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壑予倒是很乾脆地點頭:“嗯,明白。”
原康的臉色這才稍緩:“我知道很艱難,但這是命令!再艱苦都要全力以赴。壑予,交給你了,遇到困難就告訴我。”
呂看山從局裡氣喘籲籲跑出來,手中舉著一份文件:“喂!壑予!這個、這個……剛傳來的!”
他上氣不接下氣,把文件夾遞到林壑予手中:“還好——你沒走。呼……拆彈、拆彈部門那邊來的傳真,你看一下。”
林壑予翻開文件,裡面是拆彈部門對蔣棟梁身上的炸/藥做出的具體分析報告,包括成分、引/線排列手法、所使用的耗材類別等等,內容詳盡,看樣子也是加班加點趕出來的,下面出報告的時間是夜裡4點,新鮮熱乎著呢。
他站在車旁認真翻文件,呂看山勻一口氣,和原茂秋互相調侃幾句,直到林壑予合起文件:“謝謝,我帶去南宜那邊查。”
剩下一些零碎小事交代結束,鄒斌拉開金杯的門,眾人拎著行李魚貫而入,原茂秋是最後上車的,跟自己老爸帥氣揮手道別。原康打量著他那身衣服,翻個白眼:“穿成這樣,像是去辦案的嗎?!”
原茂秋愣了愣,他們一行人都沒穿製服,怎麽就盯著他了?況且這是林壑予交代的,和南宜那邊配合,一明一暗走訪排查,製服其實也隨身帶著的,都在包裡放著呢。
他再低頭看看自己的油漆彩點破洞牛仔褲、黑白撞色機車棒球服,潮是潮了點兒,但是一沒染發打耳洞,二沒那些釘釘掛掛的裝飾品,也不算出格吧?
文樺北扒著車窗,和鄒斌低聲嘀咕:“原哥先天條件好,穿什麽都像是去參加選秀。”
“就是,那張臉換給我的話,披個麻袋我都敢出門。”
原康指著原茂秋的褲子:“下班之後打算去撈外快?合著哪家屋子裝修要請你了?”
原茂秋:“……”
他一點不惱,反而笑眯眯的,對著親爹說:“姑娘的心房。”
說完便躥進車裡,林壑予最後一個上車,“刷”一把關上推拉門,對著開車的同事吩咐:“小趙,走了。”
小趙早就把引擎點起來了,一腳油門踩出去老遠,轉眼間市局的招牌都看不見了。簡孺一直扒著後車窗,幽幽道:“原局臉色好難看哦。”
原茂秋舒舒服服靠著椅背,兩條長胳膊枕在腦後:“我爸就是雞蛋裡頭挑骨頭,看我不爽沒事找事唄。”
“我猜是因為原局想抱孫子了。”
“原哥的感情問題是他的心頭大病。”
“我的感情問題也是我爹媽心頭大病。但是我這種長相,感情方面都很純潔的,和原哥一比……旱的旱死澇的澇死啊。”
隊裡幾個愣頭青對著原茂秋的感情問題評頭論足,原茂秋懶得理他們,墨鏡一卡,一覺睡到目的地。
掛著海靖牌照的金杯駛進南宜市局,刑偵隊的人已經在樓下等著,來接他們的是邵時卿和沈芮芮。原茂秋坐的位置靠著門,他戴著墨鏡單手抄著兜,嘴裡還嚼著口香糖,率先下車。
他往那兒一杵,寬肩窄背大長腿,像個等比愛豆立牌,驚豔氣場頓時鋪開一米八。身後樸素的同志們都快被閃瞎眼了,紛紛在心裡讚同原局罵的對,這家夥壓根就不是來破案的,他是來害南宜的警花們破防的。
果真,沈芮芮睜大雙眼,上下打量著他:“……帥哥你誰?”
邵時卿也呆愣數秒,在不太確定是否認識這號人物的前提下,繞過他,對著身後的林壑予頷首:“林隊,您來了。我們盛隊和政委、副局都在樓上等著呢。”
“謔,快12點了,”原茂秋晃晃腕表,“飯都不吃,專程等我們?受寵若驚啊。”
沈芮芮怔愣三秒,通過聲音把人認出來了:“……原茂秋?!”
原茂秋還想擺個Pose再展示展示,被林壑予薅著脖子狠狠掐一把後頸肉。林壑予面無表情威脅:“再嘚瑟就把你孔雀尾巴剪了。”
原茂秋:“……”
你特麽才是我爹吧?這麽狠。
林壑予把他拎到身後,和沈芮芮、邵時卿簡短打過招呼,眼眸抬了下:“上去吧。”
說罷走在前面,領著自己的隊員們,跟著南宜的人去會議室。他們警方辦事以效率為主,來了就開會,開過會安排好任務說乾就乾,一點都不含糊。
那些□□是沒事的時候才會弄,比方說弄個歡迎會之類的,辦公室還裝點裝點。但現在是特殊時期,南宜一整個刑偵隊三分之二的人都給派出去跑外勤,剩下留在辦公室裡的都在熟悉資料、排查監控,每個人忙得恨不得變成蜘蛛人,誰有時間做這些表面功夫?
“你是海靖的林壑予對吧?”鄧局伸出手,林壑予握住,態度恭敬:“鄧局您好,在南宜的這段時間還請多關照。”
“是我們南宜多配合你們的步調才對,別客氣,需要的物資、人員你和國寧說一聲就行。”鄧局看一眼站在身後的盛國寧,“國寧,南宜的同僚們就交給你了。”
盛國寧皮笑肉不笑,和林壑予握手:“好的,辦案期間我一定會負責好海靖的一切,鄧局您放心,林隊也請放心。”
大領導來說幾句場面話,就跟新店開業參加剪彩活動的老董事差不多,交代一鍋心靈雞湯就撤,留下陸政委繼續主持會議。林壑予和盛國寧面對面坐著,隔著一張桌子都能感受到對方發自內心的不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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