
折騰到木錯縣的時候,已經是晚上了,赫連弦月在車上已經感覺到冷了,下了車站,更是覺得寒風刺骨,這才九月份啊,青城這個時候還在是秋老虎猖狂的時候,想起青城,赫連弦月心裡一酸,這裡離青城已有兩千多公裡了。
他離安燦陽已經有兩千多公裡了。
赫連弦月提著兩大個行李,還顧四處,這時候立刻有問要住旅館的或是坐麵包車或是摩的的,他們大多講著生澀的漢語,赫連弦月勉強聽得懂,但是一大夥人圍上來,他有點不知所措。
這時候,一個看上去二十來歲的藏族小夥騎著摩托過來問他是不是赫連弦月,赫連弦月趕緊點頭。
小夥子高興地點頭,“那就對了。”
這個小夥卷發黑皮膚穿藏裝,卻講著一口一點也不生澀的漢語。
他麻利接過赫連弦月的行李綁在摩托後面,留了一個空位給他,這意思很明顯,他們要坐摩托是達瓦村。
赫連弦月打了一個寒顫,剛要上摩托車,那藏族小夥說:“等等,”從摩托後備箱取出一件藏族衣服,“把這個披上。”
剛才赫連弦月在他綁行李的時候,就想從行李箱裡取一件羽絨衣來穿,但他見藏族小夥綁得動作十分麻利,沒好意思開口。
披上這件藏裝,頓時像鑽進一個火爐裡,後來他才知道,這件藏服是狐狸皮和羊毛做的,十分昂貴,價值上萬。
摩托車朝前開得飛快,風聲在耳邊呼呼呼地,還好有這件厚實的皮襖,赫連弦月一點也不感覺到冷。
只是覺得安燦陽離他越來越遠了……
一路上他們沒有說話,主要是一個在前開著摩托,一個在後面,車速快,風聲大,不好交流。
大慨騎了半個多小時,小夥子慢了下來,最後在一家藏家小院裡停了下來,他呵住了狂叫的藏狗。
“到了!”他說道,又動作麻利地卸下赫連弦月的行李,這時候從屋子裡走出一個女人來,看樣子應該是這個小夥的媽媽,她穿著漢族上衣,藏族裙子。
“到了啊?哎呀,快進屋子裡。”
女人也講一口流利的漢語,帶有川渝口音。
屋子很寬敞,典型的藏族特色家具和裝飾,有電燈,赫連弦月還以為他要去的地方沒有通電,像電視裡放的那樣點酥油燈,仔細一看,還有電視,不過此刻電視沒有打開。
後來赫連弦月才知道,他去的這個達瓦村一點也不窮,甚至說還有點富裕。
之所以說條件艱苦是指這裡的氣候條件,一天四個季節都有,還好赫連弦月來的時候,雨季剛剛結束。
但一天時不時也有陣雨,奇怪的是,清朗的時候晴空萬裡,一點下雨的征兆都沒有。
“你餓不餓?我煮點東西給你吃。”女人說。
說起東西來,赫連弦月不記得自己最後一次吃東西是什麽時候,好像是在火車上吃了一碗泡麵,從什麽時候開始?他已經失去了餓感,所以他現在瘦得可怕,風一吹,就要倒下去的節奏。
小夥子看了他一樣,問道:“你有沒有哪裡感覺不舒服?”
“好像沒有。”
赫連弦月回答道,想象中的高原反應沒有來,他只是覺得很疲憊很想找個地方躺下來。
“沒有就好,其實我們這裡海拔是整個藏區最低的。”
“啊!我還帶了高原反應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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