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又是鄒斌的知識盲區,拿起桃枝好奇擺弄。原茂秋哭笑不得:“滕姐,我覺得你是在折了我的桃花運。”
老呂大手一揮:“對!就是要把你小子折了,一肚子花花腸子,盡謔謔小姑娘。”
回到車裡,淼淼小朋友得到一瓶飲料壓壓驚。他晃著小腿,邊喝飲料邊控訴:“媽媽!你給我買的糖是假的。”
滕小娟莫名其妙:“怎麽會是假的?”
“上面的圖案,HELLO KITTY印反了!”
滕小娟煩躁不已:“當初你吵著鬧著要吃,現在不想吃了又開始找借口了是吧?呂淼淼,你再這樣的話以後媽媽什麽零食都不給你買。”
淼淼異常委屈,想起之前在山上看到的墓碑,還有漂亮又冰冷的叔叔,打了個寒顫撲到滕小娟懷裡:“媽媽,山上有鬼,山上真的有鬼!長得好看還會冒充警察叔叔的鬼!”
滕小娟給這小子弄得頭疼,怒火快壓不住了:“淼淼!別天天說這些亂七八糟的東西!”
“小石頭和林叔叔都看見的!”
小石頭一言不發,林壑予漆黑眼珠悠悠轉過來:“別亂說。”
嗷嗚!淼淼在車裡打滾,不被理解的孩子再也不相信世間的溫暖了。
第8章
[11/22,10:43,海靖市白丹路]
出租車在白丹路停下,易時拿著地圖,下車便看見一名扎著馬尾、戴著黑框眼鏡的女警花站在路口,看製服像是海靖基層派出所的同事。
她東張西望,注意到易時之後眼睛一亮,走過來:“你好,請問你是南宜市局的同事嗎?”
易時點頭,女警花伸出手:“我叫滕小娟,這次局裡安排我和你一起排查白丹路到林家村的片區,請多關照。”
“易時。”易時自報家門之後,手虛虛晃了下,都沒碰到警花纖細柔軟的手指就垂下去,當作握過了。
滕小娟盯著自己的右手愣愣發呆,她的手上有什麽髒東西嗎?
其實和滕小娟完全無關,易時是因為自身原因,不習慣和陌生人有正常的肢體接觸——他在這方面很抵觸,但也不是臨床上的“肢體接觸恐懼症”,因為他能在公眾場合裡自由行動,不會對社交產生恐懼,甚至對親手抓捕犯人積極過了頭。
說白了只是因為他單純不願意和別人多接觸罷了,任何客套的規矩到了他這兒能省則省,因此某些外貌協會想要親近易時,在初識這一步欲望的火苗就被無情澆滅了。
滕小娟跟在易時後面,時不時抬頭望著他瘦削高挑的背影,心裡悄悄打鼓。她今年剛畢業,這是第一次分到出外勤的任務,要不是這次行動需要的人手太多,所裡也不會讓她一個剛參加工作的女孩子頂上來。聽說是和南宜的同事一起行動,她還給自己加油鼓氣,要好好表現,展現出海靖人民警察的風采,這才剛一碰面,就被人家嫌棄了?
這個男人看上去年紀不大,臉長得像是從漫畫裡走出來的,網上形容的看著能吃三碗飯就是這種。可惜有點太冷了,仿佛他的身體方圓三米之內自帶冷氣機,滕小娟跟在他的身後,為了防止凍傷,下意識和他的距離越拉越遠、越拉越遠……
“不走嗎?”
清冷聲線乍然響起,滕小娟一驚,才發覺易時已經走到馬路中央而自己還在路島,站著不動像個傻妞。她趕緊追上去,靠近易時之後,搓了搓胳膊,這還沒到冬天怎麽冷空氣就來了呢。
“累的話我自己去。”易時頭也沒回。
滕小娟怔了怔,搖搖頭:“我不累呀,才剛出來沒多久。”
易時沒說話,頭輕輕點了下,當作聽見了。
滕小娟微歪著頭思考,易時這句話是什麽意思?難道他以為自己站著不動是因為累了,所以才會提出獨自去排查,讓女孩子留下來休息?
這麽一想,滕小娟心中一暖,和易時的距離拉近了些,初見造成的那股失落和壓抑漸漸消散。
走訪排查的進程異常順利,在海靖這裡,本該是作為本地人的滕小娟引路,但易時拿著地圖,走街串巷比自己還熟,滕小娟只能跟在後面,一家一家敲門。
不過易時也不是萬能的,他那張臉像是面部肌肉壞死,一直保持同一個表情,遇到不好說話的還得滕小娟笑容滿面地去應付。因此到後來就變成:易時引路,滕小娟問話;易時找線索,滕小娟做筆記,配合逐漸默契。
天空始終灰沉沉,一副即將大雨傾盆又落下不來的樣子,十足吊人胃口。易時和滕小娟在小公園的花壇邊坐下休息片刻,滕小娟去買了兩瓶水,遞給易時一瓶。
“你還真是話少得可憐啊。”
滕小娟是個活潑的姑娘,一旦打開話匣子之後便脫去拘束的外衣,哪怕對著易時這樣的悶葫蘆她都能自言自語,樂此不疲。
她擰著礦泉水瓶蓋,手心轉出一道紅暈也沒能打開。不是力氣不夠,而是寫了太多字,右手發酸,索性把礦泉水擺在一邊。這時,一隻骨節分明的手拿起礦泉水瓶,輕輕松松擰開,又放回原位。
滕小娟微笑,經過她的留神觀察,易時雖然冷淡,但並不討厭,相反對女孩子還挺照顧,有點外冷內熱的味道。
“原來我以為你挺可怕的,剛剛又感覺好像不是那樣。”滕小娟喝一口礦泉水,說,“你表情別這麽冷,多笑一笑就更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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