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蓁嗤笑:“誰他嗎懷了你的孩子,這是老娘自己的孩子!現在立刻馬上給我滾!等你得艾滋死了老娘會去你的葬禮上敲鑼打鼓慶祝你死得好死得妙!在那之前都不要再見面ok?!”
“你!”秦柏書雙目赤紅,胸口劇烈地起伏,“你話說得這麽難聽,全都是跟唐修學的!我們之間變成這樣也全部都是他逼的!我是男人,男人都要臉面要尊嚴的,誰能忍受他跟個瘋狗一樣無休止地亂吠亂咬?你終究是站在他那邊,在他沒日沒夜對你耳濡目染之下你早就對他的那些屁話信以為真了!”
“秦柏書我**大爺!你再不閉嘴我必把你舌頭揪出來砍掉!”唐蓁忍無可忍地掏出手機狠狠地往秦柏書頭上砸去,破口大罵,“我他媽是不見棺材不落淚,到最後一刻之前都是相信你的,你知道嗎?!我要是早點看穿你是個嫖客我哥哥都不會變成這樣,你懂嗎?我**嗎!**嗎!!”
秦柏書被唐蓁這一砸弄得徹底失去理智,他繞過唐蓁,用力拽著唐修的輪椅將他拖到自己面前,因為情緒失控,力道同樣失控,直接將輪椅掀翻在地,唐修重重跪倒在地上,磕到帶著舊傷的膝蓋,他疼得渾身發抖,手臂又無力支撐,便就趴在了冰冷的水泥地面上。
“秦柏書!!”唐蓁沒有想到他會對唐修動手,目眥欲裂地撲過來狠狠地咬住他的胳膊。
秦柏書怒火攻心,這等疼痛於他而言已毫無影響,他只是尖銳地諷刺著地上的唐修:“你還裝呢?別裝了可以嗎,你不是最會張牙舞爪冷嘲熱諷了?你弄得你妹妹現在跟你一個樣子了,你不是應該火上澆油拍手叫好嗎?你在這裝什麽柔弱啊?不是一次兩次了,不惡心人嗎?”
唐修趴在地上,說不出來話,只是艱難地搖著頭,緊緊蜷縮著身體捂住了自己的耳朵,整個人顫抖得像寒風中的枯枝敗葉,喘息聲也如同枯葉在大地上翻滾掙扎一般,凌亂破碎斷斷續續。
“繼續裝啊,這世界上還有比你更虛偽的人嗎?金手鐲?問我喜不喜歡?”秦柏書用力扯下自己手腕上的鐲子,摔在唐修面前,然後用皮鞋狠狠地碾壓磋磨,“我喜歡啊,我喜歡死了!”
唐蓁發現自己根本無力阻攔秦柏書,只能崩潰地哀求他:“秦柏書你住手!你有什麽可以衝著我來,真的不要這樣傷害我哥哥,他受不了!算我求你!”
“別趴著啊,起來看看我有多喜歡?”秦柏書根本不理睬唐蓁,伸手揪住了唐修的頭髮,正準備用力將他拽起來,肩部忽然傳來一種骨肉分離般的劇痛,他甚至還來不及慘叫,小腿上又挨了重重一擊,他瞬間便跪倒在地上。
唐蓁看著眼前忽然出現的陌生人,一身黑衣還戴了黑色的口罩,僅僅露出一雙眼睛都能看到他身上散發出來的那種強烈到極致的殺意,她便知道沒人能再傷害唐修,就渾身癱軟地跌坐在了長椅上。
在唐修身邊蹲下來之後,那個人身上散發出來的殺意頃刻間蕩然無存,唐修死死蜷縮著身體躲避別人的觸碰,他小心翼翼地撫拍著他的脊背,在他耳邊顫聲低語著,費了不少功夫才將他抱起來。
唐修蒼白透明的掌心都是擦傷,左腿膝蓋處的布料滲出了血跡,還有幾縷新鮮的血液從腳踝處淌下來,都是來源於膝蓋上未愈的舊傷。
“你是……誰?”秦柏書痛得渾身發顫,倒在地上咬牙切齒地問。
他一出聲,唐修還沒有完全穩定下來的情緒仿佛又要失控,在那人懷裡掙扎著想捂住自己的耳朵。
“不怕。”那人手上動作溫柔地托住懷裡的人,腳下卻狠狠踩住了秦柏書的臉。
“你最好閉嘴,否則我再用點力,你就死了。”他說話很慢,聲音很啞,聽起來很不真實,有種鬼魅般的虛幻恐怖感。
唐蓁聽得渾身發冷,周圍的空氣壓抑沉悶得令人窒息。
懷裡的人好像輕輕說了一句什麽,那人低頭去聽,然後看向唐蓁:“你有沒有事。”
唐蓁僵硬地搖頭。
“嗯。”那人沒什麽感情地應了一聲,抱著唐修往醫院裡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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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創室門外,秦柏書、唐蓁、唐硯之,還有那個不明身份的黑衣人,坐的坐站的站,四人相對無言了很長時間,直到唐硯之開口,對著秦柏書道:“你還不走?”
他的聲音冷漠至極,帶著壓抑的怒氣。
秦柏書急切地道:“爸爸——”
唐硯之諷刺地淡笑一下:“還在裝模作樣。你這麽喊我,自己也很惡心吧?你如果不打算自己離開,我可以開車送你進警察局。”
“是他動手打的我!”秦柏書憤懣地指向那個黑衣人。
唐蓁下意識地看向他,他抱臂倚著牆站著,露在外面的半張臉比起之前蒼白了很多,蒙著一層薄汗,悶在口罩下的喘息聲很粗重吃力,站著的時候身子不自覺地往下滑或者東倒西歪,她可以看到他後面的牆都是濕的。
“他動手打你,難道不是因為你嫖娼和傷人在先嗎?”唐硯之冷冷地看著秦柏書,話語之間已不在留半點情面,如劍鋒出鞘,不再像往日那般有半點溫和之意,“如果你是個正常人,就不應該有臉面說出這樣的話。”
秦柏書慌亂地吞咽著口水:“我沒有想傷害阿修,我只是……”
“阿修?你剛剛不是叫他唐修嗎。”唐蓁聽到靠在牆上的人低低地說了這麽一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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