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要亂說話啦,”他臉色通紅,“我們可是在上課。”
雖然, 他們坐在最邊緣的位置, 距離前面的同學隔了兩張桌子遠。
“好的, 老婆大人。”祁月塵順勢說。
他收起來之前的不正經, 繼續抄寫筆記, 坐姿端正, 看外表挑不出任何過錯。
相熟之前,虞衷可從未想過對方隨便耍流氓的樣子。
不過才二十出頭的男生,荷爾蒙旺盛得不得了,還是第一次談戀愛, 和喜歡的人朝夕相對, 隨隨便便都會被點著。
這段時間虞衷幾乎就沒回到自己的床位睡過。
每天晚上都會被祁月塵的各種借口哄到對方房間, 然後被按在位置上親,以及各種意義上的動手動腳。
偏偏虞衷每次都還會上當。
買來的裙子被弄壞了好幾條, 不同程度的裂口, 受損位置都讓虞衷不好意思找人修複,只能對著不能再穿的衣服心疼價格。
好端端的手作定製都成了一次性快消,幾套下來都快浪費好幾萬了。
也不知道對方到底有什麽癖好, 那麽喜歡欣賞他穿那些衣服, 被弄到眼眶含淚、嘴唇發抖的模樣。
——
當然, 虞衷也是同樣的渴望對方。
在一起越久,喜歡就越多一點。
所以他會縱容默許對方對自己做的那些事。
就算被公開關系,好像也沒什麽大不了。
並且他也感受到對方是真的喜歡自己。
只是親過了,也觸碰過,但每次到最後一步,祁月塵都會松開他說再等等。
他覺得自己已經做好了準備,但祁月塵似乎不怎麽相信。
是因為沒感受到足夠的愛嗎?
怎麽樣才能讓對方徹底信任自己的感情。
曾經祁月塵流露出的那些悲觀令他也跟著難受,他發現他真的很害怕祁月塵用冷淡和疏離製造出的自我保護機制。
“我有個快遞要拿,”下課後他和祁月塵說,“可能是我要送你的東西。”
祁月塵走在他身邊,對此表示出濃厚興趣:“是什麽。”
“看了就知道了,是你想要的。”
祁月塵挑了挑眉,饒有興致:“情趣衣服?”
虞衷一下子臉紅了:“不、不是這種,季節用品啦!”
能用到秋天的當然是圍巾。
不是什麽大牌,但戴上十分溫暖。
可以訂做刺繡的那種,虞衷特意備注過,繡了一行字給祁月塵。
“「希望祁月塵天天開心」,”祁月塵照著刺繡念出聲,沒忍住笑,“乍一看好像有點像我的什麽才上小學的弟弟妹妹送的。”
樸素又直接。
“但就是我想說的呀,”虞衷很誠懇地說,又有點不好意思,“不過確實不怎麽貴重,小禮物嘛。”
“沒關系,我很喜歡,也適合這個季節,”祁月塵直接拆開圍上,“我也要送小虞一條。”
“繡什麽好,我想想,”他接著說,“希望虞衷身體健康?和你那句勉強對稱……不過怎麽有種過年群發祝福短信的感覺?”說著又挑了挑唇,眼睛裡淨是笑意。
虞衷倒不覺得,祝福也分真情和假意,文采再斐然也不如直白對話更具表達。他神情認真地說,“是真心話呀,才不是群發那種敷衍。”
“我還是再想想,”祁月塵揉了揉他的腦袋,柔聲說,“謝謝老婆送我的圍巾。”
——
話音剛落,身後一聲巨響。
隔壁寢常來串門的沈則扶起倒在地上的共享單車,很尷尬地和他們道歉,“呃,那個,我不是故意要聽你們說話……”
他真的只是路過……
祁月塵不動聲色地把手放下,思考該怎麽解釋,虞衷卻伸手牽住了他。
“沒關系,”虞衷很鎮定地看著沈則,說,“那你應該知道我們是一對了吧。”
他察覺到祁月塵看了自己一眼。
“呃……”
“你覺得很惡心嗎?”虞衷想了想,直截了當地問。
“沒有沒有,”沈則忙搖頭否認,他又不是什麽封建殘余,只是單純因為撞破熟人戀情而找不到合適反應,“沒這回事。”
“真的,你們其實也挺配的,”他很誠懇地總結並祝福,“都是帥哥,站一起多靚眼啊,A大風景線。”
“我就是有點吃驚。根本就不知道你們什麽時候在一起的,你們也太能瞞了吧?”說到最後沈則還是沒忍住問出心聲。
“我們在一起也快一個月了。”從虞衷開口後就一直沉默著的祁月塵說出對沈則對第一句話。
沈則張大了嘴巴。
——
沈則一臉恍惚地回到寢室,然後帶著吃瓜的喜悅把陳之浩叫來,迫不及待:“你知不知道,塵哥在和小虞談戀愛?”
“臥槽?!”
“啥啥啥,你說了個啥??馬冬梅還是孫紅梅??”
他的兩個室友不約而同摘下耳機,扭過頭伸著脖子連聲嚷嚷,真是兩岸猿聲啼不住。
平時兩人怎麽喊都雷打不動,吃起瓜來耳朵卻靈敏至極,上躥下跳的像地裡的猹。
想到平時打遊戲喊開黑,兩人一個裝有事一個轉身去洗澡,都嫌自己菜,沈則不禁忿忿,陰陽怪氣:“原來你倆能聽到我說話。”
“少逼逼,說正事。”兩人嗆他,都很興奮,單身狗聽到身邊有情侶的標準反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