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聽一邊推開門一邊道:“今天我們恰好放假,你太幸運了能讓我專程為您服務。”
許寄還以為他會說“你真是會選日子讓我被迫加班”。
“怎麽就幸運了?”許寄問。
黎聽回頭,長發被輕輕甩到肩後,他朝許寄彎了眼,完美詮釋了什麽叫做“美人回眸百媚生”。
那的確是挺幸運的。
許寄看了下,工作室還挺大,進去後還有三個分別隔開的空間,看著足足有三百平的樣子。
一間裝修規整,一間完全沒裝修,還有一間特別大,幾乎佔了一半,牆是水泥牆,地上也髒,隨隨便便放了幾個桌子,上面是各種器材和五顏六色的大塊玻璃,感覺隨便拿起一個就能當凶器,最裡邊還能看到一個大洞。
黎聽解釋道:“那是火爐,我們會在這間做大型玻璃品。”
許寄:“那另一間就是做小型的?”
“對,”黎聽說,“還有一間本來想做diy,讓客人上門,但這邊租金最近貴了好多,我們還在猶豫。”
黎聽這臉……許寄都能想到真開了生意會有多火爆。
他跟著對方進了還算規整的房間,靠牆的桌子上大概有幾十個筆筒,裡面無一例外全是各色各樣的玻璃棒,從暖色系一直漸變地擺到冷色系,強迫症看了絕對爽。
“這個是火槍,”黎聽拿出一個打火機在機器的噴嘴上一點,立刻就有源源不斷的火噴出來,“小的我就在這裡做。”
許寄點了點頭,指了下玻璃棒,問:“我可以摸嗎?”
“當然,”黎聽勾唇,開玩笑道,“但要小心,摔壞了要以身相許的。”
許寄沒理,拿起來摸了一下就放回去,冰冰涼涼的。
黎聽靠在桌子上,兩條長腿交疊,嘴邊帶著淡淡笑意,問:“有想要的嗎?我給你做。”
許寄想了想,“那個藍色的、能折射出光影的,像海面的吊墜?”
“海洋球?”黎聽拿出照片給他看,“這個好簡單的。”
許寄:“哦。”
“那你選顏色,”黎聽脫了外套,扎起頭髮,帶上褐色的護目鏡和手套,“什麽顏色都可以。”
許寄這才發現黎聽裡面竟隻穿了件運動背心,兩條手臂肌肉線條起伏。
“室內,又在火旁邊,做到一半會熱。”黎聽雙腿叉開坐在機器後。
許寄拿了一個像翡翠一樣的藍綠色,對方接過直接將玻璃棒的一頭放進火裡,沒一會,堅硬的玻璃就融化了。
一開始黎聽還有一搭沒一搭地和他聊天,過了十幾分鍾後漸漸沒了聲音。
許寄坐在黎聽身旁,原本還一眨不眨地望著玻璃棒,但時間久了他發現是一些重複性的動作,眼睛便禁不住開始亂飄,看了窗外,又看了別人的工台,繞了一圈,最後定格在黎聽身上。
美人之所以稱為美人,自然是三百六十度都是美的,黎聽的側臉同樣優越,眉骨立體,鼻梁高挺,護目鏡架在上面絲毫不擔心滑下一分。
許寄還是第一次這麽仔細地端詳對方,視線從額頭一點一點滑下來,落到了那淡色的唇上,他發現,黎聽用力時嘴唇會微微抿住,折出一個小凹陷。
但最吸引他的,是淺藏在睫毛下的專注目光,瞳孔很亮,倒映出火光。
火的確會讓體溫升高,許寄不動聲色地看了一眼牆上的鍾表,他可能已經盯著黎聽快十五分鍾了。
他手肘撐在桌子上,毫不掩飾地大膽打量,只是敞開的雙腿緩緩翹起,變為了二郎腿。
黎聽像是真的察覺不到對方的視線,畢竟面前的火光也足夠熱辣,燙得再裝不下其他。
認真和專注本就是一件有著無限魅力的事情。
背心貼在微微屈起的背部,視線沿著下巴的曲線,許寄看到黎聽的下顎有一滴汗,喉結滑了兩下又平靜,光裸的手臂肌肉線條會隨抬起、放下等動作變化,被腰帶系住的腰腹正微微起伏。
“啪嗒”,那滴汗墜到了鎖骨,被盛住。
許寄睫毛一眨,站起來,說:“去下洗手間。”
門一關上,他仰著頭抵著牆,企圖冷靜下來,最後還是抵不過,手往下伸。
不知過了多久,門被人敲響,是黎聽:“你在裡面幹什麽呢?”
許寄:“拉屎。”
門外安靜了下,“我知道你在幹什麽,開門。”
許寄不應。
此時此刻,門外的黎聽笑得宛如把一隻羊逼近狼窩裡的狼,他也不著急,悠悠地敲著門。
叩、叩、叩。
許寄煩躁地嘖了一聲,本就箭在弦上,這種弄到一半硬生生停下的難受,只要是男人就懂,而同為男人的黎聽分明是故意的。
他粗魯地塞回去,拉好褲鏈,痛得倒吸一口冷氣。
門開了,黎聽明顯看到了對方有些凌亂的衣衫以及欲求不滿的臉,他撐著門框,盯著明顯鼓起一個弧度的部位,笑道:“你的性癖……是認真嗎?”
“可能是吧。”許寄道,之前他只要看到周迎認真工作的樣子就很想做。
黎聽側身進來,把門鎖上,他嘴唇勾起,“我幫你?我的手有繭,舒服的。”
許寄皺眉不說話,眼神很冷,隻盯著黎聽開開合合的唇看。
黎聽輕聲道,語氣裡帶著點勾引又帶著點挑釁,“只是互幫互助而已,直男也會這麽乾,你該不會沒試過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