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修病沒好全,胃疼加上頭暈,讓他沒有半點力氣反抗,甚至連罵都罵不出口,所有的力氣都用來呼吸,可周圍沒有新鮮的空氣,盡是濃烈的酒氣,他難受地喊了幾聲薑默的名字,卻又說不出什麽別的。
殊不知,他這樣喘息著喊自己名字,讓薑默身上的火燒得更旺,他貪婪地吻著唐修,從鎖骨到耳垂,從嘴唇到眉梢,然後緊緊抱著他,嘶啞的嗓音微微發顫:“阿修——可以給我嗎?”
唐修借著微弱的月光,看到了薑默近在咫尺的通紅眼眶還有滿眼的血絲,竟像是哭過一般,心臟狠狠一絞,痛得他喉嚨都泛起一陣腥甜。
孩子已經三個月了,是可以同房的,輕一點就沒事了。
郭可還幫他請了三天假,他明天可以不用去上班。
唐修歎了口氣,伸手攬住薑默,讓他像孩子一樣趴在自己的胸口,安撫地揉著他的後腦杓,閉上眼啞聲輕柔地道:“輕一點……可以。”
“謝謝……”薑默沙啞地道。
得到他允許的薑默,頓時像剛剛得到救贖的死囚一般,誠惶誠恐卻又欣喜若狂。
他的動作不重,卻也算不得溫柔,是帶著克制的掠奪。
唐修幾乎每一刻都要在他的深入和衝撞中努力地調整自己的姿勢,盡量配合他,也護著肚子裡的孩子。
他的腰漸漸不堪重負,胃痛得像要裂開一般,因為姿勢太僵硬,他身上好多處跟沙發接觸的地方,竟都漸漸磨破了皮滲出血來,火辣辣的疼。
但是他全程都沒有掙扎,也沒有反抗,只是無聲又溫柔地,用他的方式撫慰包容著薑默。
直至失去意識。
—
第二天晌午,薑默在頭部針扎一樣的疼痛中醒來,眼皮沉重得很,整個人渾渾噩噩的有點不知身在何處,昨天發生的一切倒是緩慢而清晰地湧現出來。
昨天他原本在等唐修回來,卻臨時被薑海叫去飯局赴約,說是談生意,實則是個相親局。因為他一直不願意帶唐修回家,父親懷疑他根本就沒處到對象,便自作主張地安排了這頓飯。
他喝的酒裡放了不知道什麽猛藥,欲火焚身上來自個兒居然解決不了,還差點對著人家清白姑娘動手動腳,所幸他還是憑借理智克制住了。
然後……他好像又回到了唐修家。
再然後……
薑默心裡一顫,猛地睜開眼睛,徹底清醒過來,發現自己四仰八叉地躺在地板上,映入眼簾的是唐修家客廳天花板上的老式吊燈。
他連忙從地上爬起來,轉頭就在沙發上看到了讓他全身血液倒流的一幕。
唐修隻穿著一件寬大的襯衫,蒼白著臉在沙發上昏睡著,襯衫還有他裸露在外的雙腿上都是星星點點的血跡,腿上甚至有數不清的青紫紅腫的瘀痕,黑色的短發凌亂不堪,嘴唇乾裂得像久旱的河床,呼吸艱難而緩慢。
薑默碰到他的身體,冷得像冰一樣,心臟頓時絞成一團,痛得他手指頭都發抖。他想把他抱起來讓他暖和一點,卻像是觸到了他什麽痛處,他皺緊眉頭,睫毛顫了顫,閉著眼睛低喃著說了一句話,像是哀求。
“不要了……疼……”
他是禽獸嗎……
薑默頓時想狠狠地抽自己一巴掌,事實上他也那麽做了。
“對不起阿修……我、我不會再那樣了……我就是怕你冷,抱抱你。”薑默也不知道他能不能聽見,語無倫次地道著歉,然後手足無措卻極其溫柔地,試探著把他抱起來。
唐修皺著眉頭攥住薑默的胳膊,疼得一直抽氣,喉嚨裡發出類似奶貓一樣的嗚咽,蒼白的脖頸無力地後仰著,脆弱得仿佛一觸即斷,薑默心疼得不停用親吻來安撫他,終究是把人穩妥地抱在了懷裡,然後用毯子蓋住了他傷痕累累的身體。
他真想殺了他自己。
唐修是特別怕疼的,第一次他們歡好的時候,明明前期準備工作已經做得很充分,他還是在他進去的那一刻直接疼昏了過去。
昨晚他雖然被藥得稀裡糊塗,但他做得有多放肆,他冷靜一下還是能一點一滴地想起來的。那樣毫無節製不知輕重的索取……他該有多疼。
—
所幸唐修沒因為那場**發起燒來。不知是福是禍,他從小到大很少發燒,但體溫一直偏低,血壓血糖指標常年都上不去。
他在薑默懷裡又睡了幾個小時,到天黑才醒過來。
薑默看著他緩緩睜開微微濕潤的眼睛,裡面蒙著霧氣卻是一如既往的乾淨通透,心底一片柔軟,泛著溫溫的熱度。
“阿修?”薑默輕聲喊他,“我開一下燈,你難受就說。”
他伸手去擰落地燈的旋鈕,看到唐修皺了皺眉頭,立馬停了下來,用手替他遮了遮光:“太刺眼了嗎?”
唐修輕輕搖了搖頭,嘶啞低弱地道:“你這邊手……動作別那麽大。”
他虛弱得厲害,說完了這句就開始喘,有點透不過氣來。
薑默便意識到他是在說自己胳膊上的傷,心尖頓時一陣酸疼,一邊幫他順著胸口,一邊俯**想吻一吻他。
唐修卻不知哪裡來的力氣,一巴掌扇開了他的臉。
這一巴掌扇得一點也不疼,軟綿綿的更像是撒嬌,但薑默還是愣了一下。
“還來?”唐修冷冷地看著他,“滾。”
變臉來得太突然,薑默雖然知道自己罪有應得,但還是有一點委屈:“你身子冷得很,我抱抱你。”
To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