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她的意思是過完年不用回來了。”周叔端著茶杯看了一眼虞舟,語氣淡淡道:“今天所裡接到通知,你倆到了下個月可以直接調回B市了。”
“下個月?這麽快?”虞舟有些驚訝道。
“怎麽,你不想回去啊。”周叔說,與陳珂瑤的興奮不同,虞舟雖然驚訝,但語氣裡的喜悅卻沒有多少。
“是啊,舟哥,能回B市你不開心嗎?不興奮嗎?不激動嗎?”
虞舟沒理會陳珂瑤的興奮三連,他搖搖頭:“也不是不想回去,就是這消息來的有點突然。”
“切,”周叔說:“我還以為你是舍不得我呢。白高興一場,你跟小瑤一樣沒良心啊。”
“哎呀,周叔,人家哪有沒良心,人家心裡也很舍不得你好吧。”陳珂瑤撒嬌,不過周叔並不買她帳。
虞舟也挺舍不得的,原本一直想著一年快點過去,他可以早點離開,但現在卻真的舍不得。舍不得周叔,舍不得王婆婆的貓,更舍不得見青。
見青明年三月份會去B市上大學,他們也就只會分開三個月。
一百多天,一千多公裡,兩千多個小時。
虞舟要回家的興奮勁兒卻怎麽也提不上來。
“什麽!死了?!!!”
周叔的一聲喊,突然地讓整個辦公室都一驚,小鎮雖然屁事很多,但真正出人命的事就沒發生過,最起碼在虞舟來的這幾個月就沒有處理過命案!
他心裡面點不舍與糾結瞬間被這消息給擠到了天邊。
“什麽情況?什麽情況?”
“怎麽回事?”
周叔神情肅穆,看了一眼虞舟以及陳珂瑤。“小舟,小張,王二跟我走,小瑤就留在這。”
“是。”
“是。”
“是。”
陳珂瑤看著他們四個人火速的上了車,心裡又是好奇又是害怕。
虞舟直接拉開駕駛位上了車,周叔上了副駕駛就跟他們說清楚了情況,西區筒子樓出了人命,目前初步盤查可能是鬥毆,現場有爭執的痕跡。
聽到死者名叫“見峰”的時候虞舟心頭一跳,手裡的方向盤猛然一偏,周叔隻當他是頭一回處理命案嚇到了,沒當回事,囑咐他好好開車,便又繼續說著他剛才了解的情況。
等到了案發現場的時候,破舊的筒子樓已經圍了許多人,虞舟聽著圍觀人群小聲討論的聲音,眉頭皺的死死地。
“怎麽死的啊?”
“剛聽警察說是什麽中毒。”
“不是吧,是打死的吧!你沒看那屋子裡都亂成一片了嗎?這是尋仇吧。”
“昨晚我好像是聽到吵架的聲音。”
“對對對,我聽到像是他兒子見青的聲音哎。”
“會不會是他兒子殺的啊。”
“有可能吧,這不老子死了人都沒出現,應該是躲起來了吧!”
“無關群眾走遠點!你是警察還是我是警察!什麽都沒搞清楚就在這亂說話!造謠犯法的你知道嗎!”
“嘖嘖嘖,長得挺好看的,怎麽這麽凶。”被凶的幾個人看了一眼虞舟穿這個警服,沒敢再多話。
虞舟走了進去,市裡調過來的法醫已經初步檢查過了,周叔正在了解情況。
“初步判斷是抗生素過敏引起的心肌梗塞致死。”
“現場的痕跡也不是打鬥留下的,在死者房屋內發現了大量的酒水,以及還有沒吃完的頭孢類抗生素,死者應該是服用了頭孢類抗生素之後飲了酒,造成了雙硫侖樣反應致死。”
聽到死因的虞舟松了口氣,見青昨晚沒有回他那,應該是回了家,很可能與見峰發生了口角。
他現在很想知道見青在哪兒,手摸到口袋的時候才想起來,走得太急手機忘了拿。
現場的痕跡很簡單,取了證拍了照,虞舟又去問了一下報警的鄰居,以及走訪了幾個鄰居。
聽到見青昨晚確實回了家且與見峰產生了爭執,虞舟看著周叔皺著的眉頭,沒忍住開了口。“這就是個意外,見青肯定也不知道他吃頭孢還喝酒。”
待到身邊沒什麽人的時候周叔拿出了支煙咬在嘴裡,遞了根給虞舟,虞舟很少抽煙,但還是接了過來。“你似乎跟見青很熟悉?”
虞舟低下了頭,看著腳下的石頭:“還行。”
周叔說:“我知道這事兒不可能跟他有關系,他是個挺好的孩子。”
虞舟轉過頭來,周叔深吸口煙,白色的濃霧隨著那句好孩子從口中飄散出來。
“就是運氣差了點,五年前也是,現在也是。”
“五年前才那麽點大的孩子,遇到了那樣的事,不哭也不喊看著像是嚇傻了,警察讓他幹什麽他都配合,我記得我第一眼看到他的時候,一地的血,他爸的,那個打手的,其他人早就跑完了,只有他拿了電話報了警,說不是他殺的。”
“不是他殺的。可是沒人信啊。當時在場的人,包括他爹見峰醒過來的時候說是他兒子推的,見青沒說話,後來就默認了是他推的。他年齡小又不用負刑事責任,賠了錢之後這事兒就不了了之了。”
虞舟問:“那是他推的嗎?”
周叔看了他一眼,笑了:“現在是真的沒人知道了。”
唯一的知情人就在剛才也已經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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