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對。林壑予低頭去尋他的唇,易時驚慌地往後退閃:“在街上。”
林壑予單手摟著他的腰,哭笑不得:“你穿著裙子啊。而且監控也拍不到。”海靖市局周圍有多少道路布控他可太熟悉了。
易時尷尬撓了下臉頰,這才順從地閉上眼。一陣風刮過,林壑予下意識護住易時的長發,視線一掃,看見一個背書包的小鬼站在對面,目不轉睛地盯著他們接吻。
小孩子對大人的舉動產生好奇心是很正常的,關鍵是小鬼的臉太熟悉了——活脫脫就是縮小版的原茂秋。
林壑予下意識拉上口罩,怕被未來搭檔給認出來。原茂秋一路小跑過來,從小就有社交牛逼症:“姐姐,你好漂亮!”
易時愣了愣,不得不低頭看向他。
“姐姐,你多大啦?在上學嗎?是前面的初中嗎?”原茂秋為了讓自己看起來更高一點,甚至踮起腳尖,“我上三年級了,很快就能上初中了!”
“……”易時掃一眼自來熟的小鬼,問林壑予,“他從小就這樣?”
“大概吧。”林壑予摸摸圓乎乎的小腦袋,“姐姐有男朋友了,小孩子快回家寫作業。”
“我不回家,我在等爸爸下班。”原茂秋往市局的方向跑了兩步,又停下腳步回頭看著易時,“果然我還是喜歡成熟的小姐姐。”
林壑予、易時:“……”
原來花匠的傳奇故事從小學就開啟了。
———
易時買好U盤,在網吧把《Humpy Dumpy》的兒歌拷貝進去,回去之後開始製作暗號。林壑予從櫃子裡找了本不用的便簽本,保存得還不錯,多年過去紙張都沒有泛黃。就是撕的時候出了點意外,食指給鋒利的紙片劃破,這種傷口都是淺表傷,口子不深但疼得很,像是被火燎過。
易時握住食指稍稍一擠,血珠便冒出來,林壑予走來,握住他的手腕:“怎麽了?”
血珠滴下去,恰好掉在水筆的尖頭。易時抽了張紙捂住傷口,拿起水筆看了看,仔細觀察筆尖位置。
隻沾到這麽一滴血跡,卻能造成極其細微的魯米諾反應?
“要擦掉嗎?”林壑予把餐巾紙遞來。
易時搖搖頭,直接拿起筆在紙上書寫,微弱的血跡融在黑墨水裡根本看不出來,在精密的化學試劑下卻會做出最誠實的反應。
林壑予已經調好一杯水澱粉,空筆芯在渾濁液體裡沾了下:“這個好寫嗎?”
“應該吧,反正就是幾個圖案。”
易時本想自己寫,沒想到林壑予搶先一步,已經開始畫圖案,他趕緊提醒:“林壑予,你當時看到的——”
“看到什麽?”林壑予抬頭,三個簡便的圖案已經畫好了。
“……沒什麽。”
易時原本是想提醒,當時在咖啡館他看到的圖案是相反的,但剛剛猛然想起,這裡是自己的世界,林壑予接觸的物品、寫下的文字都會鏡像反轉。所以這個暗號本就該是他留下的,先進行一次翻轉,然後再拿給現在時間線的林壑予,圖案會再次翻轉,恰好成為正確的暗號,由他自己親自破解。
到處都是奇妙和意外堆砌起來的巧合。
晚上躺在床上,林壑予撐著額,手指撥弄著易時的黑發:“明天早上你去過市局之後,接著去找林二德?”
“要回一次時光荏苒,得先讓你回去一下。”易時從抽屜裡拿出一張表格,遞給林壑予,“10月21日我遇見過你,應該是現在的你。”
表格上很仔細地列出各個時間點和發生的事件,還用紅藍兩種筆標記,易時指著打星的10月21日:“因為你告訴我,12月11日會遇見你啊,不然我怎麽會恰好等在那裡。”
細細咀嚼,林壑予很快就會過意,盡管早有經驗,還是感歎這種電影裡發生的情節正在不斷上演。他撫摸著易時的臉頰:“然後呢?我回到10月21日,會陪你做什麽?”
易時垂下眼眸,握住他的手,久久沉默不語。林壑予靠近,把他摟到懷裡:“不能說還是不想說?”
“……不想說吧,還是你自己經歷比較好。”易時抬頭,凝視著他的眼眸,“你和我說過很多次,一切都是既定事實,注定會發生的,你自己要記好這句。”
看樣子像是會發生一些不愉快的事,林壑予沒有追問,該來的躲不過,相信易時肯定是提前經歷過,明白隨意改動反而會促成最不想要的結果,才不想說的吧。
易時忽然翻身,騎在林壑予的腰間,低頭捧著他的臉,明明想說些話,卻欲言又止。他主動去吻林壑予,唇齒交纏了一會兒,又退開,一雙黑眸溫潤透軟,盈盈泛著水光,眼底又有星星點點散落的不明情感,幾次張開嘴唇又合上,林壑予不去打擾,耐心等他考慮清楚。
算了。易時閉上眼:“晚安。”
他想爬下去躺好,被林壑予掐著腰按住:“到底想說什麽?”
“沒什麽。”
“不說就別下去。”
大部分時間林壑予都很溫柔,個別強勢的時候也挺不講道理,易時的抗拒、掙扎在他面前都不管用。或許是因為從小就被林壑予管得服服帖帖,易時根本躲不過去,支支吾吾紅了臉:“就是、就是現在的我可能會很久見不到現在的你……想留個紀念。”
“留得還不夠多嗎?都不肯上餐桌吃飯了。”
Top